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不同的名字代表著純度和作用的不同。”老於一副專家教授的口吻道。
    “哦，”吳涵不懂這些東西，他隻以為這玩意兒就叫搖頭丸，原來裏麵還有這麼多的名堂，“那這是什麼純度的？”
    “這個嘛，羅士5號屬於搖頭丸的一種，隻能說純度中下等，跟冰兒那可差的老遠了，但是你別看它純度低，這玩意兒上癮還挺快的，而且副作用小，買的人多了去了。”老於頓了頓，又道，“當然，這個也比冰兒便宜的多。”
    “嗯？”吳涵一皺眉，“於哥，這玩意兒多少錢一片兒？”
    “五十！”老於伸出五個手指晃了晃。
    “可我們給的是一百啊！這五十的貨是不是……”吳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老於莫不是真的要黑他吧，但轉念一想，如果真要黑他，那又為什麼把價格報出來呢？
    打斷了吳涵的思路，老於大手一揚，道：“你這小子，還挺尖的！你放心吧，我準備了雙倍的量，不會坑你們的，要不然你挨個數數，絕對夠數！”
    吳涵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了，小聲道：“真對不住啊於哥，我這頭一回接觸這種買賣，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得您擔待著點兒。”
    “沒事沒事，在我這裏提貨你盡管放心，絕對不缺你一毛錢的貨！”老於爽朗的大笑，倒也不是計較的人。
    “於哥，這玩意兒市價多少錢？”吳涵問道。
    “有賣二百的，有賣二百五的。”老於咂了咂嘴，道：“但是你記住，最低二百，賣得太低容易遭人家眼紅。”
    吳涵連忙點頭稱好，老於說的很對，如果他把價格壓下來，那買貨的人自然都來找他，到時候別人自然不樂意，這要是聯合起來攻打他或者去酒吧鬧事，那也夠他受的了，所以還是不要突破這個底線比較好，畢竟現在跟蘇城正鬧得劍拔弩張，暫時不適合跟別的幫派再有什麼衝突。
    離開老於家，兩人提著貨直奔風亦之的別墅。
    “這就是毒品？”風亦之好奇寶寶一般盯著手裏的小藥片。
    “恩，這個叫羅士5號，據老於說是現在賣的最火的。”吳涵點了點頭，眼睛緊盯著風亦之，生怕他一激動再把這藥給吞了進去，損失是小，染上毒癮是大啊。
    好像看出了吳涵的心思一般，風亦之把藥片放下，擺了擺手，道：“你放心，我對不好吃的東西沒興趣。”
    吳涵一聽，稍稍放了下心，其實他們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毒品不是好東西，用‘禍國殃民’四個字來形容都不過分，但是這裏麵的油水卻是極度的勾人，為了金錢上的利益，去做任何事情他們都願意，這就是黑暗社會的本質。
    “這個老於不簡單。”一向沉默如佾王突然說話，旁邊的人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他怎麼了？”風亦之悠哉遊哉的把玩著自己又長了一些的頭發。
    “那間密室裏，有火藥味。”佾王簡單而平靜的答道。
    “火藥味？”風亦之眼中一亮，“他還走私軍火？”
    “我不確定，距離太遠，不方便查探。”
    “涵哥，你怎麼看？”風亦之饒有興致的看向吳涵。
    “這……”吳涵幹笑了兩聲，“不可能吧？他倒倒藥也就算了，還敢賣軍火？那他得多大的膽子啊？”
    “也可能是為了防身用的，買幾把槍也正常。”對於曾經效命於德國分社的鐮來說，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無所謂！”風亦之哼笑道：“如果他真的有槍，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在倒賣，我隻是想要一條貨源而已。”
    “啊？”吳涵一愣，“風老弟，你還想買槍？”
    “對呀。”風亦之點點頭，“以後一定用的上。”
    “啊……嗯！”吳涵沒再說什麼，因為他覺得買槍真的是很沒有必要的事兒，一是槍那種東西離他們這種小幫派過於遙遠，二是他還沒聽說過北寧市哪個幫派是有槍的，然而，此時的他並沒有料到，風亦之簡單的幾句話以及老於提供的一條貨源會讓日後的隱霧堂成為全國軍火販運的中樞係統。
    ……
    羅士5號，一個在當下青少年們口中迅速傳開的名字；洋洋酒吧，一個專門販賣羅士5號的地方。每到夜晚，洋洋酒吧門口車水馬龍，除了一樓的酒吧大廳座無虛席之外，二樓的包房也都人滿為患，這裏有癮君子也有狂賭徒。
    “求你了，便宜賣我一片兒吧，我真就這些錢了！”二樓的走廊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抓著一名二十來歲的壯漢的胳膊使勁兒的搖晃，“大哥，我求求你，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下次一定還你錢，這次你就便宜賣我吧！”
    “去你媽的，沒錢你嗑什麼藥！”壯漢猛力的一甩胳膊，那少年沒站穩，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
    吳涵從一樓走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怎麼回事？”吳涵眉頭緊皺，厲聲問那名壯漢。
    “涵哥！”壯漢鞠了個躬，道：“這人就一百塊錢，想要一片兒羅士5號。”
    “這事兒能在走廊裏說嗎？”吳涵有些慍怒，現在是非常時期，鄭春喜特意打電話告訴他說省裏派來緝毒小組嚴查販賣毒品一事，這種時候，又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賣毒品呢？
    “對不起，涵哥！”那壯漢被老大一罵，心裏有點兒不好受，伸手抓起地上的少年，直接拖進了辦公室。
    “你他媽的沒錢買什麼藥？”壯漢一腳踢在少年的肚子上，後者疼的捂著肚子滿地打滾，直喊求饒。
    “你下手怎麼這麼重？”緊隨其後的吳涵進屋後，看見那少年臉色都變了，瞪了一眼壯漢，又道：“一百塊錢給他一片兒吧，下不為例！”
    “可是……”壯漢一驚，“涵哥，這要是讓旁人知道了，咱們這生意還怎麼做呀？”
    “沒關係，給他吧。”吳涵朝大漢擺了擺手，又道：“小兄弟，你什麼時候開始吃這玩意兒的？”
    “一個星期前吃過一回，放在飲料裏直接喝的，三天前也吃過。”那少年不認識別人，又怎麼會不認識吳涵，他們是一個學校的，他比吳涵低一個年級。
    “才吃過兩回？”吳涵口中說的平靜，但是心裏不禁一驚，這藥上癮的速度確實很快，看來老於沒騙他。
    “嗯。”那少年躺在地上，點了點頭。
    低頭瞅著地上的少年，吳涵無意間掃到了一枚領章，那是四中建校二十周年的時候學校統一發給學生的紀念章，“你是四中的？”
    “嗯!我是二年四班的。”對於吳涵認出自己來，少年似乎有些驚訝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