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瞳-回魂之夜  第一話 靜雨(2)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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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趙金山的嘴唇開始微微的哆嗦起來,說話也開始哆嗦了:“當時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紙條誰寫的?讓我快回家?莫非是剛才新來的那個賣飯的師傅?不對啊,有什麼話不能當麵對我說呢,況且那個時間食堂裏已經沒人了,而且我也不能確定人家是不是新來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尋思了一會,我感覺再上班我實在上不下去了,就趕緊開車回家了,一路上我就在想,無論這個紙條是憑空出現的,還是有人想告訴我什麼,都得麵對,幹脆就去看看,管他是死是活,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啊,於是我很快就開車到了家。可也沒什麼奇怪的事發生,於是我又回了單位,這一天就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感覺雲裏霧裏的,心裏不踏實。可後來的一連幾天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偶爾的有些鑰匙找不到了,家裏突然停水,做好的飯沒吃就沒有了,這一類的事情,好像我家人都見怪不怪了,已經不去理會了。可就在上周的周一,我剛到單位,領導就來電話叫我過去,說是我管轄的地界施工處了問題,我當時頭的嗡的一聲,心想這倒黴事怎麼就一連的找上門來,我沒聽說有什麼施工單位進駐啊。到裏領導的辦公室,當時我就傻眼了,領導對我大發雷霆,把一張蓋著我們局裏公章還有我親筆簽名的條子扔到我的眼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我一下讓領導給罵糊塗了,順手拿過桌上的紙一看就傻眼了,這不施工批準通知書嗎,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誰冒用我的名義批準施工了嗎,我第一反應就想到一定與先前我小舅子的那件事有關,難道我身邊真的有人搞鬼嗎,跟這最近的一連串事情有什麼關係呢,實在搞不明白。當天我就請假回家了,領導說這件事要從長計議,讓我先休息一陣,可這一休息事情更嚴重了,平時家裏沒人的時候我也沒在意過,可這一周在家裏休息,這怪事真是不少,先是樓上和隔壁一連串的裝修噪音,可我兩家都找過了,怎麼敲也沒有人開門,而且也不像有人裝修的跡象,可在我家聽,簡直就沒法讓人合眼。後來我家白天也開始停水了,我跟附近的水力和電力係統的領導都有聯係,也沒聽說附近有停水的事情,而且周圍鄰居家都正常,我請了檢修的工人到家裏來檢查也都是正常,可間歇的停水停電還是頻繁的發生。女兒一直在外麵住,老婆也嚇得回了娘家,後來我實在睡不著就索性開始吃安眠藥,起初還好一些,後來不知道是藥效還是我太累了,半夢半醒的時候總能在家裏看到恍惚的人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幾次嚇的我都快尿出來了,最邪門的是有一次夜裏,我聽見廁所水龍頭咣咣的響,嚇得我不敢去廁所,幹脆打開電視看,可所有的電視頻道都沒有信號,我就一直用遙控器轉台,轉啊轉,突然一個藍屏出現,在屏幕上顯示幾個白色的大字‘小心有人害你’。當時我就嚇暈過去了,轉天老婆給我打電話時才醒過來,醒來以後電視節目已經在正常的播放了。之後我到朋友家躲了兩天,又順便打聽了您的住處,這不今天才冒昧登門造訪嗎,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小師傅,您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金山終於把他的長篇小說講完了,說實話,我差點睡著了,不過看著他瞪著兩隻牛眼,張著大嘴,還不停的吞口水的樣子,倒是有點意思,而且這家夥講起故事來聲情並茂,難怪能當上領導,看來光會溜須拍馬的功夫還是不夠的,還得帶點感情色彩才行,看來我這死板臉得跟這類人多學學了。
    我看著趙金山,衝他微微笑了笑,又回過頭看看他妻子和女兒,總覺的他們之間關係不太融洽,這孩子一臉正氣,不敢說出淤泥而不染,至少在他家應該也算個異類了。
     “咳,咳,我說趙局長,您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招來惡鬼纏身了啊。”我有意這麼說就是要故意嚇嚇他,看他這個可笑的樣子也挺逗的。
