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騙我呢？大概是我臉上寫著‘天真無邪好利用？’”吳邪笑得越發燦爛，“還是因為我總是賤兮兮地逗留在你身邊？”
    張起靈愣愣的看著吳邪自嘲，一動不動。
    或者說，他動不了。想要反駁，發不出聲音；想要阻止，動不了身體。隻能用黑不見底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吳邪。
    “猜猜看，身體是什麼時候中招的呢？”吳邪的笑容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哀，“小花雖然和我分開了這麼長時間，不過他想做的事我果然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是我裝不知罷了。大家都互相欺騙，真是個不錯的世界。”
    張起靈略微回想了一下，之前解語臣抵槍在他太陽穴時，皮膚感到了很明顯的涼意，他以為是槍口冰冷，現在想來，是塗了什麼揮發物質了吧。
    “如果你能說話，會說些什麼呢？我來猜猜看。”
    吳邪挑起張起靈的下巴，把兩人的距離拉近。場麵曖昧。
    “是‘吳邪，我沒有’還是‘你個笨蛋現在才發現’？或者幹脆無視吧？”
    張起靈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還是說不出話來。
    吳邪看著張起靈的樣子，明明那麼強大現在卻任人宰割的樣子，咧嘴扯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笑容，然後一把將他擁進懷裏。
    感受到張起靈身體略微的僵硬，吳邪把頭埋在張起靈頸邊，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騙我，作為代價，就讓我占占這點便宜吧。”無邪的聲音變得冷靜，“誰讓我太放不下你了。”
    “不會讓你把我弄進終極的，我自己去。”
    “我是注定要進去的，這是我在二選一中勝出而注定的宿命。不然我擺脫不了終年不斷的噩夢，擺脫不了殺掉齊羽的罪惡感。這樣也好，我進去了，小哥你就自由了。”
    “小花估計會以為我趁這個機會製住你吧，他失算了呢，嗬嗬。”吳邪發出低低的笑聲。
    “我……”張起靈努力發出了微弱的一個字，又被吳邪接下來的話淹沒。
    “所以啊，小哥你不管有沒有騙我都沒有意義了，沒關係了。你的命運，讓我來承擔了吧。”
    張起靈覺得自己微微能動一點了，但是不等他做出動作，吳邪把他又擁得緊了一點。
    “怎麼辦啊，我就是這麼天真這麼傻怎麼辦啊，就算你騙我我還是想要相信你，就算你不稀罕我還是在意你，就算你討厭我還是——”幾乎帶上了哭腔的聲音戛然而止。
    然後變成了低低的告白：“我還是喜歡你呢，小哥。”
    張起靈感到脖子上有滾燙的液體滴上去。
    “再見了，小哥。”
    吳邪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