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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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裏是鎮上最大的一家客棧,但是房間仍是有限。姬璿煌一行人不得不幾個人擠一個房間。
姬璿煌和秦舞陽自然是一人一間房間,剩下的蘇子卓和白淩羽一間,蕭衍行、霜晴以及姬歆言一間,紫軒閣和傲然堡的屬下隻能勉為其難的去後院睡了通鋪。
安排是安排好了,但是姬璿煌卻是抱著歆言徑直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看著他眉眼之間未曾消散過的怒氣,霜晴突然覺得姬璿煌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在意歆言。那應該不用擔心他會在一怒之下傷了那個還病著的人兒吧。
事實上,姬璿煌真的是氣的有殺人的衝動,但是對上姬歆言那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明明想要罵人的話說出口硬是變成了關心。“不舒服嗎?趕了一天路,是不是又發燒了?”
姬歆言被他氣勢洶洶的帶回到房間裏,原以為也是逃不掉一番責罰的,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沒事,剛剛霜晴大人已經給了藥,想必過一會兒就無事了。”
怎麼會覺得這個人有點可愛呢?姬歆言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姬璿煌看著這人的笑臉,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想要說些什麼。不受控製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頰,對上這人詢問的眼神才驟然醒悟般的收回手來。他經常能夠看到他的笑,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千篇一律的都是溫柔。可是,剛剛的那個笑卻是不一樣的,姬璿煌感覺的到,從他的笑裏感覺的到那淡淡的愉悅。
這樣的笑他在這之前隻見過一次。就是自己帶他回府的第一個晚上,他躺在自己懷裏熟睡之前露出的那一抹笑容。
“主子?”姬歆言喚道。他總覺得今天這個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平時銳利到一個眼神就好像能看穿人所有心事的感覺全然消失不見,呆呆愣愣的完全沒有了作為一閣之主的氣勢。不過,他還是喜歡這樣的姬璿煌多一些。
“額……嗯?”姬璿煌看著噙著笑意望向自己的歆言,本來想要開口的警告也說不出口了,生怕自己的斥責會讓這個人臉上的笑意消散掉。該死的,為什麼他偏偏要這麼在意這個人的想法啊。明明都已經控製自己不去見他了,明明不見他就還是那個沒有任何事值得自己放在心上的紫軒閣樓主的。可是為什麼隻要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便會全然的失控呢?
這個隻想好好的保護他,看著他的笑就心滿意足的人真的還是姬璿煌嗎?這個為了他連一直闖過大風大浪的屬下都可以不要都可以嫉妒的人真的還是那個有足夠的資本讓所有人仰望的姬璿煌嗎?
他有些煩躁,甚至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那天沒有去天香閣,沒有將這個人帶回來該有多好。
“你回房間去吧。”姬璿煌攥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裏,才能在麵對這個人的時候說出這樣冷漠的話來。
姬歆言似乎對於他突然之間冒出這樣的話來也並不吃驚,僅僅是頓了一下,便立刻回答道:“是,主子。”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但是姬璿煌就是知道他不開心了。自己……又惹得他不開心了。
沒關係,他告訴自己。隻要這個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他便不會再牽動自己的情緒了。他試了這麼多次,從來沒有失效過。
姬歆言自然是看不透他這些反複,也沒有想過要去看透。對於他而言,這個人隻是買下他的人。他想要他的身子也好,命也好,他都不會拒絕,但也僅此而已。
“那歆言就先告退了。”
行禮,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姬歆言走出房門才發現原來早就有人守在門口等著自己了。
他不由得覺得好笑,有些諷刺的感覺。
“不知道秦堡主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舞陽陰測測的望著他,那眼神讓人無端的感到不寒而栗:“歆言如果不介意,我們不如出去談?”
“秦堡主帶路就是,歆言總不會在你眼皮底下跑掉的。”姬歆言道。
“這舞陽還真是不敢保證,畢竟,歆言可是不止一次的從我身邊就這麼跑掉的,嗯?”秦舞陽皮笑肉不笑的拉著姬歆言走出客棧,來到一個已經荒廢的,人跡罕至的破廟裏。
“原來秦堡主是早有預謀的嗎?”姬歆言略略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裏可能連本地人都很少有人會知道吧。積了不知多久的灰塵和密布的蜘蛛網,破破爛爛的佛像以及漏風的牆壁。“還是說秦堡主跟主子的相遇本身就是有計劃好了的?”
