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海神複蘇 前卷 第六十八章 另辟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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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前嘴上的話是肮髒和不屑,臉上的表情卻是嫉妒,嫉妒別人用身體換來的不勞而獲嗎?鄙視又嫉妒,真是複雜的人心。
從劉前的描述來看確實像他們見過的那個陳翔,難道兩人真是同一個人?那他還能明目張膽地告訴劉前自己的姓名?就不怕事情敗露後會被和之前的案子聯係在一起嗎?不過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讓他不掩飾自己的名字,這樣也好,那次的案子雖然結了但留下的疑點還不少,如果真的和陳翔有關聯,說不定這回就能連著古峰回畫作的事一並解決了。
要問的問完了,劉前也就沒什麼價值了。海冬看了一眼古墨,後者麵無表情地拷走了劉前,不管劉前如何掙紮、叫囂都不為所動。劉前轉過頭想向印象中溫和的海冬求救,看到的卻是一個令他從頭頂涼到腳底的嗜血的笑容,頓時如臨地獄,再也動彈不得。古墨瞥了一眼身後的海冬,眼裏閃爍著一些東西。
海冬直接開車回了別墅,除了已經睡覺的雙胞胎外,所有人都在大廳等他和古墨的消息。塞巴斯蒂安接過海冬脫下的風衣外套掛到衣架上,又走進廚房弄了一杯熱巧克力出來,主人最近的身體不適和喝咖啡。海風看著愛人體貼的服務稍稍有些吃味,待塞巴斯蒂安坐回沙發後,一把摟住就是一個旁若無人的炙熱的吻。
其他人也都習慣身邊的一對對時不時的上演火熱吻戲,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摟著各自的愛人或者是手拿報紙,靜聽著海冬講審問劉前的過程。
講完後海冬又補充道:“美杜莎的案子剛結束的時候我和行雲有去調查過陳翔,一切資料都顯示他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雖然從資料上還看不出什麼,但能給劉前出這樣的‘主意’他就絕對不簡單,明天一早就把他請過來聊聊。”如果現在不是淩晨三點鍾大家都還沒休息的話,海冬絕對會立刻就把陳翔找來。
從現在的情況分析來看,這個陳翔應該不是個小角色,說不定他會知道歐陽行雲失蹤的事。
海冬語氣輕柔,眼中藍光更盛。
禦展鋒和宗兆衡看著海冬現在的樣子忍不住麵露擔憂。歐陽行雲失蹤以來,海冬的神氏複蘇明顯變快了,藍芒一天勝過一天,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如果是正常的複蘇自然是讓人欣喜的事,但如果是在憤怒的心情下被催發的複蘇,很可能會變成被邪念占據全部的海神。邪惡的神,就是比魔更可怕的存在,因為魔尚且也有善惡之分。
海神的法力本身就十分強大,完全複蘇的海神不比神王宙斯差。海神本身又是亦正亦邪,這樣一來就讓海冬更加容易被怒氣左右。歐陽行雲在身邊的話能夠安撫海冬暴亂的情緒,使他不易發怒,從而不影響到複蘇。希望明天找來陳翔時,能從他口中打探到歐陽行雲的下落,否則再這樣下去,一旦在憤怒中海神複蘇,其可怕後果就遠遠不是幾幅畫作可以比得了的。
兩人的憂心其他人也都看在眼裏。雖然他們不是很明白關於海神複蘇的事,但聽禦展鋒講的多了也就多少有些了解。最明白的就是海冬眼下的狀況並不樂觀,紛紛掩飾不住擔憂。
海冬此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想法,不知道自己正被所有人擔心著。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從陳翔口中問出歐陽行雲的消息。為了自己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不在乎用上一點非常手段,就算陳翔真的隻是個普通人,隻要是為了歐陽行雲,他也絕不會手軟!