    “哎呦,小師傅,您快救救我吧,我可怎麼辦啊,我還年輕呢,這以後的前途可怎麼辦啊,況且我女兒還小,我這一家三口可全指望我一個人呢,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您大慈大悲活菩薩一定救人救到底,我這求求您了,您說您要什麼都行。”我朝他擺了擺手,意思告訴他不要講下去了,而且我的餘光發現他女兒的神色異常的尷尬,甚至不時的朝趙金山投去鄙視的目光,我想笑卻沒有笑出來,依舊板著臉故作深沉的看著他。
    “不如這樣吧,趙局長,今晚你就留在我這過夜,讓你老婆孩子回家去住一晚,看看他們有沒有跟你一樣的情況發生,如果那怨鬼跟著你到我家來,我到是正好看看它是個什麼變的,你看如何,不過我可沒答應管你的破事,也不會收你的錢,隻是不願意看著一個大活人活活嚇死,說出去也不好聽,你說是吧,你自己考慮吧。如果行的話就讓他們先回去吧。”說完我又看看她們母女倆,趙金山的妻子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女兒則是像我投來感謝的目光。說實在的,我真不想管這檔子破事,一天到晚像他這樣的人到處都是,全都管我可管不過來,何況我這個人本來就懶,祖上留下的那些老規矩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誰有那麼多閑工夫搭理他們。
    可我這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來了,這趙金山似乎看見什麼希望一樣,一下就跳到我眼前,抓住我的手,連聲道謝,說著說著就要下跪,這不亂套了嗎,我一把給他扶起來,怎麼說也挺大歲數了,算了,我心想,也別太難為人了,想到這,我把他拉起來按回到椅子上,並湊近他耳邊對他說:“讓你老婆孩子回家,我有話問你。”說完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這家夥似乎明白了什麼,馬上站起來跟他老婆說:“小蘭,你帶孩子先回家,把門鎖好了,在家聽我消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要是家裏有什麼異常就給派出所張所長打電話,你就跟他提我,讓他派幾個人去家裏看著,我今天就在這過夜了,你們先回去吧。”說完就拉著他老婆往外推,弄的我哭笑不得,這倒好,成了他家了,我倒有點不自在了,他老婆也不敢說什麼,讓他拉著就出去了,他女兒跟在後麵,回頭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的用意,我隻是點點頭,讓他放心,沒說什麼。送客之後,我回到我的座位上,趙金山依舊坐在我對麵,張著嘴瞪著眼睛,真是好笑,誰管你啊,老子先睡會再說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快黑了,似乎稍微有些陰雲,睜開眼沒有看到趙金山,我心想,這家夥跑哪去了,不會亂動我屋裏東西吧,我悄悄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想看看他還在不在我家,結果發現這家夥一個人躲在陽台的位置抽煙呢,而且還蹲在角落裏一邊抽,一邊緊張的東張西望,看到我突然出現嚇得把煙扔到了地上,然後站起身又蹲下撿地上的煙頭兒,滿頭大汗的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小師傅,我就抽了一根兒,實在憋不住了,我知道您家裏的規矩,我怕吵醒您,就躲到這個地方,又不敢出您家,怕出危險,我這就給您收拾幹淨。”一邊說一邊用手擦拭地上的煙灰。我側過頭不讓他看到我在偷笑,心想,這樣的領導,平時還不知道怎麼對待下屬和老百姓呢,幹這樣的粗活一點都不在行,簡直比豬還笨,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我招手讓他跟我進屋說話,他就像個孩子一樣跟在我後麵,怪有意思的。
    進屋落座我就直截了當的開口了:“趙局長,沒猜錯的話,您平時在家是什麼活都不幹吧,您怎麼不在家裏顧個保姆啊:”
    “不瞞您啊,我家原先有個保姆,後來我老婆身體不好,幹脆不工作了,就在家裏呆著,我尋思顧個保姆也沒什麼用,就幹脆給辭了。”
    “謔,那您這意思是您老婆就是保姆了唄,看來您是不少賺錢啊,養活三口人還養著大房子高檔車,是不是家裏的錢不少啊,顧個保姆怕失盜啊?恩?”一邊說我一邊衝著他壞笑。
    “沒有沒有,哪敢把錢放家裏啊,再說,我這個位置其實也賺不了幾個錢的,將就供女兒讀書,我老婆身體不好,原先就經常有病,幹脆也就不讓他上班了,有那些錢三天兩頭拿去看病,不如在家呆著吃點好的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話是說的沒錯,那我問問你,跟我實話實說,你這個副局長的位置是怎麼爬上去的,說的對我幫你,跟我隱瞞的話,我可是能看穿的哦。”
