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懵懂 第十八章 暗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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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首都柏林,這個連春天都是如此寒冷的地方,今天終於迎回了離家多年的孩子。
走下飛機,犽拚命的呼吸著家鄉的空氣,閉上眼睛,幼時殘存的記憶複蘇,那偏僻的小鎮,荒涼的古堡,還有……他那個禽獸不如的爸爸!
“犽……”看見好友的笑顏,風亦之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川上彌則跟在風亦之身後默不作聲。
“怎麼了?”回頭看向風亦之,笑容依舊,仿佛是回家的欣喜,但這笑容在風亦之看來卻是一種假象,一種犽不希望自己擔心而故意製造的假象。
“沒……沒什麼……我是想問你還記得德語怎麼說不?”看著已經遠去的直升機,風亦之隨便找了個理由,尷尬的搪塞。
“啊——你說這個啊!”犽低頭做思考狀,然後恍然大悟道:“我忘了!”
“……”沒想到犽竟然會這麼認真的思考這件事,風亦之不禁覺得好笑,隨即,他正色道:“那你還記得你家怎麼走嗎?”
“恩……在柏林北邊有個小鎮……我還記得怎麼走。”犽皺起眉頭在腦中搜索著殘碎的記憶。
“好,那我們像目的地出發吧。”風亦之揮手招呼兩人。
“啊?不是去霧楓社麼?”犽驚叫著指向前方不遠處,那是霧楓社德國分社的庭院。
“不著急,先去處理我們的事吧。”說罷,獨自一人向北走去。
眼見風亦之已經向目的地前進,川上彌隨即跟上,反應慢半拍的犽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喂!你們等等我啊……”
……
霍裏克公爵府邸。
風亦之一行人一路閑逛般到達目的地。這是一座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古堡,跟皇家的城堡比起來毫不遜色,考究的建築材料,奢華的內部裝修,霍裏克公爵府絕對是王室裏最奢華的城堡之一。但這座富麗堂皇的城堡如今卻是門可羅雀,隨著霍裏克一族的逐漸沒落,古堡裏的仆人們走的走,散的散,早已所剩無幾,貴族的光環也已失去了光彩。
年邁的管家看見失蹤多年的小少主回家,激動的熱淚盈眶,鼻涕眼淚的訴說著什麼,但顯然犽已經完全聽不懂自己的母語了。將三人帶至會客廳,老管家興衝衝的說著什麼,然後便跑了出去。估計是通知自己的主子——克萊爾·霍裏克公爵,小少主回家的消息。
太陽落山的時候,這座城堡的主人依舊沒有出現。犽焦急的在屋裏踱著步,“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想見我至少也要告訴管家一聲,我不過是回來帶走媽媽的遺物,我又不跟他搶什麼東西,他怎麼可以這樣?這麼討厭我當初為什麼還要生下我?這個沒人性的畜生,簡直就是人渣!”
眼見犽越來越激動,有要失控的預兆,風亦之上前拽住他,“犽,你冷靜點。你不過是來跟過去的自己告別而已,不是嗎?難道到現在你還放不下?”
“我會放不下嗎?放不下什麼?這座城堡?還是伯爵的地位?那都是狗屁!現在已經不是貴族統治國家的時代了。”頓了頓,犽的情緒逐漸穩定,“我隻是想再看他一眼,然後帶走我媽的遺物,僅此而已!”
“噓!有人!”川上彌對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一股微弱的殺氣從客廳門外傳來,犽正要有所行動,卻被風亦之攔了下來,“不要衝動,看情況再說!”
門外的殺氣依然存在,不增不減,不進不退,像是在暗中觀察著獵物一般。“一會兒如果發生什麼的話,你不要管我,保護好彌!”風亦之謹慎的看向四周,他隱約感覺到,那股殺氣的背後,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力量,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應付不了敵人。
“亦之!難道你……”川上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即將出口的話卻被風亦之命令般的眼神堵在了嘴邊,他不再作聲。而犽並沒有察覺到著殺氣中的異樣,他認為優先保護力量被封印的川上彌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他卻忽略了川上彌臉上那驚慌失措的表情。
“來了!”風亦之大喝一聲,手中短劍已現,上前一步,將川上彌和犽護在身後,他全神貫注的追蹤著那道微弱的殺氣。
突然,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呼!呼!呼!”數道破風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房間內的窗戶隨即發出了無數爆裂之聲,肅殺之氣逐漸擴大,充斥著整間屋子。
親身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殺氣,這對風亦之等三人來說,還是第一次。將短劍橫在身前,風亦之暗道不好,看來對方不是普通角色。而被風亦之護在身後的川上彌和犽早已被這強大的殺氣壓迫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強忍住內心的恐懼,犽輕輕的扯了一下風亦之:“亦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