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與倫比 第九章 夜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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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澈軒打開車門,將行李與黛歌一同塞了進去,徐洋已被他派去查黛歌了,所以他要開車送黛歌去他在華珠新苑的住房,他準備讓黛歌住在那裏。
黛歌坐在車上,看著波瀾不驚的陸澈軒,“你不想問我什麼嗎?”她心裏的傷,唯一可以與之傾訴的,隻剩陸澈軒一人,隻因他,對她有那麼一絲愛意。
陸澈軒的瞳孔在黑暗的車裏閃爍光芒,“你不說,我便不問。”他隻是希望黛歌能夠放下以前的包袱,心甘情願的告訴他一切,而不是因為難過,隻是想找人安慰。如果是後者,誰都可以不是嗎?他隻想做她的唯一,此生的唯一。
黛歌不再理他,轉頭看窗外的夜色,上海的夜晚,是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誘惑,是華燈初上歌舞升平的喧鬧。相較之下,她更喜歡當初在雲南的小鄉村,安寧美好民風淳樸,她喜歡坐在樹下看傣家人的生活,愜意非常。較之當代人們赤裸裸的物欲,那裏的人,就像東晉的陶潛,寧與世隔絕,如同懸崖邊的鬆樹,遺世而獨立。
她還記得那裏的夜晚,多的是蟬鳴,蛙聲,明月,星光。而這裏,隻是霓虹交錯,還有川流不息的車輛與嘈雜的喇叭聲,怎樣也無法掩飾這座城原本的寂寞荒蕪。
大概是習慣了安靜地生活,黛歌竟受不了這裏的氛圍,太喧囂而心生荒涼悲哀,她覺得有一天她該逃離這裏,去西藏,看看這世上最藍的天,看看最高的雪峰,然後為她的那些朋友們,為她身旁的男子祈福,祝君安好。
陸澈軒透過後視鏡看著表情多變的黛歌,“黛歌,你在想什麼啊。”他極少見女子如此,在商場多年,女子總是問他討要物品,他從不吝嗇,但是對他毫無所求的,他卻不知如何是好。
黛歌將一縷發絲撩到耳後,“陸澈軒,你有沒有厭煩過呢,如此讓人無奈的生活。”她並不想與陸澈軒探討什麼人生哲理,她隻是不能明白,為什麼有些人什麼都已得到,卻依舊不知幸福何處尋。
陸澈軒怔住,厭煩嗎?大概是有的,每天見同樣的人,做同樣的事,很無趣。但他卻是無法掙脫。“你問這個做什麼?”他有些不解,黛歌的小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黛歌扯了扯一份,“沒什麼,隻是隨便問問。”說完她便安靜下來,原來人之所以不幸,全是因為不能亦不敢掙脫身上的枷鎖,於是受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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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歌看了看這處住宅,忽然覺得她真像是被陸澈軒包養的情婦,但轉念一想,忙收回剛剛的想法,“夏黛歌,有你這樣損自己的麼。”她暗罵自己。
陸澈軒打開房門,將極不情願的黛歌推了進去,“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帶你出去玩。”他明天又要開始工作,所以他要安排好黛歌的生活,不然他會不放心。
黛歌仰起頭看著陸澈軒的眼睛,“為什麼不是你帶我去呢?”她的樣子就像是孩子向大人討要糖果一般,她也不過隻是個23歲的小女孩,未涉人世。
陸澈軒看著黛歌的嬌俏模樣,似乎受了什麼蠱惑,盯著黛歌的水潤雙唇,忍不住俯下身去,重重的碾壓,直到黛歌的唇色被蹂躪得通紅,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黛歌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頂,小臉瞬間變得勝似番茄,她結結巴巴的問,“陸。。。陸澈軒,我睡哪個房間啊?”她有些眩暈,這個吻讓她深深著迷。
陸澈軒壓下心中的悸動,用手撫過黛歌柔順的發絲,“你睡我房間,我去睡書房,等客房收拾好了,再作打算,可好?”他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溫和,大概是因為黛歌在他麵前。
陸澈軒語氣裏滿是溫柔與寵溺,撩撥著黛歌的心弦,她似乎深陷進去了。
陸澈軒繼續剛才未竟的是,不由分說的堵上黛歌的唇。他的舌緩慢而溫和撬開她緊咬著的貝齒,汲取著她口中甘甜,迫不及待的與她的舌廝磨糾纏,直到黛歌已喘不過氣來,才終於滿足的放開雙臂禁錮住的嬌軀。
黛歌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嬌小的耳垂亦泛著不自然的粉色,她看著眼前冷峻卓爾的男人,“陸澈軒,我們這樣算什麼關係。”她現在有些不太清醒,她覺得作為女人,她真是糾結派的典型兼代表人物。一方麵她覺得她與陸澈軒關係並不明朗,卻又喜歡他吻她時的感覺。
陸澈軒挑了挑斜飛入鬢的劍眉,“你覺得的呢?你認為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什麼關係。”說完將她推進臥室,吻了吻她的額頭,“晚安。”
黛歌抱住他的腰,低低的應了聲,便忙推開他,關上了房門,隻剩下一臉迷茫的陸澈軒佇立在門外。晚安其實有很多的意思,而她最了解的,便是wanan,我愛你愛你。
他從未想到過,他有一天會有這種初戀般的感覺,他從小便接受最好的教育,這也代表著他從小便失了自由,更別說有年少時讓人豔羨的純愛。
而如今,愛他的人如千山暮雪,可他卻從未真心愛過一場,但他如今卻有了一個念頭,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與黛歌一直在一起。“但願我與汝,白首不相離。”他忽的想起這句話,這便是傳世的愛語,隻願與她攜手白頭,不離不棄,亦莫失莫忘。
黛歌從箱子裏拿出衣服,被折磨了一天,總是要洗個澡,不然怎樣都不舒服。她走進浴室,忍不住腹誹,太奢侈了,居然用這麼大的按摩浴缸。她放好水,滴了幾滴薰衣草精油,她雖不喜歡薰衣草,但她必須承認,薰衣草的催眠以及緩解疲勞的功效確實很好。
她褪下衣物,露出了凝滑如脂,白皙柔嫩的肌膚,緩緩躺下,果然大浴缸就是舒服,“我愛洗澡,好多泡泡…”她忍不住唱起歌來。
黛歌躺在浴缸裏,想著她與陸澈軒之間的關係,陸澈軒從未說過愛她,最直白的表示也僅僅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但在她看來,陸澈軒更像是她的哥哥,關心她愛護她,但那似乎不是愛。她停止思考,她才不願花費心思去揣測別人的想法,更何況那人是陸澈軒。
她泡著泡著,忽覺困意,便緩緩陷入了夢鄉。
陸澈軒處理完事情,準備回房間取一些東西,卻發現黛歌竟在浴缸裏睡著了,他忙閉上眼,用雙手感覺黛歌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黛歌似乎覺得有些不舒服,於是用手攬住陸澈軒的脖子,臉還在陸澈軒的胸口蹭了蹭,“恩…”她舒服的低吟。
陸澈軒感覺他的身子像是被點了一把火,灼熱感在他的體內亂竄,他的身子變得僵硬,他不想在黛歌不知情對她做什麼,他忙將黛歌放在床上,用冷水衝了下臉,才終於平息了。
而那個惹了他的小女人,此刻正在床上睡得香甜。他看著窗外,那輪寂寥的月,依舊亙古不變的高掛於夜空。
他卻有些欣慰,寂寞漫長的夜裏,正因有如水般柔情愛意,才顯得讓人迷醉。
三生三世不知歸途,不是繁華,就是城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