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業火 十六章 冥器山,食屍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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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適合她。小五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人,那悠悠的戲腔,你不懂中間的汗水——by解雨臣
婉轉戲腔何人憶?一身蝶衣血色濃。
走在黑暗的冥殿中,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連絲毫的聲音都不願放過,可是這偌大的冥殿偏偏是這般無聲無息,靜得好似沒有絲毫生氣。黑暗將絕望、孤獨、畏懼吞噬。吳邪一行五人緊緊走在一起不敢絲毫鬆懈,整個黑暗隻有幾道手電筒的光亮,仿佛隻隻螢火蟲起舞。
“五姑娘,你隻不過腰椎傷了,嗓子沒壞,怎麼就不能唱了呢?”胖子沒事幹,就隨意扯了一個話題開問。幸好現在吳湄心情不錯,否則,蟲子不會吃素。
“胖子,你這不懂的可多了。唱戲,要的是身段,身形美,唱腔醉人。小五這傷了腰,身段怎能美的了?”解雨臣知道吳湄不會回答這麼低級的問題,隻好搶在吳湄沒有搞的冷場之前緩和氣氛。
“喲,我胖子可是老北京了,對著國粹,還是欠考究啊。”
“胖子,有那閑功夫,去把地砸了”吳邪聽著胖子在這裏吹牛皮,真恨不得把那屍胎給召喚出來,讓他們爺倆敘敘舊。
“這下麵全是紫僵屍,有本事你踩塌啊。娘的,上次的那屍胎保不準還有!”胖子一副後怕的樣子,死活都不願意。
“我沒本事嘛,誰不知道你胖子膽子大的。嗯?”吳邪一副看戲的樣子,好笑的瞅著胖子,卻是紋絲不動。就這樣沉默了四秒鍾。
“天真我服了你……”雖是這樣說著,但腳步卻不曾停下,走著走著,好像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這是個什麼玩意。”
“別開燈”話音剛落,卻是一個亮點刺激了大家的眼球,吳邪有些氣急敗壞“誰特麼的讓開燈的!你個死胖子不知道蚰蜒會跟著光嗎!”
“我……知道……”胖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愣愣的看著腳下踩到的東西,說話的語氣不覺有些口吃。
“你知道個屁。看到啥了啊,你家閨女啊!”吳邪順著光源看去,也是大吃一驚,是那隻大蚰蜒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模樣。而胖子踩到的,正是那隻蚰蜒的頭,森森的毒牙仍露在外麵,渾濁的眼珠子看起來卻是那麼詭異。
“臥槽的。”吳湄上前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這麼大的蚰蜒可是第一回見“這是哪個史前生物啊,是個毛啊。”
“火山蚰蜒。”解雨臣皺著眉,看著這種惡心的生物,道出了這東西的名字
“大家小心快點找到那個破洞,這層有蟲香玉,千萬小心。”吳邪一看到這大蚰蜒,忽的不知怎麼想起了還有那些小蚰蜒,那玩意,真會要了人命。
齊嘉寧沒有說話,隻是掐指算著些什麼。
“阿寧,你還算什麼算啊。一會出來了蚰蜒,你可別哭啊。”胖子一看齊嘉寧波瀾不驚仍在算著些什麼,又開始嚇唬她,妄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些細微的表情,隻可惜他失敗了。
“吳邪你小心,這古墓裏還有一隻活屍。”齊嘉寧隻是蹙了蹙眉,便立刻恢複到那淡然的神情“那東西,不會動”
“姑奶奶,你能不能一下子說完啊,胖子我的小心肝被你嚇的一顫一顫的。”胖子說著,還滑稽的撫了撫自己的心髒。
“我們快走,這裏不可久留。”齊嘉寧對胖子的話華麗麗的無視掉,轉身拿起手電筒仔細尋找那個缺口。大約半個鍾頭,才給他們找到了那個洞。冷風不住的從下麵往上麵吹,卻勾起了吳邪的無數回憶。潘子他那樣忠心的人,卻也是喪命在那張家古樓。
剛一下去,就見在靈宮大殿下的陡坡懸崖上,給修成了一層一層簡陋的梯田一樣的突起,在這些突起之上,幾乎整齊的坐滿了這樣的冰凍青紫色古屍,一層一層,看上去好象廟裏的羅漢堂,縮在一起,密密麻麻的,麵目猙獰,看體形顯然都是凍死的,全部都是象和尚一樣打坐在這裏,黑影錯錯看不到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和當年一模一樣。
“哇嗷,這裏是和尚的堆金身的藏屍閣?”吳湄的話,總是那麼可愛,當年的葉成也這樣說過。
“這是一層殉葬閣,不要逗留,快點走。”吳邪拉起正在打量一個屍體的吳湄,快步朝那熟悉的方向走去。
胖子卻是一言不發,謹慎的盯著這些屍體。那屍胎當年可是一枝梨花壓海棠的嚇到了王胖子喲,就是那個大頭娃娃,不懂得自行補腦去。
好不容易過了那排道,到了火山口,吳邪的腳步愈發的慢了起來“大家把燈關掉。”
熄燈很明確的表明了吳邪在這個團隊的地位。
“這裏是個死坑子,我們得快點,呆久了,可能會缺氧而死……”潘子的話縈繞在耳邊,仿佛那個堅毅的軍人仍在身邊為他們保駕護航。
