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替代 下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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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淩霜伸出手,竟是要自斟自飲了。
“喂,行了吧你!”懷瑾氣急敗壞地奪過酒瓶,重重地放在一邊,“酒量不行就不要喝了,自己憋屈個什麼勁兒啊!”
才三杯就不行了,當別人傻子看不出來?
懷瑾不給,淩霜也不強求,幹脆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
午後的陽光充足且明亮,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客廳內,給淡黃色色調的家具地板籠罩上一層更加溫馨的色彩。
淩霜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一半的眼睛,“為什麼要說我們什麼都不是?”
懷瑾也過來坐在沙發上,半晌才悶悶地:“因為你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
“不說的話,我哪能了解你,我哪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
“都不告訴別人自己的想法,痛苦也好悲傷也好,我不管你是在擔心什麼,或許也幫不上什麼忙,但說出來起碼能減輕一點負擔,除非你不信任我,才不肯對我傾訴。不過也並非是專門針對我,我看你就是這種固執的人,恐怕對誰都不會完全敞開心扉。”
沉默彌漫整個客廳,懷瑾有點賭氣地坐在一邊,淩霜也安靜地坐在另一邊。茶幾上酒瓶裏的酒早已經不再有泡沫迸裂了,連那黃色的液體也沉寂下來。
酒醉的少年閉著眼睛,似乎已近睡過去了。懷瑾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從櫃子裏麵翻出條毛毯給淩霜蓋上。
懷瑾的話沒錯。淩霜想,如果那個時候他把柯氏夫婦的秘密告訴夕櫟,如果他也能夠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那麼他和夕櫟的關係,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不是還能更近一些。
是不是正因為如此,他們中間才始終還有那麼一層薄薄的隔膜,才總使夕櫟或多或少地看不透淩霜,那個時候,才會控製不住地,說出恨淩霜這樣的話來。
直到後來淩霜才知道,那不是夕櫟衝動,而是深藏在心裏的微妙複雜的情感。
夕櫟恨淩霜為什麼不早早地將喜歡初韓的事情告訴自己,以淩霜那種性格,剛發覺的這種感情的時候一定是很猶豫彷徨,甚至是恐懼的,卻又一直不說,直到自己也不可救藥地和淩霜喜歡上同一個人,可惜那時候為時已晚。
夕櫟更恨淩霜為什麼總是一個人承擔,一個人背負,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有這樣那樣的顧及,更何況,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有什麼是說不明挑不透的。
淩霜唯一一次完完全全地對他人說自己的心事,是在那個初秋的晚上。涼夜如水,黑發黑眼的男子,用他一貫的溫柔細膩,終於讓少年對他敞開了心扉。
可惜就是這唯一一次的吐露,也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真心所麵對的,不過是場鬧劇而已。
所以淩霜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兩年前,那時候淩霜溫和積極地處理著各種各樣的人和事,一如他溫和的內心,而如今兩年過去,淩霜似乎變得更加沉默得讓人看不透,甚至連微笑,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並忘記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淩霜就覺得頭暈暈沉沉的,躺在那裏望著天花板,身子怎麼也起不來。
是昨天酒喝多了的緣故吧,淩霜想。
可也就三杯而已,睡一下午加一晚上也就算了,總不至於賴床吧,真是悲劇。
淩霜看看床頭的鬧鍾,已經九點半了,多虧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麻煩就大了。
想要早日借用組織的力量找人,這全勤獎可是必須拿的。淩霜用胳膊支撐起身體, 不由的一陣鬱悶。
敲門聲響起,隨後進來的是懷瑾。隻見他身穿印有小熊圖案的睡衣,還圍了條印著貓臉的圍裙。
淩霜愣了三秒,然後他就非常,非常的想笑。
——這是什麼打扮啊,說懷瑾童心未泯都算抬舉他。
懷瑾不明所以地:“你還懶床,不容易啊。”
“還不都拜你所賜。”淩霜用手敲了敲額頭,有點無奈。
“切,那是因為我可不想看你一副冰山摸樣地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睡覺的話,還招人稀罕點。”
“……”
“雖然你的酒量不怎麼樣,但酒品真挺不錯,嘿嘿,一聲沒有地就倒在那裏呼呼大睡。”
“那還多謝你把我抬臥室來。”
懷瑾嘴角往下一彎,陽光帥氣的臉分外生動。“沒多大點事,不,根本就沒有事,你道謝什麼,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對什麼事都認真的過頭。”
其實淩霜和懷瑾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完全相反。淩霜沉穩,懷瑾活躍,淩霜做事有板有眼,懷瑾做事大而化之,但兩人竟然還能合得來,的確很不可思議。
或者有一種友情叫性格互補也說不定。
見淩霜無語,懷瑾抬抬肩膀往外麵走去,到門口的時候自認為很帥氣的回過頭來道:“早飯我已經做好了,快起來吃吧。”
懷瑾會做飯了?真稀奇。
等到淩霜洗漱完畢來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所謂懷瑾“做”的早餐是油條豆漿。
淩霜抬了抬眉毛,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懷瑾掛不住臉,委屈地:“好吧,至少我把豆漿放微波爐裏熱了。”
懷瑾本來就是陽光帥氣的長相,這樣孩子氣的舉動更是給他增添一抹活力,順便將周圍的陰霾氣氛一起掃清。
也不知道是懷瑾那容易打動人心的活力,還是解酒茶淡淡的香氣使然。淩霜舒緩下心情,小小的欣慰湧上心頭。
這樣溫馨的早上,這樣兩個人圍在餐桌旁吃早餐,似曾相識的場景,就好像,就好像夕櫟還陪伴在自己身邊一樣。
“小霜?”見淩霜站在那裏不動,懷瑾好奇地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懷瑾,謝謝你。”輕輕地,帶點羞澀的語氣。
“哎?什麼?”
