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闈之爭  第二十一章 一石二鳥之計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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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羽自願來到皇後的椒房殿伺候,整整一日許娥都沒有召見過她,甚至也沒有指派任何的差事給她。習羽倒也樂得自在,獨自在長廊上作壓腿、下腰等柔韌性練習。
    這時,衛婕妤的貼身侍女珠兒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珠兒見到趙飛燕便上前問道:“請問飛燕姐姐住在哪裏?”
    習羽停下壓腿的動作,也不急著表明自己便是趙飛燕,而是向珠兒問道:“你找飛燕何事?”
    珠兒指了指手中的食盒道:“采青姐姐讓我給她送些點心。”
    送點心?習羽上前揭開食盒的蓋子,隻見裏麵果然放著一盤精致的點心,那點心呈五瓣蓮花的模樣,每一瓣的顏色都不同,分別為紫、紅、橙、黃、青五種顏色組成,看上去十分誘/人可/口。
    這麼好的點心怎麼會無端送給一個奴婢吃?看來不是采青叫人送點心,而是有人按耐不住了啊……習羽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合上食盒對珠兒道:“你放著吧,我便是趙飛燕,代我謝謝采青!”
    珠兒聞言,提著食盒的手微微顫了一下,臉上亦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但隨即很好的掩飾著微笑道:“飛燕姐姐請勿見怪,你入宮沒多久,我們都還不認識你。”
    習羽溫婉地回以微笑道:“哪裏的話,是我的不是,我應該一開始就跟你說清楚的。”
    珠兒將食盒遞到習羽手中,道:“這是五色蓮花糕,是取五種水果精心製作而成,娘娘說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不能怠慢了您,故特意囑咐采青姐姐給您送些過來,碰巧殿前采青姐姐有事在忙,就由我代她送來了。”
    習羽接過食盒,道:“那就請你替我謝過皇後娘娘的一番美意了。”
    珠兒點點頭,回給習羽一個無害的笑容,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了。習羽提著食盒在長廊中的木椅上坐下,望著廊外空地上的幾隻麻雀,心念一動。習羽打開食盒取出一塊蓮花糕,撚成小塊後拋到空地上。幾隻麻雀先是被嚇得四處躲閃,但是過了一會抵擋不住點心散發出的香甜氣味的誘惑,又小心翼翼的聚到了空地上,爭相啄食地上的蓮花糕。
    待空地上的蓮花糕被幾隻麻雀吃完後,習羽又取出一塊撚碎仍到空地上。很塊,第二塊蓮花糕也被貪吃的麻雀啄食一空。看著空地上幾隻仍然活蹦亂跳的麻雀,習羽疑惑地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多心了?這點心裏沒被動過手腳?”
    習羽話音剛落,空地上的幾隻麻雀忽然全都倒下了,扇著翅膀撲騰了幾下後,紛紛斷了氣!
    習羽臉色變了變,仍下食盒,走到空地上倒斃的幾隻麻雀旁邊細細地翻檢起來。所有啄食了蓮花糕的麻雀都無一例外的氣絕身亡了!
    習羽有些脫力地坐倒在麻雀的屍體旁邊,望著幾隻麻雀發起呆來。沒想到真的被自己猜中了,有人要對付自己……照理說皇後許娥再嫉恨自己,也應該不會愚蠢到在自己宮裏動手。如果不是皇後,那又是誰欲置自己於死地……?
    習羽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將幾隻麻雀的屍體收集起來,走到角落裏的一棵樹下,拾起一根樹枝開始挖坑,習羽挖出個拳頭大小的深坑後,將幾隻麻雀的屍體投入坑中埋好,又將表麵的泥土踩實後,若無其事的提著食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習羽先打來一盆水,細細地將自己的手洗了很多遍,看著盆中清澈的水,習羽緊緊地皺起了眉。在蓮花糕裏下毒的人,心思頗為毒辣。若是自己真的吃了那蓮花糕,自己毒發身亡之後,皇後便是首當其衝的嫌疑人,除掉自己的同時還可以對付皇後,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習羽將水盆中的水抬出門外倒掉,又回到屋子裏把自己的手擦幹。做完這些事後,習羽坐到桌子旁邊,望著桌上的食盒沉思起來。如果不把這個下毒的人揪出來,自己躲得過這一次,不一定有命能躲過下一次。
    習羽打開食盒將蓮花糕抬出來放在桌上,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低笑出聲,“一石二鳥之計不止下毒的人能用,或許……我也可以搏上一搏?”
