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闈之爭 第十九章 主動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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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許娥獨自坐在椒房殿中的棋桌旁,棋桌上黑子和白子已經擺放成局,仔細一看赫然便是昨天許娥和班恬對弈的局!許娥手中捏著一枚黑子,細細地觀望著棋局,許久後許娥才慎重地在棋局中落下黑子,望著出現轉機的棋局,許娥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這時,許娥的貼身侍女采青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湊在許娥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許娥聽完後大驚失色地站起身,“什麼!?陛下去了浣衣舍!?”
許娥雖然驚訝,但是很快便冷靜下來,心中轉了幾個念頭後,對采青吩咐道:“去浣衣舍!”
當許娥急匆匆地趕到浣衣舍時,皇帝劉驁正在院中命人掌浣衣舍管事的嘴,兩名執行的太監下手頗重,那管事的臉被打得高高地紅腫起來,嘴角也全是血跡。管事被打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會低聲地哼叫。
“住手!”許娥對兩名太監喝止道,隨即走到劉驁麵前行禮道:“臣妾給陛下請安,不知陛下何事這般動怒?”
劉驁冷冷地看了許娥一眼,道:“是你命人將趙飛燕派到浣衣舍來的?”
許娥麵上滿是疑惑地回問道:“趙飛燕?不知陛下指的是……?”許娥雖作出了一副完全不認識趙飛燕的模樣,但眼角的餘光掃過劉驁身後的習羽時卻滿是怨毒。
劉驁指了指身後的習羽道:“她就是趙飛燕,本是陽阿公主府的舞姬,陽阿公主見她溫柔體貼,特地送進宮來伺候朕的。”
許娥看了習羽一眼,視線又移回到劉驁身上,誠懇道:“陛下,新進宮女分配之事向來是尚宮局掌管,昨天尚宮局的確送了分配名冊過來,但是臣妾當時正跟班婕妤對弈,未曾細看,故也不知道他們將這般嬌滴滴的美人送到了浣衣舍這種地方。”
習羽見許娥麵不改色地說著謊言,微微眯起了眼,看來這個皇後並不是好對付的人呢……
劉驁似乎相信了許娥的話,對許娥抬手道:“你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許娥這才站直了身子,走到劉驁身邊,關切道:“陛下,這浣衣舍盡是些粗鄙的奴才,陛下還是先回宮吧!”
劉驁點了點頭,望著習羽,剛欲開口,許娥卻搶先道:“陛下,陽阿公主府送來的美人定是不能呆在這種地方的,不如讓她到臣妾宮裏去吧!”
劉驁不悅道:“朕想封飛燕為……”
習羽忽然打斷劉驁的話,“陛下,恕奴婢無禮。”習羽分別向劉驁和許娥福了福身後,才繼續道:“能到皇後娘娘宮裏伺候,是奴婢的福分,望陛下恩準!”
習羽的話一出,劉驁和許娥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劉驁是意外習羽竟會拒絕自己的加封,而許娥則是想不通為何習羽在明知自己把她派到浣衣舍之後,還主動提出願意到自己宮裏伺候。
習羽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雖然現在接受劉驁的加封,馬上就可以成為嬪妃,接受恩寵。但是同時自己卻也成為了後宮中所有嬪妃嫉恨的對象,到時候自己要對付的就不止是一個皇後了。而自己此時順著皇後的意思,主動提出到她宮裏伺候,皇後反而要對她有所顧忌,一旦自己在皇後宮裏出了事,皇後便脫不了幹係!雖說到皇後宮裏伺候免不了要受皇後刁難,但是比起直接與整個後宮的嬪妃為敵,則要穩妥得多。
另一方麵,在現代長大的習羽,深知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渴望。現在皇帝已表現出對自己濃厚的興趣,但是這還不夠。若是被他輕易得到手了,她以後便跟其他的後宮嬪妃無異了,她要釣足皇帝的胃口,成為皇帝眼中最珍貴最特殊的存在!
習羽見劉驁遲遲沒有應允,便直接跪到地上道:“請陛下恩準讓奴婢到皇後娘娘宮裏伺候!”
劉驁見習羽堅持,歎了口氣,親自扶起習羽道:“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朕就允了!”
“謝陛下!”習羽站起身,對劉驁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讓劉驁一陣呆愣。
許娥見劉驁望著習羽失神的模樣,氣得暗暗咬牙,但麵上卻還得裝出一副賢淑的模樣,“請陛下放心,臣妾必定會好好照顧飛燕的,定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劉驁點頭道:“那人就交給你了,朕明日再到你宮裏看看,你可要善加安置!”
許娥臉上堆起溫婉的笑容,道:“是,陛下!”
劉驁溫柔地執起習羽的手,安撫道:“你便隨皇後回宮吧,明日朕再來看你。”
習羽知道,劉驁是要先行回宮了,便福了福身,道:“奴婢不敢勞煩陛下牽掛,有皇後娘娘在,奴婢不會有什麼事的,請陛下放心!”
劉驁見習羽乖巧明理的模樣,心中對她的喜歡又增加了幾分。劉驁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隨行宮人道:“回宮!”
“恭送陛下!”許娥和習羽同時道。待劉驁走遠後,許娥狠狠瞪了習羽一眼,轉身便徑自走了。習羽倒是絲毫不介意,緊跟在許娥身後離開了浣衣舍。
許娥回到椒房殿後,倒沒有諸多為難習羽,隻是吩咐貼身侍女采青去安排習羽的事。習羽向許娥行禮後,跟著采青退了下去。
許娥走到棋桌邊,看著本已出現轉機的棋局,無名火氣,猛地揮袖將棋桌上的棋子統統掃落在地,隨即用力地一掌拍到棋桌上,許娥臉色猙獰地自言自語道:“趙飛燕……賤/婢!你這個賤/婢!!本宮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