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乞兒，雖說年齡不大卻以乞討多時的。為什麼乞討？現在這種亂世之中乞討不是最為平常的事？
    再說了，如若不乞討他還能做什麼事？本來也不過隻是幼童。
    “婆婆，小九給你帶了個饅頭。”
    “小九啊，你自己都不夠了你怎麼給我。”
    “沒事，我胃口很小而且今天有搶到兩個！”
    我是乞兒更是孤兒，不知父母，不知年歲。
    隻有阿姆，阿姆在一直照顧我，就如同，就如同母親一樣!
    雖然媽媽是什麼樣子的我不知道，但我想母親一定是和阿姆一樣溫柔的人。
    可是，阿姆病了，好心的唐伯伯雖然看過了，但還是需要草藥來給阿姆煎藥水喝。
    “唐伯伯，需要采的藥是那幾種？”我問唐伯伯。
    他拂拂胡子，又整理了他那雖然年歲久遠卻保存依然良好的藥箱：“需要柴胡，黃苓，神米曲，白勺，當歸，茯苓，柴蘇，甘草，桔梗，白芥子，人參。這些藥草裏麵有些草藥我有，還有些在那邊山上都可以采到。不過，你還是一個孩子，如果一個人去采藥會不會太過危險了？”唐伯伯擔心的問道。
    “嗯，知道了，謝謝唐伯伯，我沒事！”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卻氣息微弱的阿姆，暗暗地默默的下定了決心。
    “小九啊，雖然這些藥是治療此病的，但，終究還是。。。”唐伯伯的話語雖然沒有說完，我卻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可是……
    為了阿姆……我一定會采回草藥救阿姆的！就如同阿姆當初不顧安危的救了我一樣！
    在多年之後，有時候也會在想。
    是不是如果不去那裏采藥就不會遇到那個被稱為師傅的人？應該就會永遠的那樣平淡的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吧！當一個乞丐或許會去做一個小工？
    但，一定不會遇到那個人，也一定不會進到那個本一生都不該踏入的領域。
    “喂！小鬼，看不出來來你對著藥理還挺明白的？！”
    初見時我正因為發現一顆似乎和唐伯伯曾經說過的靈芝很相近的靈草，準備采回去給唐伯伯看看，這可以救阿姆的病不。
    他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了過來，帶著許些油腔滑調和調戲的口吻。
    “啊？什麼？大叔你是哪位？”我將那靈草偷偷藏在身後警惕的瞪大眼望著他。
    “嗬嗬。”他笑說：“你這小鬼還真有趣的很！我是幻月宮的藥師。你要不要來當我的徒弟。”他似乎是詢問道，卻語氣帶著那麼一絲居高臨下的問到。
    “你是藥師？藥師是不是可以救我阿姆？”我著急的問道，帶著那麼一絲期盼。
    “你阿姆？”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卻問出了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語。
    “是啊，阿姆病了！唐伯伯說阿姆病的好厲害……”再怎麼經過世俗，卻也還隻是一個孩子，低著頭，悶聲說道。
    “好，隻要你願意當我徒弟，我救你阿姆。”他說。
    “嗯，隻有你救了我阿姆，我就做你徒弟。”我堅定的回答。
    而後來是否活了下來我不知道，因為在他給阿姆喝過藥後，他就帶我去了那幻月宮。
    “我不要走！阿姆的病還沒有好！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我這樣的抗議的過。
    而他說：“以我的名義，說過的話可從來沒有沒實現過的。我們走了，我自然派人去照顧了她。”
    他的語氣了，嚴肅而冷漠。
    我，沒有多說些什麼。
    到了幻月宮，下馬車前，他這樣對我說：“在宮裏，無人之時你可以叫我師傅，但是如果有外人在的話，你就得喊我藥師長老。”
    “是，我知道了。”
    在大殿的藥鼎之前，師傅告訴了我幻月宮中最重要的宮規：一日進幻月宮，終生便是幻月宮的人。
