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梓辛走了出去，就看到珊瑚恭順地站在外麵等候，而她旁邊還站著另一名女子。看著女子托著的方玉盤中一碟碟精致的糕點，卓梓辛確實是感覺有些餓了。昨日他抓了這兩名女子的手腕，今日這兩名女子便被安排成他的貼身婢女……    珊瑚見他出來，忙道：“夫人怎麼不叫奴婢，奴婢還沒為夫人梳頭……”
    “不……這樣就可以了。”卓梓辛微微一笑。
    他隻是隨便將滿頭青絲鬆鬆地挽在了腦後，用在鏡台前發現的白緞帶。
    他怎麼會真心把姐姐們當婢女使喚。
    珊瑚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微微抿了抿唇。
    “洛水姐姐……不，你……現在叫什麼呢？”卓梓辛的目光轉向另一名女子。
    女子盈盈一笑，道：“回夫人，奴婢喚作粼汶。”
    “粼汶啊……你們的名字都是清淮取的麼？”
    “不，有些姑娘們的名字是白芍姑娘取的。粼汶的名字就是。”
    “夫人，這是主上特意命令為夫人準備的早膳。”粼汶將小碟子在桌上擺開。
    卓梓辛在桌子旁坐下。
    木頭在水中泡久了容易腐爛，所以河底的家具都是選用玉製的。
    卓梓辛在那把翡翠椅上坐下的時候，頓時感到一股沁涼。
    粼汶細心地準備好了筷子，卓梓辛卻不由問道，“怎麼隻準備了一雙？”
    “夫人是習慣一種糕點用一雙筷子嗎？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他哪有那麼奢侈。
    急忙叫住就要出去的粼汶，卓梓辛不禁有些無奈，“再拿兩雙筷子吧，你們也坐下來一起……用膳。”
    “這怎麼可以……”珊瑚聲調不由提高了些。
    “奴婢也覺得這不妥……”粼汶附道。
    真不知道清淮是怎麼教她們的……
    以前他們玩在一起的時候還無拘無束的，一起爬到樹上摘過子都有。那時吃飯他們就叫吃飯，哪像現在還文縐縐的說“用膳”……
    難道一個“夫人”，一個“奴婢”，就把他們隔開了嗎？
    “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那為夫幫娘子啊~”
    又是這輕佻浮誇的聲音。
    不用看都知道來者是誰。
    一旁的珊瑚和粼汶驚呼了聲“主上”，就要對那銀發玄衣的男子跪下。
    “免了免了。”清淮笑著擺了擺手。
    “咦……娘子？”清淮盯著冷眼看他的卓梓辛半晌，忽然轉向珊瑚和粼汶，“你們沒為夫人梳頭？”
    “是我不讓她們梳的。”卓梓辛搶先說道，語氣淡淡的。
    “為夫為娘子準備的白玉冠，娘子看不上？”
    ……什麼白玉冠？
    珊瑚半垂著眼瞼，道：“是奴婢未拿給夫人過目……”
    原來珊瑚剛才欲言又止的就是這個。
    “不是珊瑚的錯。”
    “可是娘子……那白玉冠是與這件白衫搭配的……”
    卓梓辛顰了顰眉頭，“我這樣……很難看？”
    “哪裏，娘子什麼樣都好看~！”清淮馬上油腔滑調地道。
    “那何必一定要戴那白玉冠。”
    “既然娘子說不戴，那便不戴吧。”
    清淮坐在了卓梓辛對麵，對粼汶道：“粼汶，再準備三雙筷子。”
    粼汶怔了怔，“三雙？”
    “娘子不是要你們陪他一起用膳嗎？以後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清淮的雙眼朝卓梓辛傳遞著曖昧的信息，卓梓辛有些不自然地偏過頭去。
    “珊瑚，你……去把夫人的房間收拾一下吧。”清淮忽然這樣命令。
    珊瑚進去後，廳中便隻剩下卓梓辛和清淮。
    “娘子，你就沒有什麼問題……要問為夫的嗎？”
    “問什麼……”卓梓辛知道清淮是要把兩個女子支開，但……“你又準備了糕點，不會再玩那個遊戲吧？”
    “遊戲……？哦，哈哈……娘子一說，為夫倒是想起來了……”清淮不懷好意地笑著，“娘子好像還沒有脫衣服……”
    “哼……”粼汶很快就會回來，他的房間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地方，卓梓辛也不和清淮浪費時間，問道：“白芍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明明有奶奶所說的花形印記，卻說不認識奶奶。
    “白芍啊……是朵嬌豔的花。”
    對清淮的回答，卓梓辛顯然是不滿意的，“也是妖怪嗎……？”
    如果白芍是妖怪的話，那他奶奶……
    “不算是吧。”
    “白芍她……”還要再問什麼，粼汶卻已經拿著三雙筷子回來了，珊瑚也正好走了出來。
    “娘子先用早膳吧，一會才有力氣學習法術喲~”清淮將一雙筷子遞給了卓梓辛。
    接過筷子，卓梓辛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雲……
    罷了，這些問題以後再搞清楚。
    這個男子昨天確實允諾……今天要教他學習法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