“沒什麼,吃飯了。”沒聽見才是最好,淩霜自顧自地拉出推在桌子下麵的椅子,埋頭吃飯。
“什麼啊,神秘兮兮的,不會是在說‘啊啊我好愛你啊懷瑾哥哥’吧?嘿嘿嘿……”
淩霜滿臉黑線。
淩霜知道這是懷瑾在用他的方式關心著自己。
雖然自己實在不算是個合格的友人,不活躍,不幽默,固執且沉悶,就連心事也從不和懷瑾說起。
但懷瑾卻可以不在意,還時刻那麼關心自己。
淩霜想,雖然不是現在,但他終有一天會把自己的事情講給懷瑾聽,隻要他願意。
周末不用上班,懷瑾卻來了工作,吃完早飯就急忙出去了。
作為暗襲手的懷瑾不用每天都上班,要做的就是在家坐以待命,隨時聽候上麵調遣。
大部分時間很充裕,也很悠閑,但卻是十分危險的工作。
懷瑾是標準的地下工作者,純粹為黑道辦事,也算是給組織的各個領域善後,如有從中破壞組織生意的“同道中人”,格殺勿論。
卻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和淩霜分在一組。
唯一的解釋就是,淩霜,雖然現在做的隻是整理不重要的小材料,但畢竟他的職務是搜查員,掛了這樣一個名頭,想必以後是要“升級”的,到時候,他要做的可不隻是整理材料這麼簡單了。
恩,按照淩霜搜查到的信息,再由懷瑾去實行,果然是該在一組。
但這究竟是要再等多久呢?淩霜倒不是想要快快升值,而是想,隻有升值才能更好地位組織出力,從而更快地借用組織那強大的信息網,查找夕櫟哥哥的下落和殺害爸媽的凶手。
他是在為初韓而工作,淩霜邊拖著地板邊想,這可真是造化弄人,SOMNUS怎麼就會是初韓的據點,真倒黴。
中午時分懷瑾還沒回來,淩霜剛煮點東西吃了,就聽到門鈴聲大肆作響。
淩霜洗洗手去開門,但他開了之後就後悔了,還不如默不作聲假裝誰都不在家。
黑發黑眼的男人站在門口那裏,穿著休閑款的米色風衣,真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低調的張揚。
淩霜的心裏不由得一緊,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
冷淡的口吻不是詢問,甚至連質問都不算,但裏麵排斥的意思顯而易見。
“怎麼,不歡迎我來嗎?”初韓笑容可掬。
答非所問,淩霜不去看他的眼睛,不情願地側過一點身體,留出小小的空隙給初韓進來。
淩霜給初韓倒了杯白開水,然後道:“懷瑾出去了,你等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不確定初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但氣氛與其僵在這裏,還不如默認為他是來找懷瑾的。
“我不是來找他的。”初韓坐在沙發上,仰頭望著淩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身影,表情依舊坦然。“我是來找你的。”
“……”
“昨天你為什麼沒坐‘專車’?把丁浩一個人晾在一邊,他說他站在那差點被交警扣住。
愛打小報告的家夥,扣住了才是活該。
想到每天那家夥半強製性地讓自己上車,淩霜心中就堵得慌。
淩霜瞪了初韓一眼,是嗔是怪是怨,晶亮的眸子裏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他當然沒忘記初韓這個罪魁禍首,想必是他讓司機丁浩每天向他彙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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