    “是是是,不會對您隱瞞的,我啊,是個退伍軍人,您別看我這歲數,我是獨生子,我父親原先就是軍人,一輩子老革命,可惜解放以後去世的早,沒看到好時候,我母親一個人把我帶大,相對於一家幾個孩子的家庭,我家裏就我一個人倒也算是富裕些,退伍之後我又讀了幾年書自考了大學,在那個時候算是進步青年了,小師傅我不知道您年紀多大,估計您的父母跟我算同齡人吧,那時候誰家出個大學生可不容易了,我也算是靠自己努力爭取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雖說工作中我比較會迎合上級領導吧,不過官場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說良心話,我真是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您說怎麼就攤上這事。”說完他用手不停的撓著自己的頭,似乎非常懊惱的樣子。
    “這麼說你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了?”
    “對天發誓,絕不敢欺騙您啊。”
    “那就怪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個退伍軍人,怎麼膽子這麼小啊,還什麼都沒看見呢,就嚇成這個樣子,真不怕說出去丟人啊。我看你女兒倒是沒什麼。”
    “說的是,說的是,不過我真的看見我家有人影啊,還有那些怪事,您說怎麼回事啊。”
    “你敢保證那時候你清醒嗎,你能保證那不是做夢嗎?再說那些你所謂的怪事,旁觀者清,沒有一樣是常理無法解釋的,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自己嚇自己,知不知道魔由心生,恐懼來自內心,你不虧心,光明正大的你怕什麼,我看你老婆孩子都不怕。”
    “可我真的不知道得罪誰了啊,是不是我小舅子那個工程的問題啊,莫非是死了人,找到我頭上來了,您說有這個可能嗎?”這個家夥啊,我看他是真的嚇出毛病來了,一點都不冷靜,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聯想。
    “這個我可說不好,還有啊,別跟我套近乎,誰父母跟你同齡人啊,我都八十多歲了,沒讓你叫我爺爺就給你好大麵子了,知道不,快說說吧,到底做什麼虧心事了。”我一邊偷笑一邊嚴厲的嗬斥他,希望他能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趙金山一直不停的搖頭,一會停下來,一會又繼續的搖頭,看樣子在想些什麼事情,我也沒搭理他,順手拿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大口,然後趙金山又突然開口了:“對了,小師傅,我想起個事情,您記得我下午說的嗎,那天早上我去單位收到一個紙條,讓我快回家,就那天,我回家之後其實有些事情我一直覺得不對勁,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家裏明明沒人,我以為老婆回娘家了,前一天晚上跟我為了她弟弟的事吵過架,我也一晚上沒理她,結果我從單位急匆匆回到家之後,發現她正好在門口鎖門,要出去的樣子,在我去單位又跑回來的這段時間,她就回到家,又出去,這段時間大概不會超過兩個小時,我問她幹什麼去,她說在她媽媽家,回來取點東西,可她兩手空空的就走了,因為我太著急了,所以也沒跟她多理論,可之後我覺得還是不對勁,就問過她當天怎麼回事,可她一聽我問她,就跟我又哭又鬧的,說我懷疑她外麵有事情,還說這日子沒法過了,簡直亂的讓人受不了,本來就心煩,索性我也不搭理她了,願意去哪就去哪吧,您說這裏麵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怎麼會知道,她是你老婆,你應該更了解她才對,不過我有意讓她們回去就是考慮你們之間可能會存在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我可不是搞刑偵的,不過我這眼睛可不揉沙子的,下午聽你提起你上級領導因為批條子訓斥你的時候,我偷眼看你老婆,她可是不太自然啊。”
    “哎呀,您這麼一說到真是,不過我倆這麼多年感情就還算不錯,沒理由她在外麵做什麼虧心事瞞著我吧。”
    我突然覺得這個趙金山算是個實在人了,因為他那腦子除了拍馬屁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我問你,你小舅子後來有沒有再出現過。”
    “沒有,我忘了說了,就在領導跟我發火的那天我找過他,他手機關機了,家裏電話也沒有人接,後來我老婆回家以後跟我說她弟弟失蹤了,全家都找不到他了,說是讓我給逼的沒辦法了,還說他弟弟要是出了什麼危險讓我負責,我當時迷迷糊糊的,就沒太關心這個事,您是覺得他出什麼事了嗎?”
