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前世糾葛 【收藏+推薦】第七章 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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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原本嘈雜的青衣閣頓時安靜了下來,隻聽得有一女子的嘶叫聲,似是拚盡了全力。
水冰依應聲望去,閣樓上,有一個女子提著自己的衣領,向著房裏的人大叫。
是小雅!
從房裏走出來一個樣貌油膩的富家老爺,將手伸向小雅,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怎麼,你還怕羞?過來呀,你今晚要是讓爺樂夠了,爺保證讓你從此吃香喝辣。”說著,那人便上前一步,逼近小雅。
“不!你……你休想!”小雅驚恐地轉身,徑直從樓上跳了下來!
水冰依大腦一片空白,足尖本能地一點,飛身向著從閣樓上落下來的白色身影。
眾人皆是嘩然。
隻見一道紫色身影閃入空中,連蹬了幾人的肩頭,而後縱身一躍,白色身影便被接入懷中,然後輕輕落地,帶起一陣清風。
韓沐瀟輕蹙眉,心裏甚感驚訝。
水冰依心裏鬆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看了看懷中的人影:衣衫已是不整,領口春光閃現。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著。
“拿去。”話音剛落,從另一處拋來一件錦製披風。水冰依單手接住,就勢將它披在小雅身上。
小雅抬頭,見是水冰依,不由得淚水盈眶,將頭埋進她的懷中。“公子……”
“無事了。”水冰依輕輕安撫道,一麵感激地看向韓沐瀟。
那富家老爺平時被順從慣了,如今見著敢忤逆他的人,一開口便是大罵,“賤貨!老子就是想玩玩,居然不領情。”接著,他便慢慢走了下來,站到水冰依麵前。
“小兄弟莫不是想要這種貨色?青衣閣還有更好的,喏,你把她讓給我,那我立馬叫梅姨給你挑一個姿色更佳的送到你房裏,你今天在這兒的一切我都包了。如何?”他提議道。
“聽起來倒是很好,聽老爺這番話,你是有財力去挑另一位更好的姑娘的,那為何偏要這位姑娘?想必她定是有過人之處,所以我得把她留下來給自己,因此,你的提議,我,不稀罕。”水冰依嘴角微揚,“這位老爺,我看你還是打別的姑娘的注意吧,我是不會將小雅拱手相讓。”
“你!”那人怒火上躥,“奸夫淫婦!”
水冰依咳了咳,毫無懼色,“哦?”她輕笑道:“這位老爺倒是見多識廣,連這種詞都是信手拈來,隻是白費了當年夫子所教的聖賢之書。再者,這可是在青衣閣,你又有何理由說我們是奸夫淫婦了?說與我聽聽,可好?”
眾人聞言大笑。
“你!”那富家老爺滿臉通紅,言辭上已無招架之力,說著就舉起拳頭來向著水冰依落下。還未等水冰依退開來,那拳頭卻已停在半空中。
韓沐瀟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麵上帶笑地說:“這位老爺,再如何惱怒,打女人總是不好的。”
那人麵孔扭曲,大約是手腕疼痛不已,自知無勝算,便甩開了韓沐瀟的手,滿麵惱羞,兀自離去。隻留下青衣閣裏人們的笑聲。
見此情形,青衣閣老鴇梅姨連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散了吧,諸位好吃好喝啊。”她又將小雅拉開,向著水、韓二人賠笑道:“是我管教不周,掃了兩位爺的興致,要不這樣,兩位爺今天晚上的費用我就給包下了,就當是給兩位爺賠個不是。”
韓沐瀟整整衣冠,“不必了。”說著,便要同水冰依離開原地。
“等等,恕在下冒昧,不知這位姑娘的贖金是多少?”水冰依站定,看著小雅臉上哀求的表情,心生不忍。
“這個嘛,嗯,如果公子誠心的話,五十兩。”梅姨邊說邊上下打量著水冰依:眉目清秀,省得一副男子的俊朗像,舉止談吐間卻又有幾分女子的靈動。
