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夢魔 第十三章 太白老頭來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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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姬被打退後,落回了苒墨手上。隻見他踏步入內,並沒半點拚打之意,視線毫無避諱地落在夢琴身上。
秋夜冷笑,道:“你終究是到了!”
苒墨笑道:“也算是拌住了我一時。”他怎麼也沒想到,秋夜會把夢琴帶回茶花源,因為此處可比任何一個地方都還要危險。他看著那張已白若雪霜的臉孔,言道:“她活不久了,你何必冥頑不化?”她體內起了反噬效果,這恐怕就是缺了瑢青內丹的後果吧?這雖然不在的計劃當中,但已經無所謂了。
秋夜道:“苒墨,你真的打算與我對峙?”
苒墨冷笑,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是天庭重要,還是她重要?你把她交給我,我用了內丹,就還給你。”
“銀琉內丹是我擊碎後,親自喂她吃下的。她體內便隻有一顆內丹,你取了她便當如何?”秋夜說著,眼角瞥見兩道青絲浮線,慢慢聚在了苒墨身後。他心裏一怔,暗自忖道:這個絲狀好生熟悉,不就是……
秋夜淡笑一聲,將玄冥鋒退了幾步,笑道:“苒墨,動手吧!”
苒墨不明他此舉何意,隻當他是拚死一搏,舉起了石玉姬起勢待刺。“受我一劍吧!啊——!”苒墨霎時一怔,隻感到雙肩一陣酸麻,背脊宛若千刀鑽刺般疼痛。
重重的霧氣卷席了整個茶花源,待霧氣散開來時,便見秋夜一動不動地站著。苒墨手上的石玉姬並沒有刺過去,手上卻纏著白白的須條。
不久,一人踱步入內,白發蒼蒼,頭頂金雞冠。他手上塵拂的拂須連著苒墨手上的須條,看來適才製止之人便是他了。
秋夜撤去玄冥鋒,有些驚詫,道:“長庚兄?”
老者笑道:“不是老夫,還有誰能救你?啊?”言罷,笑了幾聲。此人姓李,名長庚,便是眾人供仰的太白金星。
秋夜尷尬地笑了笑,隻拱手道:“是您來得及時。”之前他讓壁水點上紫檀香叫喚太白金星,他倒是把這事忘了。
太白金星笑罷,轉首望著苒墨,道:“還以為你死於非命,不想竟逃到這裏來了?苒墨,你有何話說?”
苒墨放下長劍,苦笑道:“我能說什麼?”他的額間開始冒汗,頸邊隱約浮現了幾根青筋。
太白金星道:“那可是隨我回去?”
苒墨搖首道:“老頭兒,你此刻擒我回去,藝錦宮的寶卷恐怕要從此遺落人間了。那時該當如何?”
太白金星聽言半信半疑,隻朝秋夜看去,見他點了點頭,便撚須言道:“藝錦宮的寶卷固然重要,我想你若告知玉帝,將寶卷帶回,定能從輕發落。”
苒墨白眼道:“老頭兒,我才不管玉帝要如何處置與我,現今寶卷是否帶回天庭,都一樣有危險。若我隻怕受罰,躲起來便可,何須跑到昆侖腳下任你們發現?”
太白金星沒了頭緒,欲言又止。這時便聽見秋夜道:“此事說來話長,隻是這會兒還望長庚兄先解夢琴之危。”
太白金星看了看夢琴,言道:“夢琴?”
秋夜拱手道:“懇請長庚兄先救她一命!”
太白金星原是一愣,見他如此,也隻好歎道:“好吧,你可欠我個解釋!”抽回了塵拂,兩指一擰,將苒墨定了身。他走到塌邊給夢琴把了把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墨月兒?”
秋夜知他已察覺了夢琴體內的銀琉內丹,可此時畢月烏尚未來到,再不急救,夢琴恐怕撐不了多久。
太白金星搖了搖頭,“你們倆兄弟玩的這是什麼鬼把戲?都用了麝魂丹,你讓老夫如何解去?”他又不是太上老君,對丹藥並不熟悉,隻懂了點皮毛而已。他揚長一歎,道:“老夫恐怕無能為力,可是這裏有宛轉金丹一顆,是道德真君給的靈丹妙藥,或許能緩解一下。”
秋夜接過金丹,拱手道:“秋夜在此謝過,隻是還望長庚兄莫要提起此事。”
太白金星見他一副懺悔的模樣,不禁泛起惻隱之心點,當即點首道:“也罷,否則王母也未必饒得過你。”想來幫人幫到底,王母娘娘若是知道墨月兒在昆侖山,他這昆侖禦史可就不好當咯!