    習羽打定主意後,取來一個茶杯,在杯中倒滿茶水後,從一塊五色蓮花糕上各掰下五種顏色花瓣的一小塊投入茶杯中。習羽晃了晃茶杯,待五色花瓣的糕點都化作了一團糊之後,又拿過一個茶杯,將先前茶杯中的糊狀液體倒了少許進去,隨後將杯中剩下的混著糕點的茶水端出門外倒掉,清洗幹淨。
    習羽在新茶杯裏重新注滿了茶水,望著茶杯內有些渾濁的液體,習羽開始猶豫了。雖然自己稀釋了糕點中毒藥的份量,但是對點心中所下的毒自己卻是全然不了解的。倘若是傳說中的鴆毒之類的奇毒,就算是杯中這已稀釋國的分量也足以致自己於死地!
    習羽輕輕搖晃著茶杯,仔細回想著先前那幾隻麻雀中毒的症狀和時間,“我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一來就讓我遇到鴆毒、砒霜什麼的……”
    就在習羽猶豫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遠遠便聽到采青的聲音:“飛燕,飛燕你在嗎?陛下來看你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衝著這趙飛燕這個名字,我就來搏上一搏吧!習羽一仰頭,將茶杯中的混著五色蓮花糕殘末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即起身迎出門道:“采青姐姐,我在呢!”
    采青見到習羽,急急地拉了習羽便走,“陛下來椒房殿了,見不到你正生氣呢!你快些隨我來!”
    習羽順從地任采青拉著一路往椒房殿前殿急走,沒走出一半路程,習羽便痛苦地捂著肚子蹲了下來,渾身顫抖不止,額頭上也不停地冒出冷汗,“疼……肚子好疼……”
    采青見狀忙停下腳步查看,見習羽的確是病了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著急道:“飛燕,你怎了?哪裏疼?”
    “采青……姐姐……我肚子……好疼……”習羽強忍著腹腔內的絞痛,拉住采青道:“姐姐……救命……”
    采青慌亂地把習羽扶到一旁的蔭涼處坐下,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稟告皇上和皇後!”采青說完便顧不得什麼宮規禮儀,快步地跑了。
    習羽無力地靠在樹下,痛苦地捂著腹部自言自語道:“真……他……嗎……疼……”早知道應該把分量再稀釋一些,自己該不會就這麼被毒死吧?漢代的醫學水平好象並不怎麼發達,不知道解不解得了這毒……隨著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習羽逐漸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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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習羽醒來時,天色已經全黑了,房間裏燭火通明,滿屋子都是人,有宮人,有太醫。守在床邊的一名侍女見習羽睜開眼,驚喜道:“她醒了,她醒了!”
    “飛燕,你沒事吧!?”一抹人影快速地竄到了床邊,一把拉住習羽的手,關切的問道。
    習羽定下神看清那是皇帝劉驁,習羽對劉驁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道:“陛下……”
    習羽說著掙紮著欲起身給劉驁行禮,卻被劉驁勞勞按住,劉驁眼中滿是心疼道:“你中了毒,身子還虛著,不必行禮了!”劉驁說完回過頭對房中的太醫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過來給飛燕看看毒解得怎麼樣了!”
    那名太醫連忙走近床前,給習羽把脈。隨後又查看了習羽的眼白和舌頭,確認無虞後才小心翼翼地向劉驁回稟道:“陛下,這位姑娘所中的鉤吻之毒所幸分量很輕,加上發現和處理及時,已經無性命之憂,接下來幾日再繼續服用解毒湯即可!”
    劉驁這才鬆了口氣,對太醫道:“你去準備解毒湯藥吧,記著,所有藥材都用最好的!”
    “是,陛下!”太醫行了禮後,退出了房間。
    “奴婢該死,讓陛下擔心了……”習羽眼眶裏浮出些許水氣,細弱蚊蠅地道。
    劉驁用右手食指按住習羽的嘴唇道:“噓——!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朕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
    幾滴晶瑩的淚珠從習羽的眼角滾落,習羽哽咽著道:“多謝陛下救命之恩……陛下對奴婢真好……”
    劉驁看著習羽無助落淚的模樣,心中是一萬個不舍。劉驁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拭去習羽的眼淚,安撫道:“別哭,沒事了,朕一定會命人徹查此事,再也不會人傷害你了!”
    習羽握住劉驁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道:“有陛下在,奴婢什麼都不怕……”
    習羽柔嫩的肌/膚觸感從手背傳來,劉驁心神一蕩,緊緊回握住習羽的手,柔聲道:“你再睡一會,朕會一直陪著你的。”
    習羽點點頭,合上了雙眼。或許是由於中毒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也或許是由於劉驁的安撫,習羽很開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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