水冰依心裏暗暗叫黴,她出來的匆忙,更沒想到會有這檔子事,荷包中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錢。
還未等她回過神,卻已聽得梅姨在一旁說:“多謝公子。”
她回頭,卻隻見得韓沐瀟慵懶精致的眉眼。
“韓兄,多謝。”她輕輕道。
“梅姨,先讓小雅在這兒住下,我會找時間把她接走。”她又轉頭向著梅姨吩咐道。
梅姨收好韓沐瀟遞來的銀票,領著小雅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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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水芸從台上走下來,徑直坐在韓沐瀟的腿上,紅豔的羅裙包裹著曼妙的身姿,緊緊地貼在對方身上。“爺,你好不容易來看芸兒一趟,又被外人攪和了。”甜膩無辜的語氣讓水冰依渾身泛寒。
她低頭喝茶,沉默不語。
“爺,來喝口茶潤潤嗓子。”顧水芸從桌上端起一杯茶,嬌笑著遞到韓沐瀟嘴邊,紅唇微掀,眉眼盈盈。
這情景,倒是讓水冰依想起了讓她誤會過的林惜和顧軒辰,讓她不由得輕笑。
“你笑什麼?”韓沐瀟不解,水冰依抬頭,嘴角仍是帶著幾分笑意,“無,我隻是在感歎韓兄你的好興致。”他沒什麼反應,倒是一旁的顧水芸紅了臉,嚶嚀一聲,將頭埋進了韓沐瀟的懷中。
“梓涼宸。”他突然開口,嘴角卻是輕揚,又生生地斂住了。“叫我韓沐瀟就好,一個韓兄左,一個韓兄右的,我耳朵都起繭了。”
水冰依點頭,當是同意了。
一個是顧軒辰,一個是韓沐瀟,時代不同,卻又都是有趣之人。
“好了,水芸,你也該累了,回去歇著吧,我還有事。”韓沐瀟撫了撫顧水芸的背,她還想說什麼,卻被韓沐瀟一聲溫柔的“聽話”擋了回去。
“那水芸先退下了。”顧水芸朝水、韓二人施了禮,這才離開。
待水冰依抬頭,卻發現韓沐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讓她喉中緊了緊。
“韓……韓沐瀟,你這般盯著我做甚?”
韓沐瀟輕笑一聲,別過頭去,“無事,我隻是在想一個人罷了。”
她頓時舒了口氣,“顧水芸嗎?喊人叫她下來不就成了?”
他搖頭,抿了口茶,緩緩道:“是水冰依,丞相家的千金。”她聞言一驚,極力掩飾住自己的窘態,忍了忍沒將頭轉向一邊。
韓沐瀟強忍住笑意,裝作一本正經,“怎麼會?她年方十七,閨中未嫁,聽說她和她娘俞夫人長得極為相像。要知道,俞家可是個美人世家,俞家的女人個個國色天香,皇上最為寵愛的俞妃娘娘,便是俞府的二小姐。”
“我一點也不感興趣,韓兄倒是見多識廣。”水冰依扯了扯嘴角,平淡地說道。
韓沐瀟見她沒什麼反應,也覺得是自找無趣,於是終止了此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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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將近,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此時青衣閣廂房內。
“再來一杯,如何?”韓沐瀟舉著酒杯,嘴角輕佻,笑問桌邊滿臉通紅的水冰依。
“來就來,誰怕誰?”她亦是舉杯,賭氣般地一飲而盡。看來水冰依大概是忘了自己不勝酒力,往昔的梓涼宸月連喝一紮啤酒都會神誌不清,更別說她現在正喝的陳年花雕了。
許是酒力已到了極限,水冰依終於軟綿綿地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韓沐瀟輕笑,喝幹了杯中的酒,起身打橫抱起桌邊的人。
水冰依,你不是說你不來的嗎?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望著她的容顏失神。
等著吧,沒有我韓沐瀟得不到的東西。
俞夫人,準備兌現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