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蘇靳仍緊緊摟著她，莫言淚卻突然驚醒了，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呆呆的睜著雙眼。
    輕輕的從蘇靳懷裏爬出來，草草衝了個涼，穿上寬鬆的白色浴袍。莫言淚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夜風很涼，渾渾噩噩的思緒仿佛在一瞬間被吹醒。
    “言淚……言淚……”是誰？是誰在對她說話，聲音那麼熟悉，又那麼幽怨。在這清冷的夜裏，那個聲音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
    身體慢慢蹲下來，莫言淚蹲到陽台邊上哭得無聲無息，身子卻顫抖得厲害。任由溫熱的淚水流過麵頰，心口痛得她說不出話來。
    “言淚，你怎麼了？”落入熟悉的懷抱，莫言淚看著他，視線有一瞬間恍惚。
    “我又夢到了，那個男人，滿身鮮血的躺在我懷裏，我好害怕，好害怕，還是看不清他的臉，他是誰，他到底是誰。”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嘴裏發出，莫言淚汲取著對方的溫暖，眼淚更加洶湧的掉出。
    “是夢，小乖，是夢。”蘇靳的聲音格外溫柔，卻吻得熱烈霸道，低下頭攫住她的唇舌，莫言淚被迫仰起頭承受。
    莫言淚一直處在寒風中，被這吻暖得一陣戰栗。
    鼻尖充斥著他的味道，莫言淚眸一深，語氣中透著幾分失落“蘇靳，我希望可以想起來。”
    蘇靳含著她的耳垂吻著，遲疑了半晌“小乖，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恢複那段記憶。”
    莫言淚在他的懷中掙紮“給我一杯紅酒，我暖暖身子。”
    蘇靳依言，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紅酒倒入杯中，遞給莫言淚。
    莫言淚接過，一飲而盡。舔舔唇，甜澀的味道，齒頰留香。把82年的拉菲這麼牛飲，會不會遭天譴？像個孩子似的露出大大的笑容，直接搶過對方手裏的酒瓶，咚咚幾口直下。
    蘇靳深深的盯著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別喝了。”
    “嗯”莫言淚重重的點頭，揚揚手裏的酒杯“酒杯還給你。”視線一晃，杯子摔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晃晃悠悠的去撿碎杯子，卻抓到一塊碎玻璃，血從指間往外冒。十指連心，鑽心的疼，莫言淚低低的抽氣一聲。
    蘇靳把她從陽台上拎起來，放到床上，握住柔荑，張嘴含住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