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未語春容人獨立 第四十四章 險被灌下墮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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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喬煎了藥親自給世辛送去,忙的滿頭大汗,片刻工夫也不敢耽擱。雙手被滾熱的湯藥燙的通紅,世辛見了極為不悅。
接過她手中的藥碗,著實燙手的很,這個笨丫頭居然連用布隔著拿也不會,就這麼空手端來了,是要他心疼死麼?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徒弟,快去用涼水衝衝手,一會兒再過來。”
“可是這藥。。。”連喬有幾分躊躇,師父不說,她都還沒感覺到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可是這藥景玉師叔公喝了真的沒有問題麼?
“快去!再不去我就讓你景玉師叔公一屍兩命!”世辛發現,隻要搬去景玉要挾她,他的小徒弟就會異常的聽話,可是這樣的威脅得逞,世辛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是!遵命!”連喬一聽到這話果然跑得飛快,就跟腳底抹了油一樣快,而且是速去速回的那種,效率高的出奇。一雙手還是紅紅腫腫的,隻是心中掛念著景玉,便將疼痛都強忍了下來。
世辛輕歎一聲,他怎麼會有一個這麼笨的徒弟,最要命的是,景玉在她心目中舉足輕重的地位,連喬,該不會是愛上景玉了吧?心中一痛,妒火中燒,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師父。。。”連喬怯怯地喚了一聲,她好怕師父又說出什麼要殺了景玉之類的話,“那個藥。。。”
“吃不死他!”世辛越聽越覺得生氣,這丫頭到底是自己徒弟還是祁景玉的徒弟,胳膊肘盡朝外拐!
“師父。。。”連喬硬生生吞下後半句話,師父您今天真的好可怕,借她個膽子她也沒敢在這種時候和世辛嗆聲,景玉師叔公的小命可都攥在師父手裏呢。
和連喬耗了這會兒工夫,藥也沒這麼燙嘴了,歸功於屋內大坨大坨降溫用的冰塊,不然就這種高溫酷暑,再晾上一刻半刻的也涼不了多少。端了藥碗朝景玉走去,看著床上那坨爛泥,不想假連喬之手將她扶起,將藥碗擱在一邊,扶起景玉半靠坐在床上,連喬眼見的在景玉身後墊了給枕頭,結果挨了世辛一記白眼。
重又將藥碗端至他麵前,道:“這碗是墮胎藥,你若真不要這孩子,現在喝下去一了百了,省的還要辛苦我徒兒在此照料你,我也不用累得每月跑下山來看你。”
“師父!”連喬失聲驚叫,師父怎麼可以拿墮胎藥給景玉師叔公喝!
“你,出去!”世辛的臉拉得老長老長,連喬待在這兒老是鬼喊鬼叫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
連喬哪裏肯依,伸出手就要去搶藥碗,“師父,師父您不可以打掉景玉師叔公腹中的孩兒!”
世辛一手擋著她,另一手將藥碗舉高,厲聲道:“出去!”
“師父!”連喬搶而不得,直通通地在世辛麵前跪了下去,“師父,求您放過景玉師叔公腹中的胎兒。”眼角處隱隱含有淚光,師父,求您了。
世辛真是被他這個笨蛋徒兒氣得七竅生煙,一手端著藥碗,另一手直接把連喬拖著出去,也不怕把藥給灑了。連喬一個勁掙紮著,藥碗果然漾出了少許墨色藥汁,連喬見狀,更加賣力搖晃。
世辛瞥了她一眼,漠然道:“你若將這碗湯藥弄灑了,除了罰你再煎一碗送來,為師連藥渣子也給他喂下去。”
噶?連喬默默流淚,她的師父為什麼變得這麼不通人情了?一個愣神之際,就被世辛關在了門外,任她如何捶門高喊,世辛就是不為所動。連喬想要破門而入,卻發現不知何時已被師父設了一個結界,她根本就進不去。
“師父!師父!您快開開門,求您放過景玉師叔公吧!”如此淒厲蒼涼的喊聲,引來了不少圍觀者,知秋聽說了裏麵的情況,和連喬合力試圖擊破那道結界,連喬此刻心急如焚,竟也沒有發現到連喬使得是和她一路的道法。
“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讓我灌你喝?”景玉現在這個樣子,不出多久也會把腹中胎兒給折騰沒了,倒不如現在解決了,還落得幹淨利落。
景玉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湯藥,心中莫名地抗拒,卻不願開口說什麼,又轉過頭去,雙目無焦地望著前方。
世辛見他如此,隻能來硬的了。一手捏著他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另一手端著藥碗送與他唇邊。濃烈的中藥味逼得景玉沒有呼吸的餘地,溫熱的湯藥近得就在他唇邊,苦澀的藥汁還未咽下就察覺到身體某處揪心地痛。
“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將來就算順利生下孩子,先天不足,後天殘疾,累人累己,倒不如現在打掉他,一了百了。”世辛端著湯藥的手抬高了些,濃黑的藥汁傾瀉而下,一股勁地往景玉嘴裏流去。
濃黑苦澀地汁液順著景玉的嘴角流下,混合著的腥紅血液完全被湯藥覆蓋,太過用力,景玉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內壁,牙關緊閉,阻隔湯藥肆虐入侵。大半地藥汁滴落在景玉敞開的衣襟上,順著滑落到床上,整張床都是濃濃地中藥味。
世辛鬆開對景玉的鉗製,冷哼一聲,“怎麼,還想保住這個孩子?就算今天被你逃過了,早晚也被你折騰掉,倒不如今日讓我成全了你!”
