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闕、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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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折寒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過頭去。“你不想我死?真要說起來我們可算是敵人。若是我不死,也許下次見麵時便是你死。你說的對,書府既然毀在我的手上,我難辭其咎!就算我不找你們焚琴島報仇,我也可能會因為賦音而一直纏/住你,你不擔心?”
隨暮淵看著他的背影,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若是書折寒真的活下來,自己和他之間必定會有更深的糾/葛……隻是就算如此,她還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著……
“是,我希望你活著……”
書折寒深吸一口氣負手。“好!若是你想我活著,我就盡量活下去,不過他/日/你可千萬別後悔……”
千萬別後悔……隨暮淵苦笑,即使書折寒不讓自己死在七情陣,即使他點了自己的穴道不讓自己自我了斷,可即墨白會放過自己嗎?!不會……他一定會殺了自己!因為他從不允許任何挑釁他的人活著!
既如此,自己還有什麼機會後悔?……
黑夜,掩蓋了各人難解的心思,而當黎明來臨,書府已經變成一片火海……黑色的醉心花伴隨著那燃燒的火焰化為飛灰……大火不斷蔓延,燃燒的慘烈……
沒人能將這場火熄滅……因為焚琴島的島主正站在書府外,任何人都無法接近半分……
焚琴島終是正式與江湖正道宣戰!隻是江湖實在是個無情涼薄的地方……書府身為三大武林世家之一,一朝遭遇劫難卻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就連當初與書府關係極為親近的琴家都隻是慢騰騰的派了幾個人來『看看情況』。待他們抵達時書府早已成為一片廢墟……
即墨白負手,迎著晨風,踏著朝陽,本就是極好看的一個人,如今更是耀眼的讓人難以直視!他此刻收斂了所有的寒冷和殺意,那靜靜的若有所思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想象他就是滅了書府滿門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地獄修羅!
“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即墨白看著那一片火海揚起手臂,手腕劃過優美的弧度,眼前那衝天的大火突然受到一陣無形的強烈震蕩,就好象是被什麼東西給劈開,硬生生的就分開了兩邊!露出了中間的一條道!
即墨白麵無表情,似乎根本就沒有花費任何的力氣!可這內力之強足以讓所有隔岸觀火的江湖人心驚膽戰!傳聞果真是不假,即墨白的一身內力如臻化境,難怪焚琴島如今在江湖中可以橫行無忌!
抑擇念垂眼,恭敬的在即墨白的麵前頷首。
“不知道島主所指何人?是書府的少主人書折寒還是我們焚琴島的天心護法?”
抑擇念的語氣雖恭敬,但任人都可聽出那若有似無的諷刺。
焚琴島其他兩位護法及五位聖使心下歎息,他們並不知隨暮淵究竟做了什麼觸怒島主,但若她當真就此死去,實在讓人遺憾……
即墨白微微眯起雙眼看著抑擇念,後者無畏無懼,即使頷首也絲毫不覺一絲的卑微!很好很好!不管是抑擇念還是隨暮淵都是如此不凡,即墨白突覺自己那一方小小的焚琴島當真是臥虎藏龍。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兩個都是。”即墨白淡淡回答,似乎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但是昔訣卻聽出了其中的危險。
抑擇念略一點頭立刻轉身,跨入那被即墨白分開兩邊的火焰之中!他和隨暮淵從小相依為命,雖然始終是兩個獨立的人,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她!他知道她此刻正陷入絕望,她需要自己去她的身邊!
即墨白看著抑擇念的背影沒入火海之中,猛一蹙眉,五指並爪!憤憤然一拂袖便收了內力!那分開兩邊的火苗迅速又聚攏在了一起,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昔訣搖頭……
隨暮淵似是完全感受不到火的存在。她微微仰頭看著天邊的浮雲,原本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日出……被點住的穴道似乎已經解開,可隨暮淵卻不想動……有些傷她始終都還是無法承受……
熟悉的氣息來到自己身邊,隨暮淵感覺到自己被一人輕柔的攬進懷裏。
“你累了,睡吧……”
隨暮淵麻木的閉上眼,抑擇念……那個不論自己多狼狽都始終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男子……若沒有他自己早就已經死了吧?這就是她為什麼不願聽到抑擇念對自己表明心跡的原因……她不想連這唯一的親人都失去……
隨暮淵知道……自己越是和抑擇念靠得近就越是會讓他陷得深……隨暮淵也同樣知道……隻有自己和他保持距離才最正確……隻是此刻她真的很累……她無力拒絕他的懷抱……那就讓自己再自私一次吧……
一顆煙花在天空綻放。昔訣向前一步。
“一定是天任護法找到了什麼!”他的眼中透出期待,即墨白有些不悅。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希望隨暮淵還活著?這女子不僅是占算的本領了得,就連收買人心的功夫都如此高超嗎?
