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緣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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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送曹雪一行人到門口,就看見弟弟莫黎迎麵跑回來。莫雨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曹雪“咦?”了一聲,轉頭就看見她滿臉意外驚喜。
莫黎此時剛好來到他們麵前,他停下腳步也是一臉驚奇的看著曹雪。
“你們認識嗎?”莫雨好奇問道。
“是啊,”曹雪語氣興奮道:“前不久他還救了我呢。莫姐姐,他就是你弟弟莫黎嗎?”
“是啊,小黎,你什麼時候救過曹姑娘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姐姐大約是半個月前吧。你好,原來你叫曹雪,姐姐,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要說起來就長了,晚上我們慢慢說吧。”
“哦。你們要走了嗎?”
“嗯,天不早了,哥哥在家裏等著我呢。”好想留下啊,誰讓我剛才拒絕伯父伯母的,真討厭。
“這樣啊,那再見了。”
“再見,莫姐姐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
送走曹雪他們,一家人坐在屋中,唯有舅媽在廚房做飯。莫雨先問起莫黎是怎樣認識曹雪的,莫黎不禁回憶起來。
穎城被敵軍攻破時,張信義一家十分擔心居住在穎城的姐姐一家,莫黎尤其焦急,甚至打算親自回去一趟看看。還好被舅舅勸住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姐姐家一點消息。終於沉不住氣了,張信義不惜花了大筆錢托人去穎城探探,然而得到的是消息是莫家村被毀,村裏大多數人都逃亡了,少數人被害。
初聽此消息張家都是一驚,隻祈禱姐姐一家不在那少數人裏。莫黎則更慌亂了,非要去找父母和姐姐不可。
張信義怎能讓他胡來,萬一姐姐家真有個好歹,莫家可就莫黎這一根獨苗了,故而好說歹說總算把他勸住了。
在張信義一家搬到京都前,張家就住在莫家村隔壁的村子,兩家經常來往,關係異常的好。如今莫家出了事,雖然大家表麵上表現的很平靜,其實擔心的程度不亞於莫黎。
一天,舅媽突然對莫黎說她想去鳳山進香,為莫家祈福,問莫黎是否要一起去。莫黎自然一口答應下來。舅舅和表哥就留在家裏。
莫黎和舅媽幾天後就到達鳳山,在山腳的一個小茶棚吃飯的時候,莫黎無意中聽見幾個大漢在談論什麼遇見一個有錢的,準備大幹一場。莫黎本是個熱心腸的人,碰到這種事怎麼能袖手不管。於是之後,莫黎留了個心,悄悄注意那幾個人。
上山時莫黎把舅媽送到人多的地方,借口有事離開了。借著他施展輕功趕到山下找到那幾個帶人的蹤跡,恰好看到他們劫了剛下山的曹雪一行人。應該是歹人們看著曹雪衣著華麗,身後又跟著幾個仆人所以料定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身上必定帶著不少錢。
曹雪一向有人保護,她身份高貴,在京都都是被人捧在手裏寶貝的,那裏讓人欺負過,所以戒備心不高的她就隻帶了仆人女婢而沒有帶侍衛。這次遇到這種事把她嚇得不輕,害怕的哭了出來。
當時其中一個劫匪看曹雪長得漂亮,便伸手欲輕薄與她,莫黎從隱身的樹後飛身而出,一把抱起曹雪轉身狠狠踢了那個劫匪一腳,借力飛離數步遠,放下曹雪道了聲“得罪”便閃身過去與那幫匪徒廝打起來。
不一會兒,匪徒都被莫黎打暈在地。又找了藤條把他們綁在樹上。
確定曹雪一行都平安無事,也沒有其他匪徒逃脫後,莫黎囑咐曹雪稍後去報官。曹雪應了聲,又向莫黎道謝。
莫黎回一聲無事,因為心裏記掛舅媽,便沒有多做停留告辭走了,是以誰也不知對方的姓名。
後來回府時她就雇了幾個會武的保護她。淩蕭也不知道這件事,曹雪不想讓他擔心。當然,這些莫黎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張耀廷一臉了然,轉頭問莫雨:“小雨,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對不起,之前我告訴你們的都是假的。”莫雨低頭滿含歉意的道。
