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海神複蘇 前卷 第五章 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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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內,海冬躺在床上,看著掛在牆上的大屏幕監控攝像中痛苦不已的歐陽行雲,說不震撼不敢動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歐陽行雲對他的感情已經這麼深,而他也並不反感,反而有些高興。
海雲已經為海冬取出了子彈,把槍傷做了簡單的處理,實在是沒有必要做什麼複雜的處理,因為海冬的傷口正以可見的速度愈合。是的,海冬與常人不同,可以說是不死之身。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剛剛知道海冬有這個能力時海家兄弟和“眾神”都沒有覺得別扭或難以接受,用海雲的話講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科學難以解釋的事的,但不能因為難以解釋就選擇不接受。他們都是是由衷地為海冬開心,同時將這件事列為秘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海疆三人看著幺弟看歐陽行雲的眼神,估計沒多久也快陷進去了。輕歎口氣,也罷,隻要還動能幸福,男女無所謂。隻是這次的事,他們還是氣憤難平。
“你就不知道愛護一下自己?不會死蛋會疼啊?吃槍子好玩嗎?”性格有些火爆的海風最先忍不住發作,他無法忍受海冬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行為,他們,是這麼的愛他。
“不這樣怎麼引出歐陽凱?而且讓黑帝斯他們看得太緊他又沒機會下手,那就逮不到他了。他在外一天,歐陽行雲的生命就受一天的威脅。”
海冬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歐陽行雲的保護意識有多深,他隻是想著或許自己真的對歐陽行雲有感覺,否則怎麼會這麼奮不顧身地想要保他周全?
“也許我不該讓你去保護歐陽行雲。”海疆皺眉。表情嚴肅。
“哥!”海冬不滿地叫了一聲。
海疆深深歎息了一聲,他就是那麼一說,沒有真要那麼做的意思。以現在的情況,就算阻止恐怕也來不及了。
“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海雲總結性的一句話表明了他們三個的立場,他們的底線就是不能讓海冬受到傷害,其他的,就隨他去吧。
海冬立刻嚴肅到諂媚地保證,頗有蒼天可證、日月可見的氣勢。
夜幕降臨,海冬的傷勢已經完全康複。吃過晚飯又洗了澡回到床上,有些累,打算早點休息。
監控攝像裏,歐陽行雲依舊在外麵,月光下的修長身影顯出幾分孤寂與落寞。海冬心想,大概再過一會到了晚些時候他就會回去了吧。對著監控錄像裏的人說了聲對方不會聽到的晚安後就關掉屏幕安然入睡,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
一夜未合眼的歐陽行雲神色顯得更加憔悴,有些無力地低著頭靠著車門。眼睛裏血絲密布,一手插在西裝褲子口袋裏,一手夾著一隻抽到一半熄滅的煙。留海被清晨海邊潮濕的水汽打濕。襯衫也有些濕嗒嗒地貼在身上,整個人染上了抹頹廢的美感。毫無疑問,這人在外麵吹了一夜的海風。
出來準備晨練的海冬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麵。
前方沙沙的腳步聲讓歐陽行雲抬起了頭,丟下煙快步走到到來人麵前。看清來人之後,他像是去了言語功能一般久久說不出話來。從一開始他就能分清海家四兄弟,自從喜歡上海冬之後就更加不會認錯。
眼前的人就是海冬沒錯,可受了那麼重槍傷的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恢複得和沒受傷一樣呢?
海冬也很吃驚,他吃驚的是歐陽行雲居然在外麵站了一夜,看那一地的煙灰應該就是在外麵站了一夜而不是在車上過的。心頭一陣柔軟,一股疼惜湧了上來。海冬決心將自己不死之身的秘密告訴他,他相信自己這麼做沒有錯。
海冬用溫柔的近似安撫的聲音對歐陽行雲說:“我是海冬。”
“什麼?”
歐陽行雲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著平時意氣風發、叱吒風雲的男子此刻這般小心翼翼的摸樣,海冬的笑容裏都浸著暖意。又溫柔地說了一遍。
“我是海冬。”
此刻的他異常地有耐心,就算歐陽行雲在多問幾遍“什麼”他也會一遍遍回答。這個為了他吹了一夜冷風的男人值得他表現難得一見的耐性。
海冬將自己的情況詳細地解釋給了歐陽行雲聽。隻能說歐陽行雲的承受能力和接受能力與他的工作能力一樣強悍,聽了解釋後,很快地接受了這常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在他看來,隻要海冬沒事,其他一切無論怎樣匪夷所思都不重要。
“這麼說你雖然不會死但還是會受傷、會痛?那昨天的槍傷恢複得怎麼樣了?現在還會痛嗎?如果你不反對,我還是想給你找一位專攻傷後護理的權威醫師來照看你。”
海冬心頭一暖,在他說出自己的情況後,這個男人沒有拿看怪胎的眼神看他,也沒有問他如何擁有這不死之身的體質,更沒有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麼,仍隻是關心他的傷勢。真想揮淚感歎:這次保護的對象,果然有良心!
