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樣啊。為夫本來還想如果娘子承認了的話，為夫就將匕首還給娘子呢。”清淮笑得狡猾。    而卓梓辛卻不由心下一涼。
    他什麼都知道……？
    這個男子知道他的性別，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他袖中的匕首……
    那麼，也包括他的目的……都瞞不過他？
    那為什麼……如果他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與他、與他洞房花燭……
    為什麼要對一個要刺殺自己的人表現得如此親密？
    卓梓辛越發覺得眼前這個俊美非常的男子讓他難以捉摸。
    他的言行舉止無不似一個頑童，卻又讓人懷疑那輕佻任性的背後，隱藏著大智若愚的智慧。
    卓梓辛因為自己一時的口快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又何必那麼急著否認。
    那個男子，他什麼都知道。
    “為什麼還要與我成親，對我如此……親密？”
    既然你知道我袖中的匕首，那麼我的目的你也一定一目了然。
    你是法力高強的妖怪，我又何必在你麵前躲躲藏藏。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我會對你不利，你還要這樣看似毫無防備地對我。
    “娘子認為呢？”清淮衝卓梓辛拋了個媚眼。
    “你知道的吧……一開始就知道。洞房花燭是假的吧，你的確被我用瓷片刺傷了……”隻是你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而已。
    因為……
    卓梓辛心中忽然蔓延開一股壓抑……
    你是把我當成一個玩具、一個可以供你戲弄的對象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娘子希望它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那又有什麼不同嗎？……無論真假，我的目的你不都知道了嗎？
    “無所謂……”卓梓辛深吸一口氣，“你打算……怎麼對我，和清溪鎮的村民們……？”
    或許被人打昏前他想錯了。
    任何事物都不能被表象所迷惑的。
    像玩具一樣……我們都像你的玩具一樣……
    秉著“就像個任性輕佻的小孩子”……
    如果我們真的觸怒了你，你也絕不會對我們心慈手軟不是嗎？
    “辛兒在說什麼呐？你可是我的娘子，清溪鎮就是娘子的娘家，我怎麼會對自己的娘子和娘子的娘家出手呢？”清淮天真地眨了眨眼，盡管卓梓辛覺得這樣可愛的舉動配合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說不出的不和諧。
    真是個怪人……
    張口閉口一個娘子的叫我，你卻可曾真的把我當作你的……當作你的……
    卓梓辛忽然甩了甩頭。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要和我洞房花燭……？”
    “娘子盡問些奇怪的問題……自然是喜歡你，才與你成親的。”清淮答得理所當然。
    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少年心中悄然滋長。
    “即便知道我會對你不利？”
    “即便知道你會對我不利。”男子隻是把問題改成了陳述來回答。
    因為你所謂的不利並不會對我造成絲毫的影響……就像養花一樣，偶爾被花紮一下，就當作是小情趣……不是嗎？
    當然卓梓辛並不知道男子的想法。
    “哼……你可別後悔。”
    既然一切都挑明了，你卻仍對此不以為意……那麼將來，你可別後悔。
    如果將來你想對清溪鎮不利的話……如果你對我說的那些都是謊言的話……
    就算同歸於盡，我也要殺了你！
    那時的少年，還不知道他們的感情竟會是如此坎坷。
    如果那個時候就把剛剛萌芽的情愫扼殺掉的話……或許就不會受那麼多傷害了吧？
    “絕不後悔。”男子笑得很坦然。
    而當氣氛緩和了之後……
    “那麼娘子，剛剛那個問題，你的回答真的是實話嗎？”清淮含著親切的笑意。
    “什麼問題……？”那笑讓卓梓辛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哦？既然娘子不想要回匕首的話，那就算嘍。”男子聳了聳肩。
    “誰說我不想……嗚！”卓梓辛慌忙捂住了嘴。
    “那麼娘子是要承認剛才說的是謊話嘍？”清淮麵上的笑容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