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原定的張起靈的性格，按照這個走向，《夢旅人》的結局當然就像電影裏的結局一樣無法挽回地走向BE。不過在巨大不要BE要甜要HE的壓力下，那篇文已經完全脫離了我最開始的設想，那麼就把我最初的寫文心情當成是番外放出好了。
    慎入！
    作為精神病設定，人物的性格非常崩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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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一覺醒來，發現全世界都是滿滿的惡意。
    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會遭到如此暴力而非人的對待，因為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而麵前這些來來去去的人似乎都明白這件事，卻依然滿懷惡意。
    沒有可以訴說處境的人，再呆下去也許連活路都沒有。腦袋裏一刻不停地在叫囂著“逃出去”，“到那裏去”，似乎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宿命呼喚。
    白天還可以靠自己的意誌壓抑著，晚上意誌薄弱的時候就是噩夢。他幾乎不敢睡，於是就被那群不認識的人打上不知名的藥物。他反抗——良好的身手讓他在轉移時抓住機會幾乎逃離，但是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弱了——他被用鏈子綁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受人監視。
    張起靈不善言辭，即使他說了也沒有人聽。於是他不再開口浪費力氣。反正一個眼神就能搞定一切——亂跑迷路的小孩，準備性騷擾的女護士，或者是準備偷食的胖子。
    之後的一天，張起靈見到了吳邪。
    見了第一麵之後張起靈給吳邪下的判斷是——很傻，很好控製。很傻，因為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對於他的冷漠和不友好，吳邪的反應大大區別於他人，很有意思；很好控製，因為隻要稍稍裝一下弱勢就可以得到吳邪的照顧，而且不用付出任何不好的代價——之前的人對張起靈可是用盡威脅和手段。
    那個胖子是這裏少有的比較明智的人，他對吳邪明顯的關照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這一點張起靈覺得沒有必要提醒吳邪，畢竟和他無關，他可不想牽扯到什麼麻煩事裏去。
    再次被吳邪看到是在張起靈最脆弱的時候，滿腦子的衝擊被吳邪牢牢的壓住，滿腦子的叫囂被吳邪用更大的聲音蓋過去。
    張起靈不知道吳邪哪來的膽量吼他，不過對於讓自己重新回到理智這一點張起靈是感激的。於是也越發覺得吳邪可以利用，至少吳邪在身邊的時候自己會好過很多。張起靈出聲挽留，吳邪還當成是恩典一樣高高興興就爬上床來了。
    第三次見到吳邪讓張起靈很意外，也很失望。原來吳邪接近自己也隻是為了他的身手而已。不過這種事情張起靈也不吃虧，於是答應了吳邪，還耍了個小心思取得了吳邪一個承諾。比較奇怪的是吳邪總是因為一些小事怕他愛生氣向他道歉，在某些大事上比如華和尚給的珍貴資料的保密，卻顯得非常神經大條。
    天生少根筋？不像。吳邪在和華和尚鬥法上表現的很好。
    那麼就是容易相信別人。
    這是一件好事，表明吳邪也信任張起靈。但是現在吳邪是張起靈的盟友，這種輕信或許是致命的缺點。
    那麼，由他張起靈來保證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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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對胖子進行了驗證，之後發現了老九門驚天的秘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那些東西他都有印象。
    就是因為那些東西所隱藏的秘密，他被妄想逆天長生的人暗算，被迫逃跑，被追殺，然後……
    後麵的記憶斷了。
    張起靈仔細端詳那張半舊的老九門照片。照片中的張啟山明明就是他童年中天天相見的麵孔，可是此時腿上卻抱著別的孩子。
    長生的家族不可能再被允許香火旺盛，要不然天地平衡何在？結果張家到了張起靈這一代隻有張起靈這一個血脈，無法選擇的，張起靈就是被指定培養成守護終極秘密的人。
    為了張家的延續，為了張起靈未來的人生……
    “被指定”的張起靈被換成了“被選中”的其他的孩子。
    照片上的小孩笑得天真，完全不知道他身後那群人麵對鏡頭個個麵色深沉。
    張起靈在心裏漸漸有了猜想——如果為長者保護自己家族的香火傳承乃天性使然，那麼會不會像吳三省把吳邪扔進這裏一樣，張啟山也使張起靈失憶又關到這裏，隻是為了“保護”這一個簡單的理由？
