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時節逢君歸 第28章 類似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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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夏堅持要待他吃完才肯離去,景玉埋著頭繼續與百合蓮子粥搏鬥,忽覺少了什麼,猛地抬頭問道:“玉玦呢?自剛才就不見她了。”
“玉玦姑娘在自個兒房中休息,真人體諒她行動不便,留她在房中等候消息。”
“那我一會兒去看她。”罷了又道:“她倒是個口淡的人,廚房還有這粥麼?給她送些去。”
“是,主子。”浣夏眉眼染上幾分喜色。
什麼體諒行動不便,都是借口,子兮分明是知她乃是無憂門的人,變相監禁了她,說得冠冕堂皇,到底不過是對付一個眼不能視的弱質女流。
有心人既將玉玦送到了景玉等人身邊,自然也會讓雲孤煬得知玉玦所在,瘋魔了幾日,終是捕捉到一絲線索,快馬加鞭,日夜加程趕到洪昌郡,連稍作停頓地工夫也沒有,直奔暢和園尋人。
“子兮,你給我出來!”男子聲如洪鍾,氣勢洶洶。
子兮心頭一震,許久不曾聽過這個聲音,也不知該是欣慰還是心痛。
“子兮!”雲孤煬咆哮著闖進來,盛怒之下的他,園中的守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哀聲連連躺了一地。
“雲孤煬,你這是做什麼!”豔麗的紅衣蒙上了一層陰鬱地灰,發亦淩亂了幾分。
“把人交出來!”雲孤煬難得的男子氣概,剛毅地麵龐緊繃,眸中掩不住地著急與擔憂。
“看你這樣子我總算是放心了。”稀疏地小胡子昭示著什麼,子兮懸著的大石落了幾分。
“少在這假惺惺的了!還我玦兒!”眉間帶煞,若非必然,私心裏他始終不願與子兮有敵對的一天。
這樣大的動靜勢必驚動其他人,還有不怕死的侍衛圍了上來,卻猶豫著無人上前。
襲春攙著玉玦緩步行來,不安洶湧縈繞心頭。
襲春感受到臂上的濕潤,訝然:“玉玦姑娘,你的手心出了許多汗,可是哪裏不適?”
玉玦搖頭,雙唇緊閉,真的是太不安了,隻聽說有什麼人闖進暢和園了,會不會是楊姐姐呢?不會的,他們說是個男子,定然不會是楊姐姐了。
景玉尚在房中便聽到那怒氣衝天地吼聲,有個男人這般火急火燎地尋子兮,該不是他又上何處粘花惹草被人找上門了吧!扶額歎息,下回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告訴他什麼叫三重四德!讓他知道一些什麼叫夫綱!(默默爬過的某小兔,關於夫綱這一問題,景玉這家夥就算哪天被吃了也會以為自己是在上麵那個。)
雲孤煬?楊姐姐?煬姐姐?心下了然,道:“你總是以女子形象出現在她麵前,難道就想這樣欺瞞她一生麼?”
雲孤煬被人戳破心思,板著張臉,語氣冰冷:“我的事不用你管。”
子兮還想說什麼,視線透過開著的窗子瞥見某人身影,開口喚道:“玉玦姑娘。”這一聲多少有些提醒的意味。
雲孤煬受負麵情緒主宰,這般明顯的提示也沒明白過來,語氣不耐:“快些把人交出來,若是不然。”說話間指尖凝氣一道氣,彈指間梨花木座椅嘭哧炸得四分五裂。
玉玦雖然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麼,但憑聲音也能判斷出有人動了手,心中念著楊姐姐,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一聲雖然輕微,卻真真切切地落入雲孤煬耳中,激動地回過神,果然見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心緒激動不能自已,連聲音也忘了變化,撲了過去,“玦兒。”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她毫發無損時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道:“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了。”
“你。。。”玉玦怔在原地呆若木雞,明明是她再熟悉不過地氣味,卻為何有著她完全陌生的嗓音,也不能說是從未聽見,隻是,為何會從她的楊姐姐身上傳出?而且,這個緊擁著自己的軀體,分明是個男子。天!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景玉是最後才趕到的,一來便見著玉玦被人緊擁入懷地溫情一幕,定睛一看才知那人竟是雲孤煬,恨不得拍手讚好,自己那個神奇的第六感果然很準,玉玦口中的楊姐姐竟然真的是雲孤煬那廝!