秦舞陽沒等他的話說完就回手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打得毫無防備的姬歆言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他一把扯住他的頭發,逼著他抬起頭直視自己的眼睛。“怎麼,才離開傲然堡多久就認了別人作主子?是我沒有調教好你還是你天生就是這麼下賤?對了,我差點忘了,當時我從苗疆路過的時候,你就是趴在我腳邊求著我把你救回來的對吧。如今又故技重施,找到了更好的靠山了?”
“秦堡主的救命之恩……歆言不敢忘……”姬歆言伸手擦了擦嘴角裂開滲出的血跡,還是抬起頭對著秦舞陽勾起唇,眉眼之間卻滿是生疏和禮貌。
“不敢忘?我問你是你給天香閣報的信?”在知道那家妓院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話將這個人賣出去,他當時就派人去給那個老鴇一點教訓,可是沒想到當傲然堡的人到了的時候,整家妓院都已經人去樓空了。
“天香閣的嬤嬤是個好人,歆言不忍心。”他在將那封信交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秦舞陽會猜出來是自己所做,聽他這麼說也不覺得驚訝的回道。
“哦?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啊?”秦舞陽挑著眉望著他,用空閑的右手掐住了歆言被迫揚起的脖頸,一點點的施力。“既然如此,你也應該知道無視我的話,隨意的從天香閣離開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吧?”
姬歆言頓時呼吸困難的咳了兩聲,看著秦舞陽眸子裏滿是嗜血的殺意,反倒是愈加的鎮定道:“秦堡主……歆言……現在姓姬,是紫軒閣的人……你難道要與紫軒閣為敵嗎?”
秦舞陽冷哼道:“你覺得你新認的主子會為了你而和傲然堡為敵嗎?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中著毒,你覺得他會有可能在這種時刻還分出精力來顧著你?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姬歆言自然是清楚姬璿煌對於自己那不甚在意的態度。他知道姬璿煌的身邊隨便拉出一個人就比自己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之所以帶上自己出來,也是存了即使死在路上也沒關係的想法吧。要說姬璿煌會替自己報仇,倒不如說他更相信他會用自己的死來向傲然堡來討更多的利益吧。
“秦堡主……你是不是忘了,歆言的血意味著什麼?你覺得紫軒閣要是知道你毀了他們閣主的解藥的話,恐怕也是不會放過傲然堡的……咳咳,秦堡主是不是要用整個傲然堡來賭一次……”
秦舞陽沒有開口,但是右手的力度明顯的鬆下來。歆言本能的大口呼吸著空氣,白皙的脖子上卻是多了一道明顯的紫色掐痕。
“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讓你跟姬璿煌去說你的身份嗎?”秦舞陽道,“如果我現在就在這裏殺了你,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我告訴了霜晴。”姬歆言開口道。
秦舞陽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吼道:“不可能!”誰不知道霜晴雖然是藥王穀內定的下一任穀主,但是從小便是在姬璿煌的身邊長起來的,比忠心,絲毫不遜於影衛出身的蘇子卓,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怎麼可能不告訴姬璿煌。
“姬璿煌要是知道了你的血便可以解蠱毒,怎麼還會千裏迢迢的跑道苗疆去?”
果然是早就知道了紫軒閣的計劃了嗎?姬歆言的腦中一瞬間的閃過這個念頭,然後繼續編著謊話回答秦舞陽的問題:“霜晴沒有告訴過他。”
秦舞陽立刻就想回他一句不可能,可是想到當時在馬車上兩人的親密,當著姬璿煌麵上的橫抱,似乎和自己麵前這個人關係不一般的並不是姬璿煌……而是霜晴?
“你……你你這個無恥的賤人!”秦舞陽反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歆言的臉上,“別以為我殺不了你就拿你沒辦法了。”他開始撕扯姬歆言的衣服,毫不留情的啃咬著露出來的脖頸和肩膀。
姬歆言看著他這樣瘋狗似的動作卻不反抗,隻是在腰帶被那人扯下的那一刻,用幾近嘲諷的語氣冷然道:“秦舞陽,這具身體還有哪裏是你沒有見過的。當初都決定不要了再也不碰了的東西,現在在這樣又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