其實海冬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身為海神,沒有誰比他自己更為了解亦正亦邪的含義,那才是真正的一念之間,根本不是成神或成魔,而是成善或成惡。他也不想變成邪神,但如果是為了歐陽行雲,正邪於他而言就不懼任何意義,無足輕重。就算自己真的有一天成了邪神,他也有自信不會傷了歐陽行雲和海疆、禦展鋒他們。既然如此,其他人如何他就不需在意了。想到這裏,海冬微眯了眯眼,閃過一片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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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本是初陽漸暖,別墅裏明明開著空調,溫度卻似在零度以下,氣壓壓抑得令常人喘不過氣來。
古墨看著海疆,偶爾又看兩眼海冬,不做言語。昨晚回來後還是在海疆屋裏睡下的。
別墅的氣氛這麼差是有原因的。海冬一大早就去陳翔的住處找人,三個小時都沒睡夠,可是這麼趕著還是晚了一步,到了的時候人早就不在了。看樣子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住了,家具上有明顯的灰塵,地板上也積了灰,看不出有人走動的痕跡。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是告訴劉前去拿古峰回的畫頂替的時候?還是之前為了李劍梅的案子他和行雲找他問過話之後?真後悔當初沒派人盯著他,不過就算盯著了,會不會弄丟也是未知吧,如果他也不是常人。
眼下找不到陳翔,線索也就斷了,不但沒有得到有關歐陽行雲的消息,連古峰回的事也沒法問清楚。現在就如同繞進了死胡同,是退出去另外找一條路,還是砸了牆開辟出一條新路出來,海冬心中已有了打算。
“黑帝斯,兆衡,你們去一趟精神病院找燕陽,告訴他在晚上七點的時候,古峰回要在草場他們以前住的那個小別墅裏舉辦一場溫馨風格的畫展,畫作都是他出名以前的作品,其中有一幅古峰回聲稱那會是他一生的巔峰之作。”
兩人點點頭,不用問海冬為什麼要他們這麼做,他們相信他的安排不會是沒有原因的。這種毫不保留的信任不僅僅是源於歲月的沉澱,更是源於他們共同完成的每一件事,源於一次次地把背後交給對方。
“展鋒,二哥,你們去找古峰回,就說晚上七點燕陽會在草場別墅等他,希望他能再為自己畫一幅溫馨的畫像。一定要提到就像當初他坐在樹下的那副一樣,有這話他才會相信。”
“就算他不相信,用手術刀架他也會把他架來。”
海雲擺弄著手上明晃晃的閃動著銀光的手術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禦展鋒摟著海雲在他耳邊曖昧低語:“有我在還用你動手?不給我表現的機會嗎?真要打你屁股做懲罰!”
海雲聞言斜了一眼身後圈住自己的人,冷冷道:“你打啊,打壞了看你晚上用什麼!”
麵對著性情多變、語出驚人的愛人,禦展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得一臉蕩漾,可愛啊……
不理會冒心的兩人,海冬又看向海風和塞巴斯蒂安。
“你們去徐穎青家裏找找看,有保險箱什麼的也打開瞧瞧,估計多餘的畫會被她藏在家裏。找到後也在七點前帶著畫去草場別墅。”
海風聳聳肩,算是回應,繼續幫舒服地躺在他腿上的塞巴斯蒂安梳理細碎的短發。找東西而已,開幾個保險箱嘛,易如反掌。怎麼說他也有個當保全集團總裁的哥哥,自己也不是就會演戲的軟膠蝦,再說還有塞巴斯蒂安呢。多餘的時間可以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對於這方麵,花多少時間他都不嫌多。低頭印上一吻,幸福地勾了勾嘴角。
“大哥,你和古墨提前去草場做一下安排,讓草場的居民在晚上七點以後別去古峰回和燕陽的別墅附近。”
海疆衝海冬點點頭,這應該是為了草場其他人的安全著想。古墨隻是看著海疆,對海冬的話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我們都出去了雙胞胎怎麼辦?”
宗兆衡是麵對著海冬問的,眼神卻若有若無地飄向古墨。
黑帝斯注意到宗兆衡的眼神,不著痕跡地低下頭,斂下的眉眼遮住了全部的情緒。
海冬沉思著,沒有注意到宗兆衡看古墨的眼神,也沒有看到黑帝斯的變化,倒是後來宗兆衡注意到了黑帝斯的默不作聲,有些不解,伸手過去想握住黑帝斯的手卻被對方幹脆地避開,眼中閃過受傷,自嘲地笑了笑就收回了手,斜倚在沙發上,臉上的笑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掩飾什麼。
一群忙忙碌碌又經常置身危險的男人帶著兩個孩子確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海冬此刻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也難怪他現在才有所察覺,以前這些問題總有歐陽行雲給他提議並解決,自己少有因為這一類的事而動腦費神的時候,看來自己果然是太依賴行雲了。想到愛人還不知身在何處,海冬眸色又是一暗。
“不如先讓雙胞胎去警局。”
古墨難得的開口讓眾人覺得詫異,盡管他的表情還是一貫的冷然。
他是要攬下雙胞胎嗎?雖然不會是他親自照顧,但會提議讓雙胞胎呆在警局已經是比鐵樹開花還稀奇了。像古墨這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人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