    “我倒不關心他出事不出事,可你不覺得你小舅子消失的有點太不自然了嗎,而且也太巧了吧,在關鍵的時候,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沒人去找找嗎?真要是你害的,他們全家還不找你拚命來。“
    “您說的到也是,我是太煩了,根本沒想過那些,再說,那一周休假在家裏折磨的我快瘋了,哪還有心思冷靜的想這些事啊,那您說他會去哪了呢?”
    “我覺得你該問的是他到底消失沒消失,為什麼會消失,其實這些問題你知道該問誰的,還是不要問我了,明天自會見個分曉的。”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問我老婆,對,她一定知道這裏麵怎麼回事,我也覺得最近她不對勁,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明天您打算怎麼幫我?要不到我家去看看?”說著我衝他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多說。
    後來我倆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他對我到是挺關心的,問東問西,可我基本上沒回答過他什麼問題,後來看我不怎麼說話他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接近午夜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安安靜靜的,街上沒有人影,隻有路燈在樹葉的搖曳中閃灼著,我拉了椅子坐在窗邊,回憶著從小到大的每一個夏天,每一場雨,似乎對我來說都不曾從記憶中抹去,回過頭看看趙金山,已經窩在椅子裏睡著很久了,看來今天是不用睡了,好吧,那就聽聽這個夜晚的天空到底能對我說點什麼。
    下過雨的早上,空氣中總是帶著一股濃重的濕氣,大口吸進肺裏,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我站在陽台上擺弄著自己種的花花草草,聞著泥土的芳香,欣賞著花蕾在陽光中綻放的姿態,有幾秒鍾的時間仿佛回到了童年,讓人浮想聯翩。回屋再看趙金山,還在椅子裏麵呼呼大睡呢,看來這一段時間他是沒怎麼睡過好覺,我舉起手裏的折扇在他頭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沒想到這家夥一下就跳起來了,跟詐屍一樣,怪嚇人的,我告訴他沒事,冷靜點,隻是喊他起床了,他這次鬆了口氣,問我要了杯水喝,又坐在那不知道想些什麼了。
    下午三點左右,我讓趙金山給他妻子打電話過來接他回家,他一再的央求我跟他去一趟家裏,要不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我家,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塊狗皮膏藥我是輕易的揭不下去了。沒過多久,趙金山的妻子和女兒就來了,還帶了好多水果,我推脫了再三他們還是讓我收下,沒辦法,我隻收下了一個西瓜然後大家切開一起吃了。
    這一天都沒有晴天的意思,連綿的小雨時下時停,將近傍晚的時候我覺得差不多了,就叫趙金山開車帶我去他家,我收拾好隨身的物品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他一家三口都站在路邊淋著小雨,趙金山一臉愁容對著我說:“小師傅,您看這,車壞了,說什麼都打不著了,不知道是昨天放這裏一晚被人動了,還是我忘了關大燈,可能電瓶沒電了,說什麼都啟動不了,竟給您添亂了,咱打車去吧。我車就扔這了。”
    說完他就支喚他女兒去路上叫出租車,我沒理會他,打開車的後麵就上了車,然後搖下車窗喊他們一起上車,趙金山傻瞪著眼看著我,意思是說車壞了,我怎麼還坐上去,我挺不耐煩的,就搖下車窗對他說:“快進來吧,外麵雨大,趕緊去你家,我還得回來睡覺呢。”說完搖上玻璃不再說話了。
    沒辦法,趙金山拉著妻子女兒一起疑惑的上了車,他女兒坐在後排我的旁邊,好像很拘束的樣子,時不時的偷看一眼我在做什麼,趙金山關上車門,轉動鑰匙,果然,車子發動了,意外的三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一連拍了幾次他的後背,讓他快開車,他這次踩了油門,車子徑直向趙金山家的方向駛去。