    他說，“這一條最重要，其他的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他說：“作為藥師就該好好的當一個藥師。”
    他說：“學藥師，要學的是毒，是迷，最後還是治。”
    他說：“世人皆以為藥師是慈悲的，但，他們是錯的，隻要醫師才是他們想要的慈悲。”
    他說：“藥師，要學會的必定主要是冷血，我們是藥師。”
    他說：“不要猶豫，怎麼能猶豫？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若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他說：“攻其不備，乘其不意。”
    我聽著他的話，記在了心裏。
    “你叫什麼名字？”他仿佛終於醒悟地問道。
    “我沒有名，阿姆叫我小九。”我回答說。
    他點點頭然後卻是：“記住，現在開始你不叫小九，而叫做戚玖，隻屬於幻月宮中的戚玖。”
    在宮中的日子，衣食無憂，整日忙於背藥理，修煉口訣，整理藥廬和藥田。
    和師傅的關係，也是如師如友。
    他的性格十分的多變，特別的是嗜酒。
    有一天，他突然對我感歎了一句：“玖兒，你要知道，其實死亡並不是最恐怖的……、”
    就那樣的在宮中過了整整的十年！
    有一日，這僻靜的藥廬中來了一個人。
    “戚藥師，他是你的徒弟？叫什麼名字？”他帶著溫和微笑問師傅。
    “他叫戚玖。”師傅畢恭畢敬的回答。
    “戚玖？是個好名字。”他輕輕點頭：“戚藥師，你可記得這幻月中的宮規？看他的樣子也是應該有15、6歲了吧！”
    師傅身體輕輕一震，然後堅定的回答道：“我。當然記得。”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
    “一月後，那時正是時候。”
    “好，那我等著看著你那一個月的結果。”他拂袖而去，姿態無比的風流。
    那日來的人是誰，我不知道，師傅也沒有說什麼。
    可我卻仿佛暗暗地明白了些什麼，但卻又仿佛是一頭霧水。
    在一個月後。
    師傅帶著我，去到了一個宅子，冷漠而冷清。
    在裏麵早已經有十個人在等候，而且都是熟悉的麵孔。
    “你需要煉成一個藥人。”師傅麵無表情的說：“用這十個人在一年之內。當然，如果你無法做到，那麼你就會被他們煉成藥人。”
    我呆呆的看著他。
    他嚴肅的說：“這便是幻月的宮規，也代表了，你將真正的成為一個藥師。”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師傅便離開了。
    而，在那段日子裏，我才真正的明白師傅曾經所說過的那些話語的含義。
    他些說過什麼？在那無法安心睡眠的日子裏，我在反複的思考，冷眼的看著那人痛苦，哀嚎。
    我記得他說過：
    “其實死亡並不是最恐怖的。”
    “藥師，不能猶豫，不能同情，攻其不備，乘其不意，其實，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藥師非醫師但也藥師即醫師，學的不過隻是冷眼旁觀。”
    “善和惡，也不過隻是一線之差。有時候你隻以為的善，其實才會讓人更加的痛苦。”
    “細心，冷靜。有的時候，軟弱是最好的天然偽裝，所以，你得警惕。”
    在那個宅子裏，我呆了一年。
    從十人中選出一人為主體，他人作為載體。
    就如同那養成蠱王。
    隻有毒蟲，食便了所有的同類，最後才會被稱為蠱，當蠱又與各種蠱戰鬥吞噬，才會稱為蠱王。
    但，師傅說的隻是煉成藥人，卻沒有說要煉成什麼樣的藥人。
    雖然一年的時間緊迫，但也足夠了。
    從那日踏出那宅子開始，我便隻是一名藥師，隻是幻月宮中的一名藥師，青衣墨竹，這便是幻月藥師的象征。
    好吧==這個已經不叫修，已經叫做全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