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深宮沉浮 第八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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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看那是什麼?”一個士兵指著從遠方靠近的光點問。
方雲逸探身看去,隻見越來越多的光點如飛舞的螢火蟲急速向城牆移動。他禁不住用力拍了一下城牆,朗聲道:“遼人偷襲!快,通知王將軍,集合城內將士,準備迎敵。”
幾天前他們打退了遼人的進攻,並且迫使遼人簽下了不再來犯的和約。方雲逸提醒過諸將要小心遼人使詐,可其他將領卻認為遼人新嚐敗績,不敢再興兵來犯,所以城中防守便懈怠了不少。而雲逸終究放心不下,夜夜親自上城牆看守。孰料雲逸竟一語成讖,遼人此時果然卷土重來。且看城下火光,這一次遼人絕不是小規模侵擾。雲逸皺了皺眉頭,可又迅速展開,雙手緊握成拳。
等守城軍隊匆匆集結完畢,遼軍已經兵臨城下了。幾位將領憂心忡忡地看著城下綿延數裏的敵軍,彼此看了看,又紛紛鄭重點頭。長期的生死與共讓他們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這次敵軍數量是己方的幾倍,加之敵人又在他們最鬆懈時出擊,這一仗怕是凶多吉少了。可軍人的責任便是保家衛國,視死如歸,他們不會退卻,即使死守的代價是要馬革裹屍還。
“放箭!”王績怒吼。
雲逸對準一個遼人首領,一箭射出,那首領即刻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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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光殿中卻是一室旖旎,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蘭香,散亂的頭發糾纏在一起。清風從窗外吹入,撩撥著兩人的頭發。那張刻著繁複文飾的紅木大床,方雲如不安地睜開眼,瞧了瞧身旁的人忽然想起那句“結發同枕席,黃泉共為友”。可這樣簡單的幸福,於她卻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這句詩用在她身上是怎樣的諷刺啊,那個可以與她結發的人卻被她生生錯過。
她隻得呆呆看向窗外——一輪明月,靜靜將清輝灑向人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月已圓了,離別了的人卻不知道哪一天能得到團圓的機會。“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不知戰場上的月兒是否也這麼圓,這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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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中,卻不寧靜。
“父親,皇上每天呆在那個賤人那兒,我這個皇後,你這個左相,誰放在眼裏?她一個侍郎的庶生女,憑什麼當昭儀?憑什麼得到那樣的寵愛?不除掉她,我就不姓齊!”齊洛憤憤地拍著桌子,一旁早已碎著一個花瓶。
“娘娘少安毋躁,方昭儀不過一時得寵,既沒有朝中勢力的支持,又沒有皇子,不足為慮。等皇上厭了倦了,自然就會拋開了。娘娘您畢竟是正宮皇後,我也還是主持朝政的左相,哪有人能撼動你呢?你也不要想太多,隻要快些產下皇子就好。”齊夙勸說道。
“皇子,皇子,沒有寵幸,哪來皇子?那賤人雖然現在沒孩子,但整日承歡,孩子是總會有的,那時她不是風頭更盛?”齊洛恨恨道。
齊夙思索半晌,點頭道:“娘娘說的也不無道理,是該想點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