第二章疑點漸露
    謝傑是在早上八點接到龍毅電話的，他急忙穿衣、洗臉、刷牙，五分鍾後到達校門口，在龍毅麵前站定。龍毅他的速度看來很滿意，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放進嘴邊一根，然後點燃。！
    “沒有課？”
    “有”
    “不怕點名？”
    “輔導員是我哥們！”
    “哦”
    直到兩人都扔掉煙蒂，龍毅才從新開口：“我需要占用你一點時間，和我一起調查兩起凶殺案。
    “哦”什麼？謝傑猛一抬頭，正對上龍毅鷹一樣尖銳的目光。“劉明軒和彭鵬？”
    聰明，龍毅在心裏讚歎一聲說：“是的”。
    “凶殺案？”
    “是的”
    “怎麼可能”？
    “確實是他殺，不是自殺！”
    之後倆人坐進了學校的奶茶店。因為是早上，所以店裏基本沒有幾個人，但兩個男人大早上的跑來喝奶茶還是引來了不低的回頭率。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謝傑，他直奔主題說：“劉明軒實在全寢室五個人的眼皮私下喝了硫酸，不可能是誰強迫的，而且後來也證明那硫酸正是劉明軒上完化學課，從實驗室偷偷帶走的。東西是他偷的，也是他自己喝下去的，怎麼會是他殺？
    還有彭鵬，更是當著全教室那麼多人的麵跳樓了，怎麼可能是他殺？”
    謝傑說完看向龍毅時，才發現那雙明的發光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他，沒有絲毫移開的意思，直到謝傑覺得自己背上都快冒出冷汗時，龍毅才輕咳一下，移開目光說：“正是因為一切都合理且證據確鑿才讓人覺得有問題。”
    他抿了一口奶茶，接著說道：“我們先看劉明軒，據警員調查，劉明軒是在上完課，打完籃球回來，躺在床上，拿起杯子喝進了硫酸。我們先不說他為什麼把硫酸倒進她的杯中，我們隻看他的行為，你有見過自殺前跑去打籃球的人嗎？”
    “發泄呀，大家都說劉明軒這幾天情緒本來就不好，那天打籃球打的特別的狠，應該是什麼事讓他的心理壓力很大，他實在受不了了就在自殺前狠狠的發泄。這很正常，也很符合邏輯，至於他為什麼要把硫酸倒進杯子裏這就更明顯了，他是怕別人發現，阻止自己自殺”。謝傑抬起頭看向龍毅，顯然他對自己的反駁很滿意。
    “可是，瓶-子-不-見-了”龍毅一字一頓的說“裝硫酸的瓶子不見了，我們找了所有地方，包括操場、宿舍、衛生間，也就是劉明軒從下課到死去去過的所有地方，我們都沒有發現。而且……”沒有給謝傑說話的時間，接著說到：“而且一個人要自殺，為什麼花那麼多心思，選了一種最痛苦的方法去死，這符合邏輯嗎？”
    確實，如果劉明軒是自殺，他為什麼要藏瓶子，為什麼？他有什麼必要去藏瓶子，除非瓶子會暴露些什麼，但他已經死了，一個瓶子又能暴露什麼讓他死都要擔心，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那麼瓶子對死者不重要，那隻能對另一個人重要了，隻有凶手了！
    謝傑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另一個事實：沒有人自殺願意選那麼痛苦的方法。
    “那彭鵬呢？他是跳樓自殺，又不存在什麼凶器、毒水，總不可能是凶手穿了隱形衣把他推下去了吧！”
    “這個……”龍毅有些猶豫的說：“彭鵬我還沒有看出什麼，不過他為什麼在上課卻突然衝出教室，，而且同學們都看見他在跳前還猶豫了一會兒，為什麼？”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謝傑一撇嘴，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找我幫你，你們其他人呢？”
    “其他人覺得沒有必要在大學生自殺上浪費時間。”
    “為什麼？”
    “死的太多了！”
    從奶茶店到校園裏，龍毅走的很忐忑，無數道熾熱的目光讓身經百煉的刑警隊長臉紅了。直到一個可愛的女生“碰巧”撞進了他的懷裏，並強行留了電話號碼後，他終於鬱悶了：“以前我上大學時，沒有這麼受歡迎的，怎麼今天覺得你們學校的女生好像對我都很有興趣似的。”
    謝傑翻著白眼諷刺到：“請去掉‘好像’和‘似的’。“
    兩人走到三號教學樓下，謝傑抬起頭忍不住歎息道：“彭鵬就是從這棟樓上跳下來的。”
    嗯，龍毅點點頭，“彭鵬那天上課的教室還用著吧，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在上課？‘
    “沒有，自從彭鵬自殺後，那間教室就上過一次課，然後再沒有用過。“謝傑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
