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藤龍寵(下) 藤龍寵係月老繩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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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啟聽了芸琴一番話,左手托腮望著她半響,方道:“你呢?你可曾傾心於我?”
    芸琴眨了眨眼,以為乾啟真君適才所言皆為玩笑,隻道:“真君莫拿小仙笑耍。”
    乾啟真君淺笑道:“可惜,此問並非玩笑,本座真心求答。”他起身到芸琴身前,俯身讓銀蛟爬到了芸琴的脖子上。涼意滑過頸項,讓芸琴不由得僵了身子。他執起她肩上一縷發絲撥弄道:“實不相瞞,本座對仙姑有意,卻不知仙姑心裏怎麼想。”
    芸琴蹙眉道:“真君請自重。”抬手抽回了他握於手中的發絲。
    乾啟真君見狀,嘴角笑意更濃,這時聽見銀蛟嘩一聲叫,他伸出手來,銀蛟便落在他的手背上,緩緩爬進了大袖中。“好了,你可以說實話了。”
    芸琴不明所以,隻知方才銀蛟往她腦後鑽了幾下,便叫了一聲,震得她耳膜難受。她撫摸腦後一方,一邊說道:“真君莫要玩笑,小仙豈敢高攀?”
    乾啟真君輕笑道:“仙姑差意,本座問的是仙姑對本座可曾傾心。”見她雙目不定,似在尋思借口,隻道:“我已將王母種在你身上的法術除去,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在瑤琪亭的時候,便已發覺她發間的微弱青光,雖不顯眼,卻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芸琴道:“王母種的法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思量一會兒,言道:“真君莫要岔開話題,小仙此次下凡來尋真君,隻為討要藤龍寵,不為其他,還望真君不要為難小仙。”
    乾啟真君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邊傳來吆喝聲。仙婢從左側入來,躬身言道:“真君,外首來了十餘人求見,全攜兵器。”
    乾啟真君冷哼一聲,負手言道:“派個小仙討要怕不成事,再派幾個酸漢子又奈我何?叫進來便是!”他望向芸琴,又道:“仙姑想知道是個什麼事兒,那就請暫避屏風後,本座擔保仙姑定會打消帶走藤龍寵的念頭,或許還會考慮留下。”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芸琴聽言慍怒,心想他這是有意調戲,自己這趟來的尤其委屈,當下便蹙眉道:“真君何必多言,小仙聽來就是。”語畢,躲到了屏風後麵。她抓著頭上垂下的一縷長發,想辦法從隱秘的地方探出頭來,可惜屏風兩旁空無一物,來人隻要不瞎都能瞧出她藏在後麵。
    芸琴其實對王母討要藤龍寵的目的非常好奇,可是主子說的話,下人哪好去問?這是她第二次來到凡間,卻意外地發現了兩件她本以為不可能的事情。一,為乾啟真君並非絕情絕義之徒;二,則她竟然與乾啟真君說上了超過五句話。她從前也曾聽廣寒仙子說過,乾啟真君話少,難與其對上五句,太白金星屬其最親仙寮,最多也隻聊上十句。
    對此,她也曾暗裏心想乾啟真君莫非隻是表麵木訥,卻心計重重?畢竟廣寒仙子不過是在些鴻宴上見過真君,未必與其深交。思及此時,殿內已有了動靜。她朝屏風上下看了一眼,瞧見圖案上的兩顆錦鯉魚眼間恰好有個小洞,這便眯了左眼,小心地透過洞口望向大殿中央。
    隻見殿內站著十餘天將,俯視著坐於首座的乾啟真君,神情毫無友善之意。其一天將言道:“不知真君可否交出芸琴仙子?”
    乾啟真君喝上一盞瓊釀,將酒盞執於手中把玩一番。他往說話的天將斜睨了一眼,淡淡說道:“她走了。”一腳晾在塌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另一個天將道:“走了?”
    十餘天將相互對視,其一言道:“芸琴仙子將藤龍寵也帶走了?”
    乾啟真君冷哼一聲道:“一個小仙子來討,本座便得給嗎?你們又是什麼東西?”語氣清冷無溫,當如千年玄冰一般森然。
    那天將微愣片刻,後聽出其中諷刺,忽又轉怒道:“真君此話何意?既不給小將麵子,難不成也要撥了玉帝的麵子麼?”
    乾啟真君也不看他,壓低了嗓門,隻道:“搬出玉帝來壓我,你的膽子更大。”
    那天將被噎得無話可說,隻一臉惱羞成怒的模樣,紅得可比哪吒三太子的混天綾。他身旁的天將奪步而出,言道:“真君別為難小的,畢竟這藤龍寵乃上天降下靈獸,當屬玉帝麾下,日後定有大用。”
    乾啟真君冷哼一聲,言道:“你們回去稟告玉帝,但有戰亂需要平息,本座會攜藤龍寵出戰,到時必有大用,讓他無需操勞。”
    另一個天將感到不滿,當下喝道:“難道真君真想將公然抗旨麼?”
    乾啟真君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盞,幽幽言道:“抗旨之說何來?不過看你們的地位是比玉帝還大,都敢帶著武器進殿指責本座了,不知是誰給的權力?眾位請回吧,否則定不寬饒。”言畢,左手托腮微微垂眼,這便要睡下。
    那十來個天將啞口無言,愣在了原地。這時殿中的侍婢踱步過來,言道:“真君午休,各位上仙還是請回吧,擇日再來亦可。”侍婢知道乾啟真君最厭惡他人打擾清靜,尤其如此當眾恬息是個警告,定已是對他們容忍有加,再過片刻恐怕會出亂子。
    天將們麵麵相覷,最終隻得哼一聲作罷離去。
    那首座上的真君緩緩睜眼,微垂的眸子如花苞初盛般撩人心扉。他淡然開口,道:“你可以出來了。”
    芸琴從屏風後出來,說道:“藤龍寵既是你的,那金母為何讓我來取?”
    乾啟真君輕笑道:“當你家裏養了一條好狗,別人就會爭著要,凡間有此道理,何況天庭?”轉首對她莞爾一笑,當如出水碧玉,瑞光呈祥。此刻的他,目光並不清冷,反而夾帶了一絲暖意。
    當日芸琴心裏尋思幾遍,卻找不出那些事情的種種矛盾,她沒有帶走藤龍寵,卻留下了一顆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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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此文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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