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夜-魑魅魍魎 第九話 妙法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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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做…做什…什麼心理準備?
“準備好別尿褲子啊,這黑咕隆咚,可沒地方給你找褲子去。”
“別別別,別開玩笑啊你,這都什麼時候,你還開玩笑,哎!哎…那,那是什麼東西。”小張說著,用手一指走廊盡頭的地方,黑影中,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地上不停的晃動著,看上去,像口水缸,可又比水缸小了很多,我心裏納悶兒,怎麼上次來的時候沒注意過還有這玩意兒呢?
不管他,我掏出手機,打開強光燈便走了過去,小張一邊緊張的叫著我和曹叔,一邊跟在後麵,這時,整條走廊裏不斷的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聽上去就像屋頂上有火車經過一樣,隆隆作響,聽著讓人心裏直發毛。
我和曹叔快步來到那東西旁邊,用光一照,原來地上放著個酒壇子,看上去有半個人那麼高,壇子口用油紙密封著,就在我蹲下仔細查看這看似酒壇子的東西時,它突然又晃動了起來,並且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這響聲通過狹長的走廊傳出去很遠,回聲反複一遍遍回蕩著,這一陣陣悶聲,應該就是剛才我們聽到的詭異聲響。
“媽的,這裏麵不會裝著什麼東西吧。”曹叔說到。
“不知道,反正別……”我剛想說別打開就是了,可話還沒到嘴邊,曹叔一把就撕開了上麵封著的油紙,隻見這酒壇子一下子就沒了動靜,一動不動了,我和曹叔同時舉著燈光靠近,低著頭,仔細的用光往壇子裏麵照著,可仔細看了半天,確實什麼都沒有。
這時,小張探著腦袋突然從後麵鑽了過來,嘴裏問著:“我靠,這裏麵有…有什麼東西嗎?”隻見他話剛說完,壇子裏,一道陰光衝了出來,直奔地下室的頂子,還好我反應快,往後一閃,順手一把拉開了小張,而曹叔則身子往旁邊一倒,好歹也算躲過了危險。
滿以為躲過一劫的三個人,抬頭回身一看,原來壇子裏裝著的果然是小鬼兒,隻不過,除了我自己能看見這通體綠色半透明的死嬰凶靈之外,那二位,一臉茫然的瞪著我,壓根兒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看著眼前呲牙咧嘴的小鬼兒,一邊矮著身子慢慢向後退,一邊小聲的示意曹叔和小張跟我往回撤,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我又是努嘴又是擠咕眼了半天,這二位就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用手拉了拉小張才發現,此刻,他已經全身僵硬了,並且表情看上去極其痛苦,似乎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我暗道不好,這他娘的是讓鬼給壓住了,不趕緊想辦法就糟了。
看著眼前的小鬼兒站在原地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我湊到曹叔身邊,小聲的問到:“曹叔,能聽見我說話嗎?是不是動不了了,是的話,眼睛動一下我看。”話剛說完,隻見曹叔的眼球上下動了動。
接著,我舉起手對曹叔又說了句:“曹叔,對不住了。”說完,掄圓了照著曹叔的臉上就是一記大耳光子,啪的一聲脆響,曹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聲叫著:“哎媽呀,這怎麼地了,我剛怎麼動不了了,快,快看看小張怎麼了。”
我湊到小張身邊,故技重施,照著小張的左臉,又是一擊耳光,再看小張,哎呦一聲兩腿一軟也倒在了地上,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我一拉曹叔,右手一拽小張的脖領子,嘴裏大叫一聲:“快跑啊!”三個人扭頭就往外跑,小張這個累贅,一跑三倒,在地上幹脆爬不起來了,我回頭又去救他,可誰知就在這時,兩隻更加恐怖的小鬼兒從牆裏鑽了出來,一前一後架起小張就往通道裏麵飄去。
我和曹叔同時一跺腳,完了,小張算是完了,可現在也沒工夫埋怨誰了,我推了一把曹叔,告訴他趕快跟我出去,可誰知,剛一轉身,眼前一排小鬼同時擋住了去路,曹叔跟在我身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我一邊向後退,一邊用手一抓曹叔的手腕,暫時打開了他眉心之間那顆退化閉合了的慧眼,曹叔這才一聲大叫,嚇得整個人趴在了牆上,看他這樣,我也隻得鬆開了手,原以為他跟老爹混了這麼多年,牛皮吹得那麼大,好歹也有些斤兩,誰知是個飯桶。
眼前的一排小鬼兒,看樣子一樣沒有絲毫的理智了,鬼這東西本來就都是憑著喜好去做事,惡鬼就更不用說了,就一個字,殺!那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要是鎮得住,那就另當別論,可要是鎮不住,那就沒得說了,還是一個字,死!
見小鬼兒們一起迎了上來,我一邊後退,一邊問著曹叔:“我說,您不是一直跟我爹混在一起嗎?怎麼連這點東西都看不了啊,現在這可怎麼整啊,你倆不聽勸,非要下來,現在好了,連我也搭上了。”
“我的大侄子,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啊,你快想想辦法啊,要不咱就真完了。”曹叔一邊說著,一邊從腰上哆哆嗦嗦的拔出了手槍。
我回身一把按住了他的右手,瞪著兩隻眼睛厲聲說道:“你瘋啦?你這玩意兒能頂個屁用,我告訴你,小鬼兒最怕響聲,這地底下回聲那麼大,你這要是一放槍,不知道多少小鬼兒就全都醒了,想要我命啊,趕緊收起來。”
“哎呦喂,這可咋整啊。”曹叔一臉痛苦,隻得把槍又收了起來。
我見這前有堵路後又追兵的情勢不大樂觀,於是對曹叔說到:“走,跟著我往裏麵衝,既然出不去了,就隻能想想辦法先把小張救出來,雖說那小子是個累贅,可多一個人,畢竟還多一分陽氣,跟在我後麵,盡量不要發出動靜。”
曹叔雖說害怕,可好歹還是老練的刑警,聽了我的話,多少收斂了一些情緒,點點頭,跟著我一點點的,往通道裏麵走去,我回頭看了看,堵住去路的幾隻小鬼兒,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了,恐怕是不知道去了什麼別的地方亂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