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以後變化就很小了。吳邪覺得現在所看到的老人完全和他幾年前看到的沒什麼區別，依然目光充滿了壓迫力。老九門唯一的女性當家的氣場果然不一般，不愧是當年人稱“霍仙姑”的霍老太。
    “霍奶奶好。”吳邪說完這句就不再出聲。
    既然霍老太一點生病的樣子都沒有，那麼立遺囑選當家等等的事情，就統統都是騙局了。也就是他吳邪當了這個傻子冤大頭，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攪了進來。解語臣就很聰明，完全不過問。
    “你也別擺出這幅臉色來，”霍老太看到吳邪這臉色就說道，“你本來就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人。”
    “霍奶奶有什麼道理講來聽聽，小輩正等著受教呢。”吳邪的語氣不自覺就有點衝。
    霍秀秀想去抓吳邪的手安撫他的情緒，但是吳邪下意識地躲開了霍秀秀的觸碰。這個女孩子，已經不在吳邪信任的人的範圍裏了。
    “到底還是個孩子。”霍老太見狀冷哼一聲，自顧自開始往下說，“我從齊家那裏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九門的格局已經變了。”
    “變？”吳邪有點不解，“怎麼會？不是已經定局了嗎？”
    吳邪對老九門的認識大部分來自於爺爺。老九門的局勢演變他都是小時候當故事聽的。
    老九門，說是九，實際上隻有八個家族。吳邪當初問過，然後他爺爺就拿出他玩的九宮格拚圖給他講故事。
    在爺爺給他講的故事裏，老九門就如一個九宮格的拚圖，九個格子八塊圖，通過上下左右移動打亂的圖來拚出九宮格原本的圖案。老九門每次隻有一家有大的變動，就像每次隻能通過九宮格裏唯一一個空位移動一塊圖，但是每次這移動的一小格都使整個九宮格的圖案更加明朗。
    終於，在吳邪那一輩初生以後，老九門的局勢定了下來，不再有碰撞和摩擦。用爺爺當時的話來說就是，已經拚出了正確的圖案，不用再移動圖塊了。
    既然已經有了最好的局勢，那麼現在的的變動又來自於誰家？那家的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嗎？
    ——————————————我是吳邪思考局勢的分割線——————————————————
    霍老太問吳邪：“你有沒有聽說過，‘老九門像九宮格拚圖’的說法？”
    看來九門中形容的都差不多啊。吳邪想了想說到，“聽過，而且聽說拚圖已經得到最穩定的正確圖案了。”
    “是這樣說沒錯。”霍秀秀接過話頭，“不過這個圖案雖然是正確的，卻不夠穩定。”
    吳邪靜默了。
    隻要缺失一塊，就永遠可以移動。如果老九門的家族隻能接受作為拚圖塊的命運移動自身的興衰，那麼玩這個拚圖遊戲的人未免太過殘忍，已經知道正確結果了還要倒退回去，殊不知每一次的變動都牽連著多少人命在裏麵。
    “那麼，齊家算出這次的變動是誰家？”吳邪問道。
    在變動擴大之前讓一切回到現狀，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張家。”回答的人是霍秀秀。
    “什麼？”
    吳邪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張家。”霍老太又重複了一遍，“上三門的張家。”
    “吳邪哥哥也知道拚圖的故事的話就方便理解了。”霍秀秀拿出一個已經拚好的九宮格拚圖，缺失的一塊是左上角。
    “現在，九塊拚圖都齊了，一直沒有的最後一塊也來了。拚圖沒有移動，而是加了一塊。”
    霍秀秀說著，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拚圖嵌到原本的九宮格裏，裏麵的圖案終於成了沒有缺失的正方形。
    “這……怎麼可能？”吳邪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出問題了。
    無論到哪家玩具店也不會有這種九宮格拚圖賣。九宮格拚圖原本就隻有八塊，如果有九塊還怎麼移動？如果這樣隨便拆卸那麼還考驗什麼智力？
    那麼在此之前老九門的一切事情，發生的意義還是原本的那一個嗎？
    老九門裏實際上根本沒有張家，在吳邪的認知裏，“張家”隻是一個代號而已。張家的位置如果對應在九宮格拚圖裏，應該是那用來移動的缺失的一格。
    如果張家一直存在，那麼是隱形於老九門之中操縱老九門命運的推手。
    但如果張家是憑空出現——
    吳邪又想到穿越上去了。上次的烏龍弄的這麼丟臉，這次他卻還是往上麵想。
    霍老太可沒有耐心等吳邪思考。她毫不留情地扔下一句話就走。
    “現在還不知道憑空冒出來的張家人是誰，你和秀秀聯手把這人查出來，不會少了吳家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