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未語春容人獨立 第九章 秦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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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抱著玩笑心態要逗弄連喬,不想她卻說出這番就連他與子兮都從來沒有想清楚的一個問題,不管是他,還是子兮,歸根到底,他們從來沒有做出過真正傷害對方的事情,即便,真正忘記他們之間種種的人是子兮,子兮也還是不自覺地保護著他。
“謝謝。”景玉由衷感謝道,他真是迷糊了,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清,還要連喬這麼一個小丫頭來點醒他,“我現在要去隱台岩。”
隱台岩位於玉關之上,鳶飛峰之北,高聳雲煙,石如玉璧,呈瑰納奇。三麵懸崖,一麵山壁,空穀清幽,有絕世而獨立的意味。
小的時候,景玉因為不肯好好上早課,還揪斷了蒙石師叔的花白胡子,被師父懲罰上來隱台岩思過,其實隻是怕蒙石師叔太生氣了會打他屁股,才打發了自己上來。又擔心自己會餓肚子,每次都遣子兮師兄上來送吃食給自己,不想今天的角色發生了轉變,居然有他到隱台岩上來看子兮的這天。
故地重遊,心境卻不複當時,光潔如鏡的石壁前空無一人,景玉站在空曠的隱台岩上茫然四顧,放聲大喊:“子兮,我知道你在這兒,給我出來!”
“子兮,我有話要問你,給我出來!”
偌大的隱台岩,除了空蕩蕩地回應陪著他,再無別的生氣。
前一刻還風和日麗的隱台岩,這一刻便下起了瓢潑大雨,將景玉淋了個裏外通透,噼裏啪啦下了好一陣,景玉就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雨中。不一會兒,雨勢漸緩,烏雲散去,天又變得霧蒙蒙的,伸手不見五指,濕透的衣裳涼涼的貼在身上。又過了一段時間,天空中居然飄起了小雪,漸漸地,飄成了鵝毛大雪,很快就沒過了景玉的腳踝,帶水的衣裳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身子抖得像篩糠子似的。
隱台岩之所以成為玉華山的思過境地,就是因為此處有別於別的山峰,人間四季分明,隱台岩上一日四季,天氣反複變化無常,就像剛才一樣,時而天晴,時而風雨。天清氣爽時不由得令人心神入定而有思過之意,氣候惡劣之時,冷熱交替的感官變化算是一種懲罰,提醒人不要再犯錯。
然而整個隱台岩卻又一處世外桃源,四季如春,沒有惡劣的氣候變化,景玉上來思過之時總是躲在那個山洞之中,而這也是川木子默許的,其實連這個地方也是川木子偷偷告訴他知曉的。
總算雨過天晴,借了內力將衣物烘幹,景玉才想起沒去那個山洞看看,自己真是太久不曾受罰了,連那裏都忘了,默念了個訣子,眼前出現了一個黑黢黢地洞口,青翠地藤蔓植物整齊地沿著洞口周邊生長,應該是有人整理過了,子兮果然是在那洞穴之中。
川木子為了不被其他弟子發現那個山洞,上來隱台岩不專心思過躲在裏麵睡覺打諢,是以使了個障眼法將那個山洞隱了起來,一定要用口訣才能找到那個山洞所在。由此可見,川木子還是很偏心景玉的。
走上前去,想像從前一樣進入山洞,這才發現洞口有什麼無形地東西阻攔著他,子兮竟在此處設了結界!
“子兮,我知道你在裏麵!”景玉高聲喊著,指尖凝聚一道劍氣擊向結界屏,猶如石沉大海一般,就連一道裂紋也沒有出現,景玉不死心地又發了幾道劍氣,還是一樣,與其說劍氣都被彈開了,不如說是完全被這道結界吸收了更為妥帖。
“子兮!你現在的舉動不是始亂終棄,不負責任還是什麼!”景玉拚命地捶著那道結界,除了手上傳來的一陣陣痛,半點破壞結界的跡象也沒有。
“秦子兮!”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子兮並非姓子,關於他姓秦這件事,還是在隱台岩上知道的,隻是他自上玉華山以來,隻告訴大家他叫子兮,於是乎,大家就想當然爾的以為他姓子了。
“我說過,不要叫我秦子兮。”子兮終於現身,他不喜歡人家叫他秦子兮,他也不喜歡秦這個姓氏,那個人,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
“你終於肯現身了。”秦這個姓,算是他唯一的死穴了,子兮的身世,是他最先拋棄的過去,現在,應該也要算上與他有關的回憶吧,如果夕顏果真的存在,搞不好子兮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隻要能忘記那夜發生的事,景玉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