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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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璿煌站在門外,剛剛揚起手,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
“早上好啊。”姬歆言笑著對他道,側過神來讓他進到屋子裏。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頭柔順的不像話的長發,姬璿煌在他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就不知不覺的柔和了表情。“剛剛你說過的,我聽到了。”
姬歆言低下頭笑笑,不再開口。
“屋子裏怎麼這麼冷?你的風寒還沒好,這樣大開著窗戶是想再病一次嗎?”姬璿煌一進屋就感到一陣寒風,這才想起這個人不知道已經在窗戶前麵站了多久。心疼的打不得罵不得,隻能回身將窗子關上,然後將人抱在懷裏,塞進被窩。
“又這麼冰。”
“沒事的,老是在床上躺著反而不容易好呢。”姬歆言說著,卻還是乖乖的讓他抱在懷裏,臉上一直掛著那輕輕淺淺的笑,讓人感覺親切的同時又莫名的產生一種遙不可及距離感。
姬璿煌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那也至少要穿上外衣再亂跑吧。”他冷下聲音道。
姬歆言眨眨眼睛,也不辯解,順著他的意思應道:“是,歆言知道了。”
“你……”姬璿煌突然發現這個人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一句話就能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怒氣,可是自己偏偏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敲門聲響起,霜晴和蘇子卓先後進到房間裏來。
將手裏的餐盤放在茶幾上,霜晴風塵仆仆的顯得格外的憔悴,可是姬歆言還是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人如玉的氣質,以及那不經意間顯示的高貴的風華。
“霜晴見過主子。”毫不猶豫的跪在姬璿煌的麵前,動作自然得不帶半分的勉強。
“起來吧。”
霜晴站起身來站在一旁。
姬璿煌沒有問話,身為屬下自然是不能逾越。
“霜晴,看看他的身體還有礙嗎?”姬璿煌鬆開一直緊抱著歆言的手臂,將懷裏的人顯露在霜晴的目光下。
“是。”霜晴雖然有些詫異,不過主子的命令便是絕對,容不得半點的猶豫。
他走到床邊,伸出手去把脈的同時也細細的打量了這個讓主子為了他而不惜放棄了閣中秘寶的人。
似乎……和蕭衍行所說的並不相同。
雖然眉眼隻能算的上是清秀,身子又是單薄的可憐,但是這個人身上哪裏有半點的惑主的味道。即使和他靠得這麼近,但是還是這個人還是給他一種輕輕淺淺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的錯覺。
抬頭正對上他含笑望向自己的眼睛,霜晴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回給了他一個笑容。但即使那人的眉眼再溫柔,笑意再溫暖,霜晴還是覺得那雙墨黑的眸子裏隱藏了太多的東西,太多的,連自己都看不懂的東西。
收斂下眉眼不讓姬璿煌察覺到自己的失常,霜晴收回握在歆言手腕上的手,退後兩步開口道:“回主子,這位公子的風寒已無大礙,內傷……也已經痊愈了。隻是脈象顯示,他的體內常年累積了一種慢性的毒,卻並沒有被凝玉丸化解,卻是有些奇怪。”
顯然姬璿煌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他一直擔心的不過是那人身上的內傷而已。這個小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又是內傷又是中毒的,難道他就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嗎?“有解藥嗎?”
“是,這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毒,隻要連吃七天的解藥便可以痊愈。”
呼,那就好。他順手撩起躺在床上的人兒的一絲長發,漫不經心的繞在指甲把玩著。“去了一趟苗疆,有什麼消息嗎?”
“回主子,上官陌所下的,不是毒而是蠱,名為情牽。被子蠱所寄生的人會在不知不覺間被一點一滴毫無所覺的吸食走內力傳遞到母蠱之中,不超過一年便會在不知不覺間死去。而且,當子蠱的寄生者遇到母蠱的時候會無法控製的產生情欲,而如果母蠱死去,子蠱的寄生者也會在同時死亡。主子身體裏的,是子蠱。”
“什麼!”蘇子卓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刷”一下全部退去。“該死的上官陌,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他!
姬璿煌倒是鎮定的多,臉上的還是那不帶溫度的表情,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問道:“母蠱是在上官陌的身上?”
“是。”霜晴答道。“雖然此行沒有得到上官陌的消息,但是機緣巧合之下有幸見到了苗疆的聖女。這蠱雖然歹毒,但也不是無法可解。聖女說隻要紫軒閣可以答應他一件事,她願意為主子解去此蠱。”
“你答應了?”
“霜晴不敢僭越,隻是回答要回來問過主子再行回複。”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就啟程去苗疆。”姬璿煌道。
知道姬璿煌的蠱也不能在拖下去了,霜晴也沒有怨言的點頭。“那霜晴先退下了。雖然沒有解藥,但是至少帶回了藥方可以暫時抑製住主子體內蠱蟲對於內力的侵蝕。”
“嗯,辛苦了。”姬璿煌道。
霜晴躬身行禮,推門出去的時候感到了姬歆言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轉過頭對他笑了笑。
如果世界上還有人可以配的上自己那個完美的似乎隻能用來仰望的主子的話,應該就是他了。
“璿煌,你……明天就要去苗疆了?”蘇子卓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可還是強打起笑意的問道。
“嗯。”姬璿煌把不肯乖乖的躺在床上的歆言按回去,用被子把這個身上的溫度冰的嚇人,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兒包了個嚴實,漫不經心的應了蘇子卓的問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
蘇子卓想要這樣去質問這個人到底將自己看做了什麼,可是話都已經到了喉嚨裏,卻還是硬生生的把它咽了下去,尷尬的換成了一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要想留在這個人的身邊,隻有絕對的聽從。他一直警告自己要學著放下那與生俱來的驕傲,才換得了如今這個人的另眼相待。
“皇帝肯放人?”姬璿煌不置可否的道。蘇子卓雖然做事隨意了些,但確實也是有真才實學的,自從入朝為官之後經常是被皇上抓著兩三天的不放出宮。要是跟著自己去了苗疆,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都回不來,皇上恐怕聽了就要抓狂了。
蘇子卓想起那個難纏的小皇帝,臉色立刻難看的黑如鍋底。
一個皇帝有野心是好事,但是隻想明哲保身的蘇子卓可不是一個心懷天下的賢臣,朝堂之上有才華有頭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隨便拉出來一個就不知道比自己好多少,也不知道哪個小皇帝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死活非要拉一個自己做墊背的。天子近臣一個名號壓下來,自己府上的門檻都快被踩爛了。
如果能借這個機會躲開一陣子也是好的,想必到時候再回來小皇帝對自己的熱情也該淡了吧。
“沒問題,我馬上就入宮同他去說。”蘇子卓簡直是迫不及待的說。
“明日辰時出發。”姬璿煌道。
“好。”知道他已經答應自己的蘇子卓迫不及待的回他的狀元府換上官服進宮麵聖去了。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走了。”歆言望著坐在床邊不肯離開的姬璿煌道。
“嗯。“後者隨口的應了一句。
“你不去忙嗎?”
姬璿煌皺著眉望著他:“不想見到我?”
歆言搖搖頭。
姬璿煌端過霜晴剛剛送過來的早膳,遞了個湯包給歆言道:“吃點東西再說吧。”頓了一頓,還是加了一句“當心燙。”
姬歆言聽話的接過,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明天……收拾東西出發去苗疆。”姬璿煌突然命令般的開口道。
姬歆言一愣,任他怎麼聰明也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會帶上自己去。他飛快的低下頭去掩住了自己的表情。輕聲的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