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有鳳來朝 第二十章 紮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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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紮針
墨子卿垂首扯了扯嘴角:“這……子卿並不病恙,這要紮針,該紮何處呢?”
似乎對此早有預料,司秦朝歌向小林子招招手:“出門時,是否帶了幾粒'泣人淚'?”
墨子卿身體一繃,倒沒想到司秦朝歌為了報複他下了如此狠勁。這“泣人淚”倒也不是劇毒,藥效時間也短,隻是藥效發作期間著實難受得很,顧名思義,讓人淚流不止。
他記得宮中不乏這類奇藥,還有種能讓人捧腹不止的“笑人腸”,隻怕也早有一天會用在他身上。
另一邊收整行李的顧東宸撇過頭,頗感詫異,也不知司秦朝歌和墨子卿是犯了什麼深仇大怨,竟要如此相待。
他自然不知道緣由,就連司秦朝歌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思。
他隻是想到子卿二字,就會想到醉紅塵的旖旎夜色,接著……
若不是傷勢未愈,不宜動用內力,他身邊的茶盞此時怕已是遭了殃。
小林子也猜想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思,雙眼一轉,掃了墨子卿一眼,回道:“回主子,倒是帶了些,但……”
“那便取了一粒請墨醫師服下吧。”司秦朝歌神色不變地擺弄著腰間的流蘇,揮揮手,就命小林子去取藥。小林子苦笑了幾聲,向墨子卿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就去辦事了。
橫豎逃不過這一劫,墨子卿眸光流轉,已拿定了主意。
“主子要真信不過子卿倒也無妨,隻是主子身體未愈,還是早些理療得好。”
沒等司秦朝歌警惕地擺出防禦的陣勢,墨子卿已縱身一躍,高絕的輕功早已暴露,此時用起來也沒什麼顧忌。在腰間一抹,幾枚金針夾於指縫,指尖微動,司秦朝歌隻覺得身子一麻,失去了行動能力。
混蛋!
司秦朝歌哪那麼容易屈就?
全身內力運轉到極致,全力衝著被封的穴道,卻完全被鉗製。
那邊,墨子卿壓低聲音道了句“得罪了”,金針已然逼近了司秦朝歌。
司秦朝歌神情恍惚,盡管眼前這個矮小的男人還是那般順從低微的樣子,但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你要是敢,本做滅你九族!”
唯一沒被封住的就是啞穴,司秦朝歌此時也隻能嚷嚷幾句,掠過他怒氣衝冠的神色,墨子卿沒有絲毫收手的打算。
收手了就能得到原諒?天方夜譚!
“主子還是顧慮些自己身體的好,這餘毒雖沒有多少威脅,可時間長了,一直盤據體內,中就是一顆毒瘤。”
“那你也不許……啊!”
第一枚金針準確快速地刺入體膚,司秦朝歌隻覺得身前一涼,疼痛感清晰地傳入大腦神經。他低下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自己上半身的衣服竟被褪下,胸膛坦魯在對方麵前,毫無遮擋。
該死的,他怎麼又想起那晚……
“主子,要是疼了也請忍忍,很快就結束了。”
這當然是鬼話。
就算真的不需要多少時間,他墨子卿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這個一心想要整他的年輕帝王,難得有機會用墨子卿的身份整整對方不是?
不過快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恢複棲鳳閣閣主鳳子卿的真身。
第二枚金針入手,果斷地刺入穴道之中,司秦朝歌咬著牙,從沁出的汗漬和恍惚的神色中,墨子卿料想到他大概快要昏厥過去了。
這才兩根針就受不住了?難道……
墨子卿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意。
“主子難道暈針?”
狀似無意的一問,卻把司秦朝歌問愣了。司秦朝歌一滯,隨即大聲地吼了出來:“閉嘴!”
果然如此啊……
墨子卿的指尖掠過金針的鋒芒處,倒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帝王有這樣的弱點,竟讓人覺得……如此可愛。
被知道了此時的想法,對方一定會憤怒地吼著要誅他九族吧?墨子卿的心情更為愉悅,第三針已經紮了下去。
他有意無意地向車外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地看見小林子拿著一個藥瓶,焦急地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林大人回來了,不如讓子卿先服了泣人淚給主子試針?”
司秦朝歌指節泛白:“閉嘴!先把本座身上的針頭處理掉!”
墨子卿故作為難狀:“可這……這時候拔了,先前的努力可就功虧一饋了,主子下一次還得重挨這三針……”
司秦朝歌突然懷疑起自己地眼光了,他竟曾一度認為這人是隻無害的小白頭,讓他見鬼去吧!這分明是隻批了兔子皮的狐狸!
“那還廢話什麼?還差幾針,別老磨磨蹭蹭的,痛快點!”
怎麼看上去像要英勇赴義呢?墨子卿頗為好笑,答道:“不多了,五針而已……”
五針!
聽到這個數字司秦朝歌的唇都快發紫了,他狠狠地瞪了墨子卿一眼:“本座記下了,這筆帳,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墨子卿麵帶不安地低下頭,思緒翻飛地思索著如何在接下來短短幾日與司秦朝歌的最後相處中少吃些苦頭,墨子卿這個身份還有些用處,不能輕易暴-露了。
可如今司秦朝歌挑明了要整自己,逆來順受之餘總得想個辦法打反擊。
正想著,幾針已相繼打出,正確地刺入穴道,興許是有了前麵的適應,暈針的司秦朝歌也咬著牙挺過來了。
從小受到帝王之術教育的司秦朝歌自然知道,絕不能在他人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可不知為何,他在這個墨子卿麵前屢次失態。
人常說女人會逐漸惦記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可他司秦朝歌是個男人!他怎麼會因此惦記著那個強上他的男人,現在更是會被與那個男人同名的家夥輕易地影響了心緒?
要是能動,司秦朝歌恐怕已經一拳轟在了墨子卿身上。
針灸的時間可長可短,餘毒並不算厲害,隻餘兩柱香的功夫,就清理幹淨了。墨子卿拔除司秦朝歌身上的銀針,同時解了他的穴道。
剛想收手,卻被司秦朝歌強力地抓住了腕。
一次,他被這人製住了身形,那是他準備不足;第二次,他全力試圖衝破穴道,卻又以失敗告終。若說一次可能是巧合,他能找出無數種理由夢混過關,那兩次,就是必然了。
看到那身卓越的輕功,他就該懷疑了。
“你會武功?真沒想到,本座身邊還藏著你這麼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司秦朝歌微眯的桃花眼輕輕上挑,熟悉他的小林子看得真切。
他的主子,這是真的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