“這倒不用了,有我二哥就夠了。而且我恢複得很快,不用什麼護理。本來是想出來活動一下,現在算了,走,去吃早餐。”
體諒歐陽行雲一夜未眠,讓他坐在副駕駛位上,由海冬開車去市中心的早餐店。
感受到海冬的體貼,歐陽行雲溫柔地笑了笑,也許自己的這段感情真的不是完全沒可能的。驚覺麵對海冬的自己居然這麼容易滿足,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這下,是真的栽進去了。
歐陽行雲看著身邊開車的人一臉的坦蕩,應該會是一場苦戰吧。不知道要下怎樣的功夫才能讓這個桀驁不馴的人回應自己的感情呢?歐陽行雲已經開始思索,這比商場上的重大決策更讓他無處著手。如果他知道海冬已經對他產生了感情,恐怕會樂上天吧。
沒多久車子就開到了早餐店。停好車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兩份早餐就吃了起來。
在兩人正吃的時候,黑帝斯給海冬打了電話並也來到了早餐店,經這次事件的行動總結報告拿給他看。歐陽凱已經入獄,而且在歐陽企業強大的律師團的作用下估計出獄無望。
黑帝斯在看到歐陽行雲也在的時候著實吃驚了一把,這意味著海冬已經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歐陽行雲,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外麵守了海冬一夜沒有離開。這兩個認知讓黑帝斯非常不快。
也許真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歐陽行雲和黑帝斯之間的火藥味已經濃烈到感染到了一旁正在認真看報告的海冬。
海冬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解地看向兩人,道:“你們倆不熟吧?私下有什麼過節嗎?一句話不講的都能把氣氛搞得這麼冷,現在這哪像早餐店,都變成冷飲店了。”
回應他的話的是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並都輕抿了一口咖啡,這時倒是顯示出來默契了。這樣的情景讓海冬險些笑出了聲,為了不被兩雙眼刀殺死,還是乖乖看報告的好。
轉過頭來的歐陽行雲和和黑帝斯看著海冬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支在座位扶手上抵著腮淺笑著,是那般優雅迷人,兩人的目光再也移不開。
當一開始海冬和歐陽行雲進入這家早餐店的時候已經吸引了店中所有人的目光。這是高檔餐廳,消費者自然都是權貴,也不乏俊男美女。但是即使如此,海冬和歐陽行雲依舊是搶眼的存在。
現在又多了一位相貌氣質同樣出眾的黑帝斯,就更加惹眼了。而三人也早已習慣被注視,感受到周圍驚豔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覺。不過對於此時的海冬來說,對麵坐著的歐陽行雲和黑帝斯的目光實在過於熱切了些。
海冬輕咳一聲笑著說:“就算我英俊瀟灑秀色可餐,你們也不用這樣垂涎欲滴吧?”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裏的成語用的恰到好處。
歐陽行雲和黑帝斯依舊一副厚臉皮打不透的淡定樣子,沒有因為海冬的話而感覺到不好意思。
海冬頗為無奈地搖搖頭繼而對黑帝斯說:“報告我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問題直接交給赫爾墨斯存檔。”
“好。”
黑帝斯接過報告起身離開早餐店。自從海冬親自保護歐陽行雲以來,東海保全集團的大小事務都由黑帝斯代為決斷,因此,他每天都閑不下來。
“海冬,你的不死之身真的是遇到什麼傷害都不會死嗎?”
黑帝斯走後,歐陽行雲繼續發問,他需要完全搞清楚狀況,這樣才能避免發生任何可能傷害到海冬的事。當海冬中槍倒在他懷裏時,那一刻他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抱著海冬的手中滿是從傷口中流出來的溫熱的液體,那刺目的鮮紅幾度讓他理智險些崩潰。他再也不想麵對可能失去海冬的恐懼了。
聽了歐陽行雲的問題海冬笑了笑。
“應該不是這樣吧。我相信自然法則,萬物相生相克,沒有什麼是絕對不死的,也許隻是還沒有遇到可能讓我喪命的情況,但我想還是會有的。”
海冬的口氣十分淡漠,好像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這樣冷漠的態度讓歐陽行雲不快,同時,這個回答也讓他深深的擔心,他不想海冬有事。如果可以,他希望將任何可能對海冬造成絲毫傷害的情況排除在外,畢竟即使是平常的傷害,不會死也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