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時節逢君歸  第2章 道長好男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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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易辰沒想到景玉就這般負氣離開含宣殿,慌忙與徽宗告退追了出來。
    見他偏著身子倚在步輦之上,整張臉深埋在臂彎裏,纖弱地身子不住的顫抖,隻道他是因為被人悔婚哀傷不已,安慰道:“那蕭婭男不惜福,你又何苦為那樣的女子氣苦?”
    景玉不理他,依舊伏在臂上,一直這樣回到了玉露殿。
    梅易辰屏退了一眾宮人,幾步上前欲將他攬入懷中,不想景玉突然輕笑出聲,抬起頭興奮地衝他叫嚷道:“你有看見祁玄禎對那個什麼清虛道長卑躬屈膝的模樣麼?真是笑死我了,枉他平日裏盛氣淩人不可一世的樣子,堂堂九五之尊居然會對一個茅山道士萬分尊崇,我看他恨不得直接給那個什麼道長的立個長生牌位天天供著!”
    梅易辰地額上瞬間冒出三條黑線,青筋跳動,他就是為了這個在那兒撫心口裝了半晌,這個該死的家夥!“我還以為你快要嗝屁了!”知曉他沒事也就心安了,嘴上卻不饒他。
    “不過,那個道長倒是有幾分姿色,肌膚勝雪,神態悠然,美目流盼。。。”景玉不自覺回味著子兮的傾城之姿。
    梅易辰賞了他一個爆栗,無語道:“你究竟是在說女子還是在說道長?”
    “恩?女子?”景玉完全沒有抓住他話語間的重點,“不知他穿起女裝是何等傾國傾城,定是秀雅絕倫,我見猶憐!”徹底淪陷在子兮著女裝時的臆想之中,眉角含春,桃腮帶笑,怎麼看怎麼像個登徒子。
    梅易辰搖搖頭,知曉現在說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了,丟下句明日再來尋他,無可奈何地離開了玉露殿。
    景玉連梅易辰這麼一個大活人在他眼前消失也沒有發現,又怎會察覺玉露殿的偏殿內多了一個人呢?
    徽宗將子兮安排在了玉露殿,這後宮之中除了太後就是後妃,除了景玉這也著實沒有地方適合子兮一個昂藏七尺男兒居住,不是沒有專門給各國使臣等重要賓客居住的府邸,可當皇帝的聖意如此,他也隻得遵從。
    夜,如此沉寂,皎皎的月高懸黑幕之中,玉露殿沐浴在清冷地月光中。
    景玉一如既往地起身下榻,雙目緊閉,輕車熟路地行至偏殿廂房,迷迷糊糊地鑽進被窩之中,伸手觸摸到一個溫熱的物體,無甚驚詫,整個人纏了上去,末了還調皮地蹭了蹭,終是滿足地睡了下去,這一睡便是一覺到天明。
    知秋一路跟著他直到子兮房中,眼見他抱著子兮說了去,雙眼瞪得銅鈴般大小,卻不敢出聲驚擾屋內的兩人,都說夢遊之人驚不得,嚴重的還會當場喪命。他每每隻得悄悄地跟著景玉,生怕他有什麼閃失,不想今夜子兮竟歇在了玉華殿!這,這這,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實在是,額,可憐的知秋隻得死命地咬住自己說不上粗壯的手臂,蜷縮在地上為兩人把風,時不時地還有吸吸鼻子,雖然已過清明,可這涼如水的夜裏還真是有些凍人。
    回過神在看看房中人,景玉許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穩,枕著子兮的手臂,嘴角掬起一抹稚童般純澈地笑意,那股淡淡雋永的清香莫名地使人心安。
    一早便察覺房中來了不速之客,沒有半分煞氣,不免鬆了警惕,眼睜睜見著景玉駕輕就熟地摸上他的床,也隻是勾了勾嘴角,雙眸滿是無奈,堂堂吳王殿下患有夜遊症居然還沒有宮人看著,真是!
