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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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外麵有人找你。”
“什麼人?”
“是兩位先生,一位姓全,一位姓齊。”我想了想,還是叫他們進來吧。
“請進來吧。”
全程和齊笑來了,手裏拎了東西,我讓他們坐下。
“我們…”全程想和我說些什麼,可是我什麼也不想聽。
“今天肖思生日,你們過來了就留下吧,一起吃頓飯。”
“好,那我們就打擾了。”齊笑代為回答。
我將懷裏的肖思抱給全程,小家夥瞬間眼淚汪汪的,好似馬上就要哭了,全程從帶來的東西中,拿出好多毛絨玩具,小家夥瞬間笑了,還是小時候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晚飯時,我們和爹一起吃的,大家都很拘緊,但是氣氛還算融洽。吃完飯老爹帶著小家夥回房間了。
“走吧,去我房間聊吧。”爹和肖思住一層,我住樓上。我房間外間是個小型的起居室。我從冰箱裏拿了瓶威士忌給他們,外麵天氣冷,喝點酒還會暖和點。
“你不喝?”全程看看我,我搖了搖頭,這時候還是不喝的好,要不咳嗽又來勁了。
“少爺,樓下有你的電話,說是你的同學。”自從去了意大利,我就暫停了之前的手機號,這樣他們才打到家裏來的吧。
“我去接個電話。”和他們說了聲,就去隔壁書房接了連線電話,電話是朱六打來的,想必之前他打來過,估計我家說我之前出車禍的事。
“老大,總算找到你了,你身體怎麼樣了?每次打電話過來都說你在國外休養。”
“恩,好了。”
“那個,老大,他們說你失憶,是不是真的。”
“嗬,我失憶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嗎?”
“當然不是,你永遠是我老大。”和朱六寒宣了下,避重就輕的聊了會兒。告訴他我有客人在,回頭打給他。
回了起居室,隻剩了全程一人,酒也下去了半瓶。
“齊笑呢?”
“他說有事先走了。”我做到全程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你還走嗎?”全程雙手握在一起,很是用力。
“走,這裏不屬於我。”我給他倒滿酒,給自己的杯子也倒上。輕輕抿了一口。果真太久沒喝了,有點不適應這辛辣的味道。
“留下吧。要不我和你一起走。”這麼沉重的話題我無法思考下去,我逃避了。
“你喝多了。”
“我沒有亂說,你做個選擇。”
“吳痕死了,這個選擇我沒權利替他做。”為什麼,為什麼全程,當我靠近我就會傷害你,當我離開你又會來接近我,你知道我當初選擇離開有多無奈嗎?我再也不想承受一次那樣的過程。你好好的過下去,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給你的隻有傷害。我不想欠你們的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好。那我來做。”全程拿起酒瓶直接灌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是懲罰我,也不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啊。我搶過全程手裏的瓶子,不讓他再喝。
“唔~~”全程直接上來堵住了我的嘴,毫無章法的亂啃。
“放開,你這是做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全程就軟倒在了我懷裏。我低頭一看,得,喝多了。
我抱起全程,將他放到了我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看他了?