    讓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保護？
    張起靈在心裏嘲笑著上一輩的想法，麵上卻不動聲色。
    張啟山的計劃肯定是失敗了，要不然吳邪不會出現在這裏。既然張起靈現在知道了張啟山的想法，那麼就讓他代張家完成這個使命，讓張家擺脫一代又一代不斷陷入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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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知道張起靈想法的吳邪還在一旁碎碎念：“三叔那個老狐狸還騙我說什麼‘就當是去旅遊’，哼！等我見到奶奶了一定要告他一狀！”
    張起靈心念一動，素來不愛開口的他向吳邪搭話：“其實，有時候對一個人說謊，是為了保護他。你覺得呢？”
    沒想到吳邪當場炸毛了：“這種失去尊嚴的保護算什麼保護？我寧願在外麵死個痛快也不願被當成籠中鳥一樣養著。更何況——”
    吳邪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
    更何況已經親手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再繼續生活下去？
    更何況這不僅僅是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因為我而遭到了本不該遭遇的事情？
    更何況……
    ……
    張起靈不知道吳邪後麵沒說的話是什麼，不過他猜想，以吳邪的心性，大概就是這幾種了吧。
    看吳邪的樣子，看來當初殺掉齊羽隻是僥幸，要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話，就算走出這個圍牆也是凶多吉少。真不知道老九門怎麼培養出這種人來的。
    不過他張起靈才不會犯這種天真的錯誤。他會就這樣不動神色地護著他一路到終極，然後……
    然後怎樣？
    張起靈不知道了。自己之前是犯什麼病才會想到把吳邪這種又沒身手又天真的人送進去？
    剛才肯定不是他的想法。以他張起靈的身手，完全可以自己把長生的秘密毀掉，斷了那些貪心之徒的幻想。
    斷了老九門相連的溯源，斷了張家長久的逆天之道。
    而吳邪，隻要陪著他一路就可以了。吳邪不必知道所有的事情，陪著他一路當成是約定的兌現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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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之後遇到阻攔是張起靈預料之中，但是他沒想到解語臣對於吳邪上心到查出了這麼深的事情。
    張起靈麵上一動不動，其實心裏已經變成亂麻。
    吳邪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證。而解語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張起靈環視了一下周圍，這時候唯有吳邪才可能站在自己這邊。真奇怪，明明看不上吳邪的，這時候卻隻能依靠他。
    不過隻要照著吳邪喜歡的那樣把自己裝成弱小狀就可以了，吳邪就是有種幫助弱小的天性。
    果然，吳邪看張起靈就像看到要不到糖而撅嘴的孩子一樣無奈。可是解語臣立馬出來攪局。
    然後吳邪護著張起靈。這種明顯的事顯然讓解語臣麵上不好過，隻有吳邪才會這麼粗神經，張起靈可沒漏看解語臣丟過來的威脅眼神。
    然後吳邪向張起靈求證。
    “小哥，你從來沒有騙過我，對吧？無論什麼時候。”
    為了圓一個謊言，需要再撒無數個謊。不差這一個。
    “沒有，從來沒有騙過你。”
    張起靈聲音深沉而富有磁性，使這句回答的音調也變成了淡淡的悲哀。
    按照理性分析，成功的概率不大。如果是解語臣處在吳邪的角度上，一定可以發現一大堆問題。不過吳邪就是吳邪，他竟然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來支持張起靈。
    ……
    真是個笨蛋。
    “你決定要和我走？”反正張起靈現在已經擺脫四麵楚歌的情況了，就給吳邪一個離開的機會吧。
    “因為你喜歡我啊。為了回報你的喜歡，我就履行我的承諾一直陪著你好了。”吳邪給了張起靈意想不到的答案。
    喜歡？張起靈短暫的記憶還沒有裝下這個詞含義的容量。
    他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終於想起來之前和華和尚演戲時的話：
    “他喜歡我。”
    “嗯。”
    剛才他又說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騙吳邪，看來，這種敷衍的答應也要應下來當成承諾了啊。
    也罷，已經欺騙了，就一直騙下去吧。說不定謊言這麼一直繼續下去就變成了真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