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男說 第22章八卦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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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六得了掌櫃吩咐,急急忙忙朝府衙跑去,不一會便領著四個衙差返回。這武安城不是很大,城裏發生點什麼事情,很快就傳得滿城都是,前夜劉府的稀奇事還沒被人們八卦完,這君安客桟又發生一起命案,於是乎,人們的生活一下子就沸騰起來,未過半日,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君安客桟發生的這起命案。
傍晚時候,沏茶樓,一桌男人圍著議論今天的大事。
“聽說那死者是個孩童。”一青衣年輕男子飲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歎一口氣,有些感慨。
“不是吧,這麼可憐!”一灰衫男子拿起茶壺倒茶,聽到此頓了下,驚詫。
“唉,是啊,這孩童據說兩天前還在華安堂看過病呢。”同桌一白衣男子接口道,往嘴裏丟了顆花生米。
“什麼病?”灰衫男子好奇。
“這可就不知,不過,華安堂現在也不安生,那李大夫和那幹薑弟子都被帶到府衙審訊去了。”青衣男子拿起桌上的花生開始剝起來。
“李大夫和幹薑人都不錯,怎就惹上了這等事?這與華安堂有什麼了不得的聯係?”同桌另一個不怎麼說話的藍衣男子接過話頭。
“你不知?據說,這中午時候,華安堂的藥童三七去找過那死者,還在今天失蹤了,林捕頭覺著這事與華安堂有關,就把李大夫和幹薑關進牢裏去了。”白衣男子有些訝異地看著藍衣男子,覺著藍衣男子不知這事實在稀奇。
“這等事我哪知,我在華安堂也隻是在櫃台前算算賬,沒注意過那些來來往往的病人。”藍衣男子麵上一紅,急忙拿了桌上一茶杯,也沒看別人有沒有用過就喝。
“哈哈哈,衡之,這次你可把子樂給輕薄了!”青衣男子見藍衣男子拿了坐在一旁白衣男子的茶杯飲茶,不忍大笑起來。而藍衣男子聽他這麼一說,茶也就隻喝了一半,忙轉過身去咳咳咳地咳個不停,顯然是嗆到了。
“德生,他這人本來就麵皮薄,你還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白衣男子把手裏的花生殼扔向青衣男子,唾了一句,伸手給藍衣男子拍後背緩緩,另一隻手將一隻裝滿茶的杯子推到藍衣男子麵前,柔聲道:“子樂,這是你的杯子。”
“哦,對不起,謝謝。”藍衣男子窘迫,忙把手上的杯子放到白衣男子跟前,低著頭不言語了。而白衣男子盯著藍衣男子放過來的杯子,若有所思,也是不說話了。
青衣男子見他二人這般,怕是又惦念起那事,覺得自己鬧了不愉快,也是鬱悶非常。灰衫男子見三人這番模樣,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沒話找話,問向青衣男子:“德生,你爹是府衙捕頭,你可知道那這孩童是怎麼個死法?”