依舊白皙的肌膚,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陰影,有多久沒好好休息了?頭上的疤痕依然淺淡,可它仍存在著。我拿起全程的手,在他手心的疤痕上輕輕的吻了下。然後強迫自己離開,如果再不離開,自己恐怕就無法放手了。
我打開抽屜,拿過簽證和機票,我下了樓,爹在樓下等我。
“爹,我走了,全程還在上麵,他醉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叫人安排好的。”
“爹,我會回來看你和肖思的。”
“好了,別婆媽了,趕緊將自己收拾好,給我盡快回來,人家老頭都下棋抱孫子,我這還得兼職公司。”
“小凱帶我去了機場,我回頭看爹站在門口,還有我那黑著燈的房間,心裏空落落的。又要一個人享受異國的寂寞了。
回了意大利,雖然還沒到最冷的時候,但也零度以下了,回來收拾收拾房間,晚上就回酒吧工作了。
“吳,我想死你了。”我在的酒吧是家華人酒吧,雖然還是到處都是說著意文的本地人,但大部分都是華僑或是留學生。酒吧的老板是個混血兒,是個很放浪不羈的人。他對我不錯,一直把我當成落難的同包對待,我也不想去解釋。
“怎麼,又皮癢了不是。”我對掛在我身上的法爾威脅著。
法爾哪都好,就是看到漂亮的男孩就忍不住招惹。剛來意大利時,我來這家酒吧買醉,正好碰到了法爾。本來沒想搭理他,誰知他得寸進尺,我揍了他,正趕上心情不好,那一頓狠揍啊。可是不巧的是,後來找的工作也是這裏的。法爾請了我,我以為他會和我過不去。誰知,他還就粘上我了。
“吳,不要這麼無情嘛。”法爾有一雙藍眼睛。很好看的顏色,可惜人太不靠普,所以我對他敬而遠之。
“起開,我要下班了。”從酒吧出來,天空飄起了雨。我一點點的走回我住的地方。
那裏的暖氣壞了,我也懶得去修,就先湊和著。屋裏比外麵暖和不了多少,我喝了口熱水就窩在被子裏睡了,醒來時,發現又有點發燒。起來吃了點藥,早早的去酒吧了,那裏還暖和些。下班的時候也回來的很晚,要不是法爾在那,我就在酒吧睡了。
晃悠悠的出了酒吧,外麵的雨時下時不下的,回了住處,發現門口有個人,他身上的衣服我認得。
“全程?!”他頭紮在膝蓋上,我看不清樣子,扶起他的肩膀,發現他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雙眼閉著,怎麼叫也沒反應。我將他抱進屋裏,用棉被裹上。將廚房的料酒拿出來,我現在不喝酒,所以這裏沒酒,隻有這個能取暖了。
“全程,你醒醒,你不要嚇我,你醒醒。”我將全程的衣服脫了,用手占了酒用力的給他摩擦,直到他身上熱了起來。
“你醒醒啊!我不準你有事,你要有什麼事,我就陪了你去,你個混蛋,我欠你的還沒還呢,你醒過來啊。”
“吳痕…”全程醒了,我跪在床上閉著眼喘息,用力的平息心裏的恐懼。“吳痕,我就是困的不行睡著了。”
“你有病啊,要睡覺你跑我門口睡來,這麼冷的天你凍…凍個好歹的,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啊!”我朝他怒吼,心裏的恐懼需要掩飾。
“你哭了?”也許吧,剛剛那段時間我根本不知道要幹嘛,所作的全都是本能。
“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全程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要趕我走,好,我走!”全程下了床。他沒有朝門口走去,將我扔在一邊的瓶子拾了起來。
“吳痕,醫生說你的頭根本沒事,你就是不肯認我是嗎?好,我讓你想起我。”
“全程,一定要這樣嗎?我們放過彼此吧。”
“放過?!好,除非我死,反正在你麵前我早就沒什麼尊嚴了,所幸我也就無賴到底。看到頭上這條疤了嗎?這是你欠我的。怎麼可以忘呢?我幫你想想。”全程拿起手上的酒瓶就朝自己頭上砸。
酒瓶碎裂,血順著全程的額頭流下來。又是這種鮮紅的顏色。我從床上跳下來,朝全程撲過去。
“別過來!”全程拿著那半截酒瓶朝後退去。
“全程!你別這樣!過來我看看傷口。”我一點點的靠近他。
“還有手上的傷口,你告訴我你心痛,說沒心就不痛了。”我眼看著那半截酒瓶就朝心髒的位置紮去。我來不及多想,全程對自己向來不會手下留情,我不敢想象這一下下去會有什麼後果。所以我做了和全程當初一樣的決定。
全程果真沒有手下留情,酒瓶碎裂的尖端紮進手裏,我當時想得不是這一下是不是還了我刺的那下。我用另一隻手臂保住了全程。
“我認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我認了,我不趕你走。”
又一次的遍體鱗傷,我們孽緣依舊繼續。本以為逃脫,誰知是更深的陷入。
我給全程清洗了傷口,將自己的也清洗幹淨,全程一直癡癡的看著我,什麼也不說。
“在門口等了多長時間?”
“昨天的飛機。”
“什麼?!”他等了一夜!
“那你怎麼不找個地方住啊?”
“我隻會說英語,不方便。”我抱緊了他。傷口都包紮好了。
“先睡吧,有什麼話等醒了再說。”我抱著全程窩在被子裏。全程抓著我的左手,漸漸睡著了。可是我的心裏又沒有了底。齊笑那裏怎麼辦?齊笑答應我會對全程好,可前提是我死了。難道真要拿出那本日記嗎?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