怪異的風聲忽而響起,聽似暴風穿過洞穴的呼嘯,讓人震耳欲聾。兩人尋聲望去,卻見苒墨早已逃之夭夭,原來所站之處隻留下了幾滴深紅的血跡。
太白金星一擺塵拂,搖首道:“他的法力又見增了,竟然定不住他。”
秋夜聽言迎合稱是,目光落在那幾滴血水上,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思忖片刻,他又往外輕瞥了一眼,卻見那門外石道旁越發深色的血跡,心裏霎時格外澄明。他即道:“他身上有傷,對我倒是暫無威脅,隻是不知長庚兄有何打算?”
太白金星摸了一把胡子,言道:“老夫自然是先回天庭去,否則擅離職守過久,定遭猜忌。至於苒墨,還是交由你來負責好了,事後向老夫詳細交代一番便可,這樣一來老夫也好替你倆圓說。”秋夜會意,親自將他送出了玄關。
事畢,秋夜連忙回了屋裏,將金丹握在掌心捏碎放入碗中,倒了些水讓夢琴服下。稍過一段時候,他又給夢琴把脈,此時脈象還算穩定,卻是非常虛弱。
“西彥,你怎麼了?西彥!”
“他不礙事,隻不過是被打昏了。”
屋外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秋夜聽出了壁水的聲音,心想另一個無疑就是畢月烏了。果不其然,二人話音剛落,便見一個道人模樣的男人步入屋內,手上托著赤珠浮蓮。他便是畢月烏,又稱畢宿。
秋夜拱手道:“上回來不及當麵道謝,這次又得勞煩你一回了。”
畢月烏搖首,道:“上回兄弟幫的忙可是畢宿畢生難還之恩,這點小忙又算什麼?”言罷,將浮蓮往夢琴身上擲去。隻見浮蓮停在夢琴的心房上,赤珠的光焰照亮著她,倒給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增添了生氣。
秋夜道:“怎麼樣?”
畢月烏深深皺眉,隻道:“她身上的銀琉內丹起了反噬效果,若乘機將內丹先拿出來,以赤光罩住再放回去,或許有救。”話雖說到這個頭兒上,畢月烏卻似有些困惑。
秋夜道:“可是還有什麼問題?”
畢月烏看了看夢琴,言道:“以她內丹的現況來看,隻有一角與肉身有了感應,可是其餘部分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換句話說,她的內丹隻有一角是真正地活著。
秋夜怔鬆,若隻有一角活著,那她是如何活過來的?對一般妖精來說,內丹失效,原神定會受損,也將飽受寒氣攻心之苦。這又該如何解釋?
畢月烏道:“夢琴隻需得到瑢青內丹,這便能與她體內的銀琉製衡,在這之前,每逢十五月圓,她將承受凍心之苦,你可要想好了。”
秋夜頓了頓,道:“難道……難道就沒別的法子了?”凍心之苦,那是何等痛苦?當年在崇冥宮被師父罰跪,頑劣的潑皮妖精見他被定身,提起了雄心豹子膽,竟連番將那玄河中的冰水澆在他身上。襲骨之寒難以言明,他罰跪了三天,卻病倒了三個月,差點沒熬出肺病來。
畢月烏思忖片刻,道:“你的狐火至陽,剛好與她相生相克,你隻需每逢十五給她灌輸一點真氣便可。”他兩指一轉,浮蓮向上而去,一顆猶如水晶般亮麗的珠子從夢琴心房上浮了出來,婉婉轉轉,晶瑩剔透。
秋夜將內丹仔細看了一眼,果真隻有一角發著點點星光之色,似有似無。
“兄弟,我還得提醒你一句。玄武真君屬陰,你灌輸真氣時,不可應用真君所授法術,免增其害。”言罷,浮蓮往下沉時,內丹也回到了夢琴體內。
秋夜歎道:“也隻能如此了,隻是還望畢兄代為保密。”
畢月烏隻道:“兄弟嚴重了。”與壁水點頭示應,便先行離去。
茶花源中隻剩下三人,靜得悄無聲息。秋夜坐在塌邊,將身子靠在了欄杆邊,“壁水,你還是先去看看西彥吧!夢琴這裏有我。”
壁水看看塌上的人兒,再看看秋夜,點首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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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文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