“唉,從午時知道這事我就好奇來著。可是不管我怎麼問,我爹都不告訴我,隻說得等晚些時候仵作剖了那屍體才知死因。”青衣男子有些歎氣,在這幾個好友間,自己的消息向來是最快最準的,但今天這事自己卻沒探出半點皮毛,有些惱起自家老爹來。
“剖,剖屍體?”藍衣男子結結巴巴問。
“是啊,既然與華安堂有關,肯定得看看肚子裏有沒有毒藥啊什麼的。”德生解釋。
“那那孩子就死無全屍了啊!”灰衫男子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了弄清楚真相,也隻能這樣了。”白衣男子見氣氛稍有緩和,拿了花生繼續和好友瞎扯。
“什麼是隻能這樣?你們是看那孩子在這武安城無依無靠,所以無法無天想做甚就做甚吧?!”藍衣男子突然激動起來。
“誒,子樂,你可不能這麼說,這是府衙做的決定,關我們何事?!我們當初是有錯戲耍於你,但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你何必還一直斤斤計較耿耿於懷?我們仨就是壞人就是紈絝子弟整天無所事事專起是非,就是喜歡欺男霸女無法無天,你如今和我們做了朋友自是降了你的身份氣節,看不慣你可以滾,別一天到晚覺著是我們欺負了你似的,我德生沒拿繩子綁著你非得和我們混在一塊!”青衣男子突然發飆,甩了手上一把花生,站起來指著藍衣男子鼻子罵。
“我並未說錯!自古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不得損傷,更別說開膛破肚將之毀之。你們既有這個機會和能力就該阻止,而不是在這說說笑笑當笑話說!”藍衣男子握緊了拳頭,雖然說著這些話是低著頭的,但聽得出來他說這番話是用了多麼堅定的語氣,想到同樣是客居他鄉的自己,若哪天也是遭了不測,是不是連個全屍都保不了,藍衣男子心裏就一陣難過,眼淚珠子就在眼眶了打轉,擔心自己這懦弱樣被三人看了去,忙起身,連話都說不出來,低著頭往茶樓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又低著頭回來,掏出些碎銀子,也沒細數,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德生,我回來跟你算賬!”白衣男子踢了一腳德生,橫了他一眼,掃了桌上剛剛子樂放下的銀子收入袖中,急呼“子樂”追了出去。
“草,老子這是得罪誰了,就你張衡之寶貝那別扭疙瘩,我呸!”青衣男子被踢了一腳,十分不快,發泄似的踢了桌子一腳,把桌上搞得一片狼藉,才解恨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誒,你這是何必,你再怎麼激子樂,他也不會喜歡你的。”灰衫男子坐在青衣男子對麵,扶起倒在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唉歎一聲,他實在想不通,三年前出現在武安城的這個江子樂到底有什麼魔力,使得這兩個好友都不對勁。
“你放屁!”青衣男子聽灰衫男子這麼一說,端起灰衫男子倒的那杯茶,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潑在灰衫男子臉上,將茶杯狠狠擲於桌上,一臉陰鬱地甩袖離開,連看都不看灰衫男子一眼。
“是,我放屁,從小到大你都覺得我是在放屁。”灰衫男子拿起桌上東倒西歪的幾個杯子中的一個,倒了杯茶,就著那杯沿,置於唇前,久久不願放下。
那桌一下子少了三人,而中途又發生些不愉快,茶樓小二不知道該上去收拾好還是不上去,最後隻好呆呆站在一旁,靜待那劉二公子吩咐。
這張衡之江子樂林德生劉二公子所在的第二層茶樓角落處,坐著一位樣貌不凡的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從丁未時一直坐到現在的酉時,除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和兩盤精致酥糕,沒再叫過其他東西,而那幾樣東西,除了鐵觀音倒了一杯,之後便不再續杯,有些奇怪。茶樓小二見狀,有些想趕人,但那公子是付了錢的,也就隻好瞟了一眼,但他剛明明還看到那白衣公子坐在那,現在看過去,哪還有什麼人影?莫不是自己看花眼見了鬼?茶樓小二揉揉眼睛,確定桌上還放著那兩樣東西和一錠銀子,跑過去,向街上張望去,也沒尋著剛才那白衣公子的身影。
坐在茶樓裏一個下午的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花殘月。花殘月好飲茶,每天下午都會有一個時辰用來靜坐飲茶,此次出門,自是不比家中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隻能將就將就,在據說是武安城最好的沏茶樓點了一壺鐵觀音,誰知,這茶居然淡而無味,比那泉水還難喝。因著自己沒尋著好茶,花殘月心情極差,所以,當聽到這些傳言,猜測那死者可能就是那個黑小子,他也不急著去救,直到夕陽斜暉,他才心情鬱悶地奔向府衙,在府衙停屍房內找到了別人察覺不到還有半絲體溫的“死人”三子。
“叫你不要離開非得走,死了也是活該。”花殘月掀開那蓋著的白布,心中罵了一句,最後手卻放在了三子胸前,拿起那塊刻著一個“蒼”字的墜子,若有所思,眼珠子左右一轉,就伸手去扯那墜子,沒想到,真如他所預想的那樣,這墜子是扯不下來的。
“居然是你。”花殘月自嘲似的一笑,就著那白布將三子一裹,夾於腋下,幾個翻飛就離開了府衙。
第二天,一條爆炸性新聞又在武安城炸開——青天白日的,府衙屍體被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