    路上還算比較順利,由於天色漸晚,又加上連綿小雨,車子比較少,車裏的幾個人也都非常安靜,最後還是趙金山憋不住先開口了,這無非又是他在掩飾自己的恐懼罷了:“小師傅,您可真神,我還以為這車壞了呢,怎麼您一上來就好了呢,這事我可算長見識了,以後我得跟我朋友吹吹牛,能認識您,啊不,能見到您這樣的人,這輩子也算開眼了。
    ”我沒有理他,側著頭看著車窗外麵,我似乎一直都很喜歡欣賞雨中的景色,街上的路人,街燈,都似乎鏡中的畫麵一般,帶著一種跳躍的不真實感,而這讓我如此欣賞的景色卻隻能出現在我最討厭的季節裏,無奈啊。
    看我不做理會,趙金山也沒再說什麼,大家也都顯得很尷尬,為了適當的緩和氣氛,以致於不影響我看風景的心情,我冷冷的問了句:“姑娘,你幹嘛一直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很不舒服的,有話你就說吧。”
    趙金山的女兒似乎不知道她一直盯著我看的動作被我發現了,突然被我這麼一說鬧了個大紅臉,而且卻依舊頭側向窗外,根本沒有回過頭看她。
    “沒,沒,沒有,我沒看你,我隻是,那個,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什麼,高材生,跟你爸爸一樣,也想打聽我的事嗎?”我的語氣格外的冷。
    “沒有啦,誰跟他一樣,我才沒有那麼討人厭,我隻是好奇,你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啊,為什麼大家嘴裏說的你都這麼神乎其神的,好像根本不是活在現實中的人呢,實在讓我理解不了。”
    “是嗎,你都聽過關於我的什麼事呢?有多神奇?你還是別聽他們說的那些了,這些唯心的東西不適合你一個大學生去聽,還有,我比你大很多。”其實說真的,我不是討厭這個孩子,我隻是不太喜歡現在的年輕人,優越感太強了,尤其她這樣家庭裏出身的孩子,不過好像我自己也不怎麼會討人喜歡。
    “是嗎?有比我大很多嗎?看上去你也就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孩子吧,誰說我還是大學生呢,我早就畢業了,都已經開始實習了,過不了過久我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到時候我就不回家了,也不用操心這些閑事了,不過你說的對,我們大學生確實不講究唯心主義,什麼神啊鬼啊,我根本就不信那一套,我爸說的那些我才不會去信,自己嚇自己,整天不知道外麵做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個軍人又是黨員竟然嚇成這樣。”
    聽她這麼說她父親,我有點不舒服,畢竟你個小丫頭念書還是靠這個你口口聲聲傷天害理的人呢,何必這樣說他,而且她自稱我們大學生,難道你鐵定我就沒受過高等教育嗎,看來她把我跟那些江湖術士和算命先生混為一談了,也許有必要給這孩子上一課。
    “你已經參加工作了啊,看來是個上進的年輕人,比起現在那些在家啃老的孩子算是進步很多了,這麼說起來的話我應該比你大上十幾歲吧,我說你啊,還是別亂說的好,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都太渺小了,不曾見識過的東西就不要妄加定論,有些東西眼見未必為實,眼不見未必為虛,有些事物你見不到聽不到不代表不存在,隻是有某種力量保護著你,讓你不能聽見看見,那是為了你好。”不知道我這幾句話是不是能讓他打消這個好奇的念頭。
    “哼哼,是嗎?那你的意思你能見到什麼我們都見不到的東西了?說的好像很神奇的樣子,我看你啊,說不定就是賣關子,故弄玄虛,說不定我爸給了你不少好處,像你這麼大的人,也就隻是個孩子而已,雖然按你說的,也許你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大叔了,可看上去還是孩子,你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啊,值得大家這麼傳來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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