“怎的出來了?”子兮見他愣愣地看著玉玦與雲孤煬,喜憂參半,終是憂心多過歡喜,不忍他受此傷害,移步至他麵前擋去了那一幕。
“出來看戲唄。”景玉傻憨憨地笑著,“原來半男不女也會喜歡女人,這世道真是無奇不有,我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雌雄同體不需要借助外力的。”
嘖,景玉這話說的,撩撥得子兮差點內傷,要不是念著雲孤煬尚在場,他竟生了將景玉就地正法的念頭。
“你,你是楊姐姐!”玉玦回過神輕輕推開了他,從未受到雲孤煬如此親昵接觸,奇怪的是她並不排斥。
“我。。。”雲孤煬本就不善言辭,每每言辭犀利不過是自我保護的偽裝。
“還是,我以後應該喚你做楊哥哥?”玉玦滿麵緋紅,多了幾分期待。
轟的一下,雲孤煬所有的熱血湧上頭頂,白皙的麵頰殷紅如血,朱唇微啟,行動僵硬地像個木偶,結巴道:“你,你開,開心便好。”
“就這樣?”景玉失望地耷拉下腦袋,他期待的天雷勾地火呢!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侍衛退下,沒有什麼熱鬧好圍觀了,激情戲也不上演了,那麼多的群眾演員不收費的啊!
“看你一臉失望的,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子兮心中說不出的暢快,這樣的變化連他自己也訝異非常。
“啊?這樣啊?那雲孤煬真是可憐了,本來以為是他有心無力,原來是他有心別人無意啊!”什麼叫做牛頭不對馬嘴,在景玉身上再次生動體現。
子兮默然,這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味兒?
“玉玦姑娘,這人是誰?”不識相的襲春就算要嫁做人婦還是一樣不會分場合,橫插出一句話破壞了人家小兩口久別重逢的溫情。
像是觸電一樣,兩人突然放開對方,故作淡然地左顧右盼。
玉玦害羞得低下頭,語氣中滿是欣喜,“他便是我一直在尋的楊姐,噢,是煬哥哥。”
“噢?”襲春聞到,不對,是看到赤裸裸地曖昧訊號,細細打量著雲孤煬的長相:“倒是一表人才,玉玦姑娘你真是好眼光,啊呸,我是說你真是好福氣。”讚瞎子好眼光,襲春丫頭真是會誇人!
雲孤煬的臉色突然陰沉的嚇人,襲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知秋拉了她一把,捕捉痕跡的將她護在了身後。
“沒關係的,襲春姑娘。”玉玦故作無所謂,麵上還是劃過一絲落寞,這樣的自己,真的配得上煬哥哥麼?
“玦兒,我們離開這裏。”既然玉玦安然無恙,這裏之於他們也沒有再逗留的必要。
“玉玦姑娘!”襲春雖然畏懼一臉寒色的雲孤煬,卻還是壯著膽子一把拉住玉玦,“不日就是襲春的大喜日子了,不妨留下喝杯喜酒吧。”
“玦兒,我們還是快些回家去吧。”雲孤煬並不信任在場的每一個人,即便是他曾經最崇拜的子兮也是一樣,每一個可能傷害玉玦的可能,他都不允許存在。
不過是短短幾日的相處,人心總是肉做的,更何況玉玦這樣純白如紙的性子,心下早已將景玉幾人視作大好人,忽地要離去,自然不舍,腳下遲了一步,拽了拽雲孤煬衣袂,“我們多留兩日好不好?”
“就。。。”景玉想要出聲被子兮用手將嘴掩了個嚴實,“不要插嘴。”
景玉怒視著阻止他說話的罪魁禍首,狡黠地笑意綴於眸中,頑皮地小舌溜出口中,靈巧地舔著他溫熱的掌心。
一陣酥麻自手心傳來,子兮瞪了雙眼看著一臉促狹的景玉,倏地收回雙手,“胡鬧!”
“你活該!”景玉十分滿意地看著他生氣的模樣,隻聽得襲春一陣歡呼,雲孤煬同意玉玦留下參加襲春的婚禮。
“最後也不過殊途,留下過多記憶也不過是負累。”子兮不讚同地搖頭看著廳內的幾人,世人總是太留戀紅塵俗世總總,才會這樣看不開。
“沒有了七情六欲,就不是人了。”薄薄的寒意籠罩心頭,救小林祥時的他多了幾分人情味,此刻看來,不過是他為了功德所為罷,頗為無奈:“若是不能隨心而為,做人又有何意思?”
“每天活在他人的監視之下,這就是你所謂的隨心?”子兮一直不理會潛伏於暗中的卓斐,倒不是怕了他,不過是知悉他傷不了景玉。
“有些時候,不是看到的便是真相。”雲孤煬的突然造訪定不是偶然,隻是不知這是否又是徽宗的另一安排,還是,有人針對子兮所為?
“我有些事要回趟玉華山。”子兮突然開口。
景玉笑笑,“這麼急,連兩日都等不了?”他已經盡量將襲春的婚事壓縮到最短時間了,還是無法多留他兩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