重新抬手,將那火海分開兩邊,很快即墨白就見到抑擇念的身影。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女子,纖瘦的似乎風稍猛烈一些就能將她吹走……
她已經死了?即墨白隻覺心一陣撕裂般的痛!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抑擇念的神情,雖然有擔心有心疼,卻並不是悲痛!
那麼她應該沒有死吧……
即墨白慶幸!卻又憤怒於自己的這份慶幸!十幾年來他頭一次有了失去控製的恐懼!這種感覺讓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不!他怎麼能允許有任何不受自己掌控的事情發生!隨暮淵絕對該死!自己絕對應該一掌打死她!
抑擇念抱著隨暮淵的手臂緊了緊,隨暮淵似是無意識的在他的懷中動了動,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昏睡。即墨白看著抑擇念憐愛的將他的臉頰貼上隨暮淵的額,情緒再難自控!突然就大跨步的上前!
“給我!”
抑擇念抬眼看他,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把她給我!”即墨白已經伸手去抱抑擇念懷裏的隨暮淵。
抑擇念雖然不願,卻也沒有與他爭奪,緩緩鬆手,讓即墨白將隨暮淵抱走。
即墨白低頭,原本還神情平靜的隨暮淵在他的懷中突然微微蹙眉,似是很冷,她的身體縮了縮,甚至還在打顫!
“訣,將我的披風拿來!”
昔訣站在原地沒動,即墨白斜睨向他。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你沒看到她覺得冷嗎?”
“屬下聽到了,隻是屬下覺得奇怪,島主不殺天心護法了?”
即墨白噎住。不殺嗎?她不是該死的嗎!
“殺與不殺以後再說,還不趕緊去取?”
“哦~”昔訣轉身,不過很快他就又回過頭來,眼中立刻多了一絲興味。
“隻是屬下又覺得,這披風實在是幫不了天心護法啊~~~難道島主沒發現天心護法是因為到了您的懷裏後才覺得冷嗎?剛剛她被天任護法抱著的時候可是睡得很安穩的~”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片死寂!若不是顧非寒死死掐著自己,恐怕曲返嶽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昔訣果然不是凡人,也就隻有他敢這樣對焚琴島主說話吧?而且還說的一語中的!
即墨白冷哼。
“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我竟然都不知道!”
昔訣縮了縮脖子聳肩。“屬下領命便是!”
說完,眾人的眼前一花,眨眼間便已經再沒了昔訣的身影。
即墨白抱著隨暮淵,想著剛剛昔訣說的話。到了自己的懷裏才覺得冷?自己修習的內力又不是至陰至寒,怎麼會冷呢?難道是因為一大早的更深露重而自己穿的衣服又不夠?可也不至於吧,現在可是夏季啊……
此刻的即墨白已經完全忘記了要殺隨暮淵的事,他隻想著如何才能為這個女子驅除寒冷……
客棧之內,即墨白坐在桌邊輕輕扶額,若有所思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隨暮淵。房門被敲響,昔訣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大夫說,天心護法隻是心情鬱結又受了累才會一直昏迷不醒,島主不用過於擔心。”
即墨白隻覺此話無比刺耳。“我為何要擔心她?”
昔訣笑。“是哦,我還以為島主此刻的模樣是在焦急天心護法為什麼還不醒來呢。”
即墨白放下扶額的手,揚起唇角。“自從那天晚上開始,你就經常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看你也該找個大夫為你把把脈才是。”
昔訣毫不介意,有些話一旦說出口自然就料到不可能收得回來。
“那這碗藥是多餘的了?若是島主想要天心護法死,何必再醫治他?”昔訣說完轉身欲離。
“你越來越放肆!”一股內力猛然襲來!昔訣隻覺五髒六腑一陣強烈的激蕩,差點就憋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可他手中端著的湯藥卻紋絲未動,甚至就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即墨白的內力當真是出神入化,收放自如!……
“在屬下看來,島主隻是個明明在嫉妒卻又不肯承認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