    “誰知道，好像同學們都認為那間教室有問題，彭鵬自殺後的第二天，教授跑去上課，發現教室就兩個人，以為學生罷他的課，氣的得差點高血壓犯了。”
    警察的敏感立刻讓他警覺起來：“兩個人？什麼人？”
    猶豫片刻，謝傑還是說出了差點讓龍毅噴血的四個字：“一男一女。”
    彭鵬跳樓是在七層，龍毅和謝傑到七樓時，發現七樓的其他教室都在上課，隻有705空著而且門也沒有鎖。看出他的疑問，謝傑邊往進走邊解釋道：“好像把這間教室改成了自習室，所以不鎖門，雖然沒有人來上自習”。
    一踏進教室，龍毅就覺得莫名的奇怪。他沿著桌椅從後到前一排排走過，一抬頭，驚奇的問道：“黑板哪去了”？
    噗—謝傑還以為龍大隊長發現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問題，原來是這麼低級的。
    “同誌，你以為這是什麼年代，黑板、粉筆早就被大學淘汰了，現在的老師誰願意用粉筆嘔心瀝血，給你用白板寫幾個字算人家十分崇高，那些一般高尚的全部點鼠標用投影儀，剩下的差不多高尚的就隻用嘴了。”
    “那不高尚的呢？”
    “用眼神示意你繼續睡，他連嘴都省了。”
    龍毅無奈的聳聳肩，順口問道：“你和彭鵬一起上課嗎？‘
    謝傑一愣，回答道：“上。我、劉明軒、彭鵬是一個專業，都是一起上課的。“
    “也就是說彭鵬自殺那天你也看見了？‘
    “沒有，我當時沒有看到他跳樓，我在睡覺”謝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等我聽到叫聲，起來看到大家都往出衝，還以為地震了，跟著衝出去後，他已經跳下去了。”
    好吧，聽了謝傑的話，龍毅知道光問謝傑是沒用的，便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一個看到事發全過程的人？”
    “小意思，你等會兒”說完，拿出手機發現出了一條短信。自信的對龍毅說：“五分鍾，保證人到。”
    事實證明隻用了3分鍾，705的門就被人踹開了，然後衝進來的人把龍毅從頭到腳打量了無數遍後說：“靠，男的！”
    廢話！龍毅暗罵一聲，暗暗忍住了想給這個發型非主流、長相非主流、衣著非主流的男生臉上一拳的衝動。
    謝傑看情況不對，急忙拽過陳理對龍毅說：“這也是我們一個專業的，彭鵬跳樓那天就坐在他旁邊”，然後轉過頭對陳理說：“這是警察，姓龍，找你有點事。”
    “美女呢？”陳理問。
    “等會兒才過來，你先和他聊”
    “憑什麼？爺對男的沒興趣！”
    “不是說美女馬上就來，你……”
    啪——兩個人的對話被一聲巨響打斷，龍毅穩穩的坐下，指著對麵的椅子說：“陳理，坐下！”威嚴、沉穩的一個詞拉開了這次‘審問’的帷幕。
    “彭鵬跳樓的那節課你在他旁邊坐著？”
    “準確的說隔了兩個座位。”
    “那兩個座位沒有人嗎？”
    “他那幾天發神經，誰敢坐他旁邊。”
    “發神經？具體是怎麼樣的？”
    “好像從一個月前開始就是精神不太好，給人感覺憂心重重的，就好像他上了哪個女人怕被人家老公發現似的。後來劉明軒死後，他就徹底神經了，去哪都要找人陪，天一黑更是躲在宿舍裏哪都不去，晚上想上廁所都硬憋著，媽的，也不怕得尿毒症！”
    嗯，龍毅想了想接著問道：“他跳樓那天的情況你具體描述一下”。
    嘿嘿。陳理得意的擺擺手，一副你問對人的樣子，“那天最後一節課是王教授那個老禿頭的課。上課後，禿頭就胡七胡八的狂侃，直到馬上要下課了他才讓大家翻開書看今天要講的課，可大家基本都在會周公沒有人理他，氣的他足足憋了一分鍾才吼了一聲：‘起來！’沒想到他剛剛吼完，我旁邊就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彭鵬就衝出了教室，大家都不知道怎麼了，慣性的跟著往出跑。我是繼彭鵬後第一個衝出去的，我看見他猛的跨上了欄杆，那感覺就像被鬼攆似的。我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地震，跳樓，可他跨上欄杆後好像又在猶豫什麼，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就一眼，然後就又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跳下，掛了！”
    “他看什麼？”龍毅和謝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大家都說他因為死前留戀我們這些同學，所以就看了同學們一眼，但我覺得……”陳理壓低聲音，試探式的說：“我覺得他不是在看我們，他是在看我們的後麵。”
    “你們後麵有什麼？”
    “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