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花 第五章 瘋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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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悶的太久了
亦或許是學習的家長的壓力太大了
就連平日裏自矜的林芊芊
大方的劉落兒
靦腆的龍若瑤
都一個個放開了自己
隻有一個人
雲朵
躲在一角
噼噼啪啪的按著手機鍵
手機明明晃晃的閃射出的光
不停跳躍的人物頭像
雲朵鬆了一口氣
不自覺垂下了睫毛
纖長而濃密
遺失的點墨漆色
那是難以言喻,無法表達的悲傷
“小雲,你是不是傻了,平常時候在教室裏震天的唱歌,怎麼,在這兒就不敢了?”林芊芊那張如狐狸般漂亮的眼睛此刻有些迷醉了,說出的話也多了幾分調侃,她穿著熱辣的露肩紅條紋T恤,短卷牛仔小褲,在包間的茶幾上不停的扭動著如玉一般的長腿。
雲朵勉強笑了笑,許陌有些擔心的靠過去,遞上一杯水,“小朵,你還有沒有事?這第一次來的感覺都不會太好,我想你應該也是這樣,這是口香糖,嚼著嚼著就好了!”許陌的話操的很熟悉,仿佛他已經是KTV的常客了,雲朵斜斜的掃來一個白眼,“許陌,你來過這兒?”許陌有些發愣,然後撓了撓頭,解釋道,“都是我的一些長輩們帶我來的,有時候過些生日也會來!”
包間的門被服務員打開,那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有酒紅色摻著黑色的發絲,斜掃過半邊顴骨,使得左眼幽深而明亮,他身材高大,將白潔的袖子卷至臂窩,端著三瓶青島雪花啤酒,微微笑了笑,然後離開。
雲朵瞪大眼睛,連連擺手,“哎哎哎,我很有原則,我要是喝了這啤酒,我媽不將這事兒搞到校長那兒去誓不為人我跟你說,絕對不要拉我下水就行!”劉落兒不滿的撇撇嘴,然後說“你傻啊,喝完後我們再去吃點喝點醒醒酒,弄點兒薄荷香包往腰上一栓,嘿嘿,誰還能聞出酒味兒我跟他信啊!”
許陌在一旁皺了皺眉,清亮的聲音仿佛還兌了些醇厚的紅酒,“不如就讓小朵喝一點兒吧,反正等會兒還要去河心公園吹風的,不在乎這麼點兒時間對吧!小朵。”雲朵歎了口氣,攬過黃雪,然後說,“小雪,你不會也要讓我喝吧!你快救救我行嗎?”
黃雪壞壞的搖搖腦袋,對著汪宇說,“汪宇,我也想喝酒,你就讓我喝一小點點好吧,一點點,一點點。”汪宇歎了口氣,顯然平素都是他聽黃雪的,雲朵無奈的點點頭,說“好,就喝點兒吧!我豁出去了。”
不知是第幾杯了,反正喝的雲朵肚子疼的厲害,胃裏火燒火燎的,唱完歌,許陌扶著她,雲朵挨在一棵大樹邊幹嘔,似乎快要將腸子吐出來,眼淚嘩啦嘩啦的,如白開水似的往下掉。
許陌有些著急的掛了一袋維生素,給雲朵喂了兩顆,雲朵喘著氣蹲在地上,身上差不多所有重量都壓在許陌身上,可以清晰的聞見許陌發絲間漂浮的洗衣粉的皂角清香,隻是,雲朵恍恍惚惚的想起永陽。
鄧海裏非常無語的將醉的稀裏嘩啦的林芊芊攬住,然後攔兩輛的士,將人都塞了進去,說,“不如就先去河心公園吹風吧,順便買些醒酒藥,薄荷香包也多買點兒,祛袪酒臭味。”得到大家一致讚同後,鄧海裏就開始操辦起來。
許陌扶著雲朵,幾乎占了車裏的很大片位置,雲朵似乎隱隱有了些睡意,半倚在車門邊上,嘴角還是彎著,顯得極其愉悅的模樣,“小芊芊,你說這酒也太牛了點兒吧!我真的快無語死了,想我征戰酒場這麼多年,就被幾杯酒幹下了,真TMD太不給力了!”林芊芊歪在一邊,嘻嘻的笑著,“你還征戰酒場,是不是小時候偷偷喝了點兒團圓時的葡萄酒啊,還是見底的那種,給老祖宗敬的酒你也敢碰,真不怕晚上就噩夢啊!”
“我會怕這種事兒?想想那時候的酒,嘖嘖,很給力的好不好,酸酸的,帶著些清香,”雲朵有些涎癡了,想著那葡萄酒,有些發醉。
黃雪歪著頭,望著手表,催促著司機趕快開,“現在也沒好長時間了,快點散會兒酒了回去睡覺,免得又來幾通電話,吵的人心裏不爽!”鄧海裏想了想,也覺得挺對,就直接找了處近點兒的公園吹風。
風很冷冽,很刺骨,是那種像刀鋒一樣的,刮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卻並不是用的刀刃,而是用刀背,迅速的從臉上摩挲過的清冷和疼痛。
公園裏已經很靜了,偶爾可以聽見野貓的叫聲,看見碧綠的靈動貓眼在不停的移動著,樹葉擠在一起,發出嘈雜的摩挲聲。
有一種遺棄的痛苦。
有一種棄族的悲涼。
有一種空白的瘋狂。
有一種沒落的沮喪。
就像一篇散文中說的:光和影的界限開始斑駁,不知時光之刻從何時起停止,又從何時起運動,而就在那麼一瞬間,可以斟酌出真正的光影的魅惑,似乎是在眼底刷了層銀色眼影,晶亮亮的抹了些銀粉,亮片。
放牧的少女揚著羊鞭,嘴裏盡是些極具韻味的淺唱亢吟,在開滿繁華的窗台邊,顯得如此濃烈,掉了一隻眼睛的貓舔著腳掌上的肉墊,另一隻眼珠子翻轉著詭異的氣息。
這是被墮落了的空曠,這是被舍去了的失望。
眾人散去,極為默契。
青春的篇章,似乎在開始進入真正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