莫雨在大家心中一直是個很好很誠實的人,此時聽到她說自己說謊了,難免有些驚訝,然而大家都了解她,知道她必定是有難言之隱的,所以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隻是等著她說下去。
等著被責備的莫雨發現眾人的反應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感動過後接著把事實講出來。
“爹娘去世後,隻剩我一個人逃亡,路上,缺衣短食,水都成了奢侈品,再加上我當時心裏悲痛,生存意識本就不強,終於有一天,我撐不下去,倒在了路上,再次醒來時,發現一個叫左毅的男子救了我······”
就這樣,莫雨把離園和神秘老人的事稍加改編,跳過了和淩蕭互生情愫之事,其他的都原原本本告訴了眾人。
再看他們的表情,果然如她所料,都是一臉不敢置信。也是,他們怎麼想得到莫雨會和本國最受人愛戴的,在他們看來遙不可及的大將軍一起患難過呢。
與其他人相比之下,莫黎更多的則是高度的興奮。淩蕭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人物,他不怕辛苦勤奮練武,除了是出於對國家的熱愛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淩蕭對他起的標榜作用,淩蕭是他努力的方向前進的動力。
“姐姐,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和淩將軍的交情很好啊?”莫黎雙眼發亮滿含希翼的問道。
莫雨臉頰微微發燙,道:“還可以。”
“真棒,那,你能不能找個時間帶我見見他?”
“這···”
莫雨還沒想好措辭,就聽見莫黎“啊”的一聲慘叫,看過去才發現是舅舅給了他一個爆栗。
莫黎揉著額頭,委屈道:“舅舅,你幹嘛,很疼的。”
張信義瞪他一眼:“人家是大將軍,很忙的,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別為難你姐姐了。”
“哦。”
莫黎的表情很是失望。莫雨自然是知道莫黎有多崇拜淩蕭的,不忍心見弟弟這麼失落,低聲道:“其實沒關係的,也許,也許他明天回來咱們家。”
“真的真的?!”聞言,莫黎一下充滿活力。
“我不能太確定,應該是,曹姑娘臨走前說的。”莫雨說完微微皺眉,她還是不能順口說出雪兒這個名字,怪別扭的。
“將軍為什麼要來咱家?”在大家又一次處於震驚中時,張信義還算冷靜。
“他,他···”莫雨臉若火燒,心跳得慌亂,不知該怎麼回答舅舅的問題。一時間氣憤變得尷尬。
看著莫雨的反應,大家大概能猜到一些,隻是不敢多想。好在知道淩蕭有未婚妻的人很少,不然他們的反應就不隻這樣了。在他們看來,莫雨和淩蕭在一起比淩蕭早已戰死疆場更加震撼人心。
“吃飯了吃飯了。”舅媽剛好這時進來打破僵局。
舅舅借著這個台階說道:“好了,我們吃飯吧,其他的以後再說。”是福不是禍,誰也不能斷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一切都不確定,看看再說吧。
其實這種事,換做別人家早該高興地放炮慶祝了。可是偏偏這一家子太過有自知之明,太過自尊,又不是那種貪戀權錢的人家。莫雨和淩蕭的家世實在相差甚遠,他們擔心莫雨若真的和淩蕭在一起了會不會在哪裏受委屈,會不會招他人話柄,淩蕭這樣的大戶會不會三妻四妾冷落了莫雨。如果莫雨和淩蕭在一起沒有好的結局,他們寧願莫雨沒認識過淩蕭,普普通通過一輩子。
靜默中吃完這頓飯,張耀廷回房間溫習功課,莫黎早早睡下,想著明天點起跟師傅請一天假見淩蕭。張信義夫婦則是在自己房間說著對三個孩子的各種擔心,當然現在以莫雨為重,最後結果是兒孫各有兒孫福,他們這些老家夥就不費那個心了。
莫雨則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既擔心明天與淩蕭的見麵,也擔心舅舅他們的態度反應。
夜靜謐的深沉,貓頭鷹在樹枝上雕像般的靜靜棲息著,仿佛與世隔絕。牙瓣一樣的月亮在雲層的遮擋下,朦朦朧朧時隱時現,顯得神秘無比,就像淩蕭和莫雨的未來。
甘甜之中,缺了苦澀,就少了一份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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