又穿越了門殿,那個長達三米的深淵缺口呈現在他們眼前。
“我們下去。”吳邪一邊說著,一邊從行軍包裏掏出繩索開始結紮在一邊的岩石上。順著那繩子開始朝下爬去。那碗口粗的鐵鏈映入眼中,當年的種種曆曆在目,人畢竟會過去,回憶也始終隻能是回憶。
不一會兒便到了底,那一排排行軍人俑默默地站在一側,它們見證過那個隊伍的風采,就這樣立於曆史之中,不動。
“殉葬渠。這可真讓懷念啊,潘子卻不在了。”胖子由衷的發出了感慨,卻沒有看到吳邪的表情已經變得陰鬱。
“夠了,我們快點走,不要再耽誤時間。”吳邪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沿著河渠往那黑暗走去。
越走越黑,本來手電照在一邊的河壁上,還有一點反光,至少還有參照物,走著走著,就連一邊高聳的河壁都找不到了,四麵都是黑咕隆東的,卻越是增添了幾分可怖。
吳湄他們一言不發,就這樣走著,不多時便發現殉葬渠的盡頭已經到了,人俑的隊伍消失了,麵前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河壁,應該是到了護城河的另一麵了,河壁上似乎有雕刻著一個樂山大佛一樣的巨大的東西,因為手電根本照不出全貌,也不知道是什麼,隻看到河壁的根底下,有一道被碎石掩蓋的方洞,現在石頭已經給搬開了不少,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哥,怎麼了。”吳邪圖停住,誰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唯獨胖子和他做了同樣的行為。從行軍包裏掏出來一包棉簽,把上麵的棉花給摘掉塞進耳朵。
“牆串子,那東西會鑽你耳朵裏,都小心點。”吳邪塞好棉花後,才站起身來,細心地把另外兩個棉花塞進吳湄耳朵。“走吧。”
走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距離了,排道逐漸變寬,終於看到了出口。我們爬了出去,麵前竟然是一跳極深的河渠,大概十幾米深,五六米寬,河渠中已經沒有了水。
胖子打起冷煙火,丟了出去,照出了方洞外麵地麵上黑色的石板,顯然這是地宮的封牆石。胖子鑽了出去,連續打起很多冷煙火扔到四周,接著給那一堆人打招呼,他們才從坑道中爬了出來。
墓室兩麵整齊的擺滿了一個個大酒缸,因為有一個大缸碎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飄了出來,說香不香,說臭又不臭,聞多了還挺過癮。
“我們快走,這東西太他媽惡心了。”胖子現在想起來當年差一點喝了這泡屍水還是胃裏冒酸水,想吐的要命。
“這是什麼啊。”齊嘉寧有些好奇的走過去蹲下身子,手指尖剛要觸碰到那東西的時候,卻一下子被人緊緊握住。
“別碰那東西。”吳邪淡定的拉住齊嘉寧的手,一腳踹翻旁邊的一個酒缸,那酒缸應聲而碎。黑色的酒液和罐子底下的酒漕子全撒了一地。一股濃鬱的奇香頓時撲鼻而來。隻見黑色猶如泥漿的酒槽裏麵,有很多暗紅色的絮狀物,猶如劣質的棉被的碎片,這種東西在浸水的棺材裏經常看到。齊嘉寧用匕首撥弄了一下,臉色就變了,吳湄湊過去一看,頓時頭皮就一麻,感覺一陣劇烈的惡心,幾乎就吐了出來。那些紅色的絮狀物,是一具還未完全泡爛的嬰兒的屍體,肉已經完全融解於酒中了,但是皮和骨頭都在,所以形成破棉絮狀的一團。
“潘子說過這種酒叫做‘猴頭燒’,不是人,是未足月的猴子,是廣西那邊的酒,可能是女真的大金還鼎盛的時候,南宋進貢的窖藏酒。”吳邪波瀾不驚的給他們解釋著,因為這些東西,看過一次,就不過再有第二次想吐的衝動,經過歲月的洗禮,當年那個小天真,已經在慢慢蛻變。
越走前麵,胖子越熟悉,因為那裏麵可是有他的“愛妾”——明器喲。胖子看了看兩邊兩條墓道,毅然決然的走了左邊。吳邪不想跟他廢話,提步就要往右邊走,卻一把被胖子拉住“天真你幹啥去。”
“沒有了屍胎,我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我放心你”吳邪不動聲色的掙開胖子,就要朝右邊走去。
“胖子,左邊有什麼好東西?”吳湄雖說是第一次下鬥,好奇心還是很旺盛的。
而且就因為這句,成功的挽留了無邪的步子。吳邪無奈的回頭“你想看嗎?”
“嗯。”吳湄重重的點了點頭。
“胖子,老子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有什麼卯了勁兒拿。”吳邪說罷,就這樣看著胖子,一言不發。
“天真,我愛死你了。”胖子剛才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瞬間大腦被明器支配,快步的朝著左邊奔去。吳湄也緊跟其後,因為吳湄,吳邪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正要跟過去,卻看見齊嘉寧坐在原地不動。
“你不一起嗎。”
“不了,我對那些東西沒什麼興趣的。”齊嘉寧習慣的搖了搖了頭,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