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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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今年才十五歲,本該無憂無憂的年紀卻因為國難不得不離家背景的到陌生的國家求學,二叔參軍,三叔不知所蹤,父親苦苦經營家業,周旋在那群強盜和對手之間,無暇顧及自己和母親,人心惶惶,母親每日擔驚受怕,就怕突然有人闖入家門把他這吳家的唯一血脈怎麼樣
…吳邪不是個胡鬧的孩子
所以他接受了父母對他的保護措施,日日被關在吳家老在宅子裏,國家從什麼時候開始混亂不安他就被關了幾年,想想…好像從記憶起就沒出過家門似的,每日在書房練字學習,院子裏種花發呆打發時間,偶爾在拐角處偷聽家裏的仆人討論今天大街上又死了什麼人,那些‘強盜’又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聽不了幾句那些仆人總會被吳家老管家趕走
“還請小少爺回院子,夫人該擔心了”
這個時候吳管家總會一臉不認同的讓吳邪回自己的院子,吳邪心裏有些不舒服,好像被人束縛了什麼,不過他有一點點畏懼這個老男人,因為他是個固執得讓人生畏的人,明明清朝朝堂已經不複存在,他還是仔細打理著長長的辮子,禿禿的半個腦袋,每日每日的穿著有些灰暗色調的長袍,銳利的雙眼雖然有些近視卻不肯用父親給他配買的西洋眼鏡
吳邪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有些愚蠢,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想法
吳家人都知道吳管家的能力,他是一個出色的管家,曾經也是一個出色的商人,後來因為很多原因才留在了吳家,父親很多事情都會和他商量,比如…吳家的獨孫是否也該留個清代發型…吳邪被這個提議嚇得不輕,幸虧父親和母親都是開明的人,但吳家是個古老的家族,族譜上的名字多得可以當小說看,祖墳裏躺了不少顯赫的功勳人物,追溯十幾輩之上可能還能混個皇親國戚
而且現在外麵傳聞有很多人想做皇帝,經過商議,大家沒有讓他把腦門的頭發剃光而是讓他蓄起了長發,為此吳邪失眠過一夜,因為他的侍從能夠剪短發,而他不能…
“小少爺,不要怠慢生活”
每天起床洗漱後端起粥碗時吳管家總會用很嚴肅的表情跟他說這句話,大概…從他出生時就這麼做了,吳邪習慣了,他總是會看一眼吳管家再開始用早餐
本以為生活會這麼繼續下去直到戰爭結束,或者國家被掏空‘強盜’和‘土匪’以及‘小偷們’離開這片土地,但是三叔突然回來了,跟父親大吵了一架,吳邪站在父親書房的拐角處沒有出聲,直到三叔憤怒的斥責著父親是個孬種摔門而去
言語中,吳邪聽出三叔在跟父親要錢,父親不肯,三叔好像在為什麼軍隊辦事,但是軍隊很窮沒有藥品和武器?吳邪心想,沒有藥品就算了,沒有武器的軍隊能算軍隊嗎?
這次吳管家沒有讓他回自己院子,而是看了他一眼走進父親的書房,那一夜整個吳家宅子都充斥著深藏在黑暗中的抑鬱,吳邪躺在床上很久後才入睡
第二天一群‘強盜’闖進了進來,大肆搜查了吳家的每個角落,那時候他正在書房看一本戴維老師給他買的英文小說,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院子的靜逸,還沒來得及從椅子上站起來門就被一腳踢開,他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在他的麵前從來沒有人這麼粗魯過
麵對強盜的大聲喝問,吳邪表現的很從容,雖然‘強盜頭子’最後拉著他的頭發說的話他沒聽懂,他還是從內心深處浮現出了一種並不陌生的憤怒,即使不出家門,他還是時時刻刻的仇恨著這些嗜血激進的人類
強盜很晚才離開,帶走了很多東西,那些都是父親讓人換過的擺設,對於貧窮的人來說是一大筆財富,對於吳家來說卻是九牛一毛,無疑,吳邪是驕傲的,這一刻他第一次有了參軍的念頭
隻是還沒等這個念頭在他腦中成形,二叔就被父親急切的叫了回來,母親拿著剪刀帶著憤怒和恐懼走進他的房間,勒令自己剪去長發,吳邪一瞬的怔愣,不過他隨即拒絕了母親的要求,一向討厭長發帶來的不便,此刻卻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他能猜測到母親突然要他絞斷長發是因為下午那個‘強盜頭子’對他說了什麼具有威脅性的話
可是…
吳邪覺得如果他這麼做,就是輸了
從小到大吳邪是第一次惹得母親痛哭,他很矛盾,卻也堅持著
父親勸慰了母親,二叔讓他收拾東西,當天晚上他就被送上了去台灣的船,一個陌生人與他同行,在台灣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這個正在飽受欺淩的土地,吳邪遠遠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家鄉感覺自己是一個逃兵,帶著金錢和膽怯去尋求帶著屈辱的平安生活
他十五年的人生好像一直扮演著懦弱的角色,這讓吳邪委屈的想哭
“古往今來年少戰將如雲如雨,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吳邪的聲音無力,大海的遼闊已經不能寬慰他鬱積的心靈,他無能為力卻極度的為國家的命運悲哀著
“吳少爺應該準備好入學事宜”
吳邪握在欄杆上的手緊了緊,扯出一個笑“殺人這種事需要學四年嗎?”那是一個極度諷刺的笑容,可是吳邪的麵容過於純淨,完全與那個笑容不符,尤其是那雙黑潤的雙眼,即使心裏憎恨卻根本無法透出一絲邪惡之氣
王月半本來不想多嘴,可是大家同為中國人,再說他也是個呱噪的性子,忍不住“吳少爺應該學會用保護色偽裝自己,心裏的想法放在心裏就好,不要讓對手窺視”
被‘指點’的吳邪一絲懊惱,卻是不服,尤其是被一個隻比自己大了兩歲的男孩說出來,而且…這家夥滿身肥肉如熊,麵上不免露出怒意“難道讓我裝懦弱,學什麼臥薪嚐膽!?中國本就被瞧不起了,我再做個被人瞧不起的中國人豈不是可笑!”
“哎喲”王月半扯了扯嘴角“吳少爺你可別生氣,我也就是告訴吳少爺應該做好忍辱的心裏準備,畢竟那是各國貴族精英的聚集地,現在國際局勢明白的擺這兒,到時候受到言語的侮辱定然是少不了的,難道到時候吳少爺一生氣就得跟人拚命?而且學校手冊明言:不允許個人情緒而引起暴力事件,被開除的話,吳少爺可就真的給中國人長了臉咯”
王月半語氣調侃,少了之前兩天的和氣,吳邪瞪著王月半,心思百轉,他從一見麵就不喜歡這個家夥,王月半被瞪得翻了個白眼,他心裏也瞧不起這樣空有怒氣的傲嬌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