    指尖輕輕撫過緊闔的雙眼,不複見那如漆星點墨般盈亮的眸子,似嗔還怒地粉唇微嘟著,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他胸前的衣襟,許是魘著了。為他掖好滑落的絲被,嚴嚴實實地包裹成還未破繭的蠶兒,絲毫不察唇畔掬起一抹寵溺地笑意。
    見他睡得踏實,一陣倦意襲來,子兮也覺得乏了,調整了一些姿勢讓他睡得更舒服些,沉重的眼皮終是抵不住闔上了。
    陽光明媚的早晨總是極好的,枝頭的鵲鳥嘰嘰喳喳嬉鬧不休。耳畔傳來一陣腳步聲與女子悉悉索索地說話聲,知秋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抬手揉著惺忪的睡眼,倚靠著朱紅的梁柱伸了伸懶腰,張口便囔囔道:“吵什麼吵,小王爺還在歇息!”
    話音未落,便聽得一聲驚天地泣鬼神地怒吼:“啊!流氓!”那聲音正是理應還在夢鄉中的景玉。
    “小王爺!”知秋著急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勁地就往景玉房間衝去。
    浣夏聽得景玉驚得聲音都變了,自是心急,隻是聲音似乎是從子兮房中傳來,心中奇怪,道:“我怎麼聽得是從清虛真人房中穿出?”
    襲春本就是個急性子的人,哪停得工夫去細想,嘭得一下推門而入,床榻上的被鋪有些淩亂,分明有人睡過,隻是那明顯癱軟地絲被是藏不住人的,四下張外,寢室之中空無一人,見怪不怪道:“找找去,王爺昨晚又不知睡哪兒去了。”他們那個小王爺體弱多病不說,時常發作的夢遊症更是搞得他們不知所措,常常一大早便要四處去尋人,有次更誇張,竟睡在了玉露殿的小廚房內,也不隻是半夜餓醒了暈在那呢,還是夢遊之時又迷路了。
    “啊!”知秋直拍自己的腦袋瓜子,他怎麼給忘了昨夜發生之事,“我想起來了,王爺在清虛真人房中。”
    “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景玉雙手揪緊身上的絲被,龜縮到床鋪的小角落,一臉被奸人強暴後地淒婉哀怨,泫然欲泣地模樣真真叫人心動。
    子兮百年不變地冰山臉,上下打量著一臉怨婦狀地某人,淡淡吐出一句:“昨夜你自己如何爬上我的床,小王爺當真不記得?”
    許是被那再明顯不過地鄙夷眼神給刺激到了,景玉惱羞成怒,一腳踢了過去:“胡說八道!這裏可是我的玉露殿,說!你是怎麼潛進來的!”
    “和女子一般瘦弱,硌的我胳膊疼。”子兮起身不再理他,連外衫都完整地穿在身上,在外他總是習慣和衣而眠。
    景玉見狀有些心虛,好像是有聽說皇上把什麼人安排住在了玉露殿,他倒也沒放在心上,再加上自己一向有夢遊之症,該不會真是自己又迷路了,還進錯了房睡錯了床吧?
    知秋幾人甫一進門就見著了這樣的情狀,景玉周身蜷縮在絲被之中,雙目瞪著正在整理長裳的清虛真人,眉目之中滿是羞辱與慍怒,床上散落著的衣物分明就是景玉的衣裳。
    隻聽得景玉忿忿地控訴著:“你這個衣冠禽獸!淫道!”他哪裏像女子了!哪像了!抱著自己睡了一個晚上居然還敢嫌手疼!他可是黃花大閨男啊!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還如何做人啊!
    不明真相地群眾對於眼前上演的一幕各執己見,浣夏臊紅了臉,埋下頭,退了幾步出得房門;襲春雖然也覺得羞人,還是忍不住偷窺一旁的清虛真人,這仙人怎生得這般好看;倒是知秋一副恍然大悟狀,原來清虛真人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恩,而且還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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