揚聲對著屋外喊道:“連喬,藥都灑了,重新去煎一副來。”連喬是否真的會去煎藥,這話隻要景玉聽見就行。
“你這個魔鬼!”景玉一把奪過世辛手中的空碗,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個粉碎,苦澀地汁液還殘留在他的口中,他已經竭力不然自己吞咽下去,就連分泌的唾液都是苦的。
“多謝抬舉。”世辛冷笑著。
“你給我滾!滾!”景玉發了瘋地揪著世辛,“你就是個瘋子,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要你三番兩次害我!”提起拳頭就朝世辛的臉上揮過去,積聚了太多太多的恨意,這一拳著實有力,世辛被他這一擊直接給打倒在地。
世辛譏笑著看著那個打完他又重新跌倒在床的男人,右手手背揉著撕破的嘴角,左手撐著地爬了起來,踉蹌地走到景玉麵前,挑釁道:“你就這麼一點勁兒?跟個娘兒們似的!”
景玉癱在床上止不住地笑,笑得幾欲發狂,任由世辛如何出言挑釁,就是不為所動。笑著笑著,淚又再次洶湧,模糊了雙眼,模糊了世界。
“師父!師父!您快開開門呀!”連喬聽見景玉師叔公帶著哽咽的笑聲,以為師父真將墮胎藥給他灌了下去,死命地拍門喊叫,隻祈求師父快些把結界撤了去,還有補救的機會。
世辛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頓,一想到他有孕在身,就下不去手,高舉的手又再次落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喜歡墮落就繼續吧,連喬我要帶走了,我不會讓她和你一起下地獄的!”世辛本是想充當惡人激起他的鬥誌,現在看來收效甚微,雖然不知道景玉這幾日到底經曆過什麼,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就算將來連喬要怪他,自己也沒什麼好內疚的。
“謝謝。”景玉突然說道,停下了鬼哭狼嚎地笑聲,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任由淚水肆虐橫流,哭吧,將眼淚流幹了,他的心就不會再痛了。
世辛怔了怔,不太確定自己聽見的話。
“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我,謝謝。”景玉其實都明白,隻是他心中有苦不得宣泄,世辛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是不是。
“你多心了,那藥可是貨真價實的下胎藥。”世辛背過身子不再看他,勾了勾嘴角,幸好,他這次賭對了。
景玉大笑,“如果那藥是假的,倒不像你了。”世辛是何許人也景玉不敢說了解,當是他對自己的憎惡可不是一天半日就可清楚的,雖然他有心助自己,當景玉可從來不覺得世辛真就對自己棄惡從善了,果不其然,哪有人演戲拿真道具的。若不是自己父性本能地想要保護胎兒,搞不好真有可能被他假戲真做給打了去。
世辛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大了些,不過須臾,又板起一張死人臉,剛一撤結界,就聽得噼裏哐啷的巨響,連喬與知秋還有兩個身著侍衛打扮的男子齊齊跌在了地上。那扇門不知何時早已被知秋幾人給撞爛了,全靠結界撐著才不至於轟然倒地,現在沒了結界的支撐,他四人連帶門一起哄聲到底。
連喬輕聲呼痛,很快就爬了起來,也不知踩著了誰,迅速奔向景玉,見他嘴角處都留著藥汁的痕跡,緊張道:“景玉師叔公,你把那藥都喝了麼?快吐出來啊!”
景玉一個不防,被她拖到床邊,猛力拍打著後背,一個岔氣,猛烈地咳嗽起來。連喬以為他真的吃下了那藥,隻是逼他將藥吐出來,聽見景玉咳嗽,下手更重了些。
這下景玉真的是夠嗆了,咳得一張臉漲得通紅,就連叫她停手的機會都沒有。
世辛憋著笑在旁看著,這家夥就是活該,也該讓他受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