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與倫比 第五十二章 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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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歌守了菀歌整整一夜,才終於等到菀歌醒過來,她看著眼前與自己長相並沒有太多差別的姐姐,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姐,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急死我了。”她從桌上端起一杯水,抵到菀歌麵前,“姐,你渴麼?”她也是想了許久才終於放下了心裏的包袱,真正放下了過去。
菀歌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阿黛,你總算是長大了。”她伸手摸了摸黛歌的頭,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黛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聲如蚊呐一般,“姐,對不起,是我太單純相信自己看到的,沒有問你才會這樣。”讓她這樣,其實也是難為她了,她實在是個死要麵子的人,隻是表現不明顯而已。
菀歌噗嗤一笑,“好了,小丫頭,我才不會怪你,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她看著黛歌,朝她招了招手,在黛歌耳邊說到,“阿黛,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我女兒。”
黛歌紅著臉縮了回來,什麼和什麼呀,她又從桌子上拿出一些吃的,都是嚴煜奚大清早買來的,不過嚴煜奚沒過多久就去工作了,本來菀歌應該會很想謝謝他,她把食物塞到菀歌懷裏,“吃吧,堵住你的嘴,在說這些混賬話我就不理你了。”她自己也拿了一點吃。
菀歌吃著黛歌扔過來的吐司,“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她不記得自己有打過電話給黛歌,“對了,是嚴煜奚說的,對不對,她還真是無聊,打擾你幹什麼。”菀歌完全忘記了是嚴煜奚帶她過來這個事實了。
黛歌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那個孩子,是誰的。”她雖然不想去插手菀歌的私事,但這次都這樣了,也沒有見孩子的父親來看她,當真是不負責任。
菀歌臉色蒼白,麵無血色,好半天才開口說話,“沒什麼,那個人隻是有事罷了,好了,別問這個了,對了,我的孩子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好好的。”她知道那個人不會再來看她了,那還不如留著這個孩子,好歹是個念想,隻是她不知道那兩個流氓到底是那個人還是誰派來的。
黛歌愣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和菀歌說清楚,此時陸澈軒卻找了一個醫生過來,陸澈軒昨晚回去處理公司的事,剛剛好了那麼一點,就趕了過來。
那醫生站在菀歌身邊,開始給菀歌把脈,片刻後對陸澈軒說,“陸先生,這位小姐雖然小產,但是勝在底子不錯,沒有太大損傷,隻要服上幾幅藥就好,但是三個月內要避免房事。”
菀歌很平靜的看著黛歌,除了臉色蒼白之外沒有什麼不同,但越是麵無表情就越讓人心慌,“阿黛,我的孩子是不是掉了。”她的聲線有些顫抖,但還是被刻意壓製。
黛歌也不想去瞞著她,於是重重地點點頭,她多害怕菀歌會想不開,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瞞住她,還不如坦白說了,免得最後生出一大堆事端。
菀歌也不說話,平靜的如同一個沒事人,但此刻她的心卻在滴血,她還沒有來到人世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她隻覺得心疼,疼到好像一切都不屬於她。
黛歌有些後悔讓她知道這些了,一個母親,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離開世界,她一定會難過,更何況菀歌應該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的,她上前抱住菀歌,“菀歌,一切都會變好的,別難過,我們還在,一切都會變好的。”
然而菀歌隻是沉默,身子卻止不住地顫抖,她用手用力地抓著床板,“陸澈軒,算我求你的,幫我一個忙,暗地裏給你們公司下絆子的是秦氏,你們公司裏那個徐洋也是他那邊的。”
陸澈軒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雖然知道公司有內鬼,但他也沒想到會是徐洋,“你要我幫你什麼?”就借著菀歌和他說這些,他就得幫上菀歌一次。
菀歌咬牙切齒的說:“替我毀了秦氏。”不管這件事是不是那個人做的,她也不會原諒那個人,他沒有相信過她,憑什麼讓她輕易放過她,她一直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陸澈軒點了點頭,黛歌卻從中發現了一絲端倪,“說吧,秦氏又有哪個人和你不對盤了,我記得你不是什麼睚眥必報的人。”不得不說,黛歌的直覺很敏銳。
菀歌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坐著,正當黛歌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孩子他爹就在秦氏,明白了?”她不在多說,隻想休息,她很累很累,不想理睬這無常世事。
黛歌恍然大悟,隻是依舊心有不甘,從小就是這樣,她們可以自己欺負對方,也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了去,大概是遺傳了母親的護短,“陸澈軒,見到那個姓秦的男人替我給他一拳。”
陸澈軒點了點頭,盡管不曾明白為什麼針對的是姓秦的人,但還是決定照做,誰讓這姐倆有心靈感應呢。
菀歌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她還是露出了馬腳,不過作為她的妹妹,若是連那個人是誰都猜不出來,那也就愧對了和她相差無幾的基因了。她給陸澈軒使了使眼色,陸澈軒會意離開,菀歌也開始進入正題,“說吧,你和陸澈軒究竟是要怎樣,我記得他訂婚了。”
黛歌堅定地看著菀歌,“我很愛他,就是這樣。”此刻她終於承認她的心,不論開始在陸澈軒麵前那麼別扭,一副討厭陸澈軒的樣子,她更希望愛著他。
菀歌欣慰地看著黛歌,感歎自己的這個妹妹總算是長大了,“其實你在和齊墨鳴談戀愛時我就害怕,你這個人就是不堅定,不過看來你是很愛陸澈軒的,呐,愛一個人,可以讓你變得柔軟,也會讓你變得無比強大。”隻可惜,她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讓她無比強大的人。
黛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姐,你不覺得難過麼?”剛說出口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閑的無聊才會問這種找打的問題,怎麼會不難過,總是揭別人傷口。
菀歌垂下眉睫,姣好的麵容透露著淡淡的哀傷,“難過歸難過,可是總有一天會過去的,以後等記憶都被時光湮滅,沒有人會記得,我在這裏,喪失過我身體裏孕育的一個小生命,我也會忘了的,即使這是一個傷口,可是我不去碰它,或者偶爾才碰它,那我隻會痛那麼一下子。”
黛歌不再說話,原本我們來到這個世間,都懷著那麼一顆柔軟溫暖的心,可是這個社會上,有太多太多的沙礫,把那顆心磨得生疼,於是我們為了保護自己,隻能讓它變冷變硬。
可是她還是會期盼,總有那麼一個人,讓她想要把一切武裝卸下來,以最柔軟的本心去麵對他,不顧世間的折磨,隻是在他身邊,就覺得疼痛也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