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無法訴說
    齊洛走後沒多久，莫淩天與齊禦風便來到葬禮現場。
    看著跪坐在遺像旁的陳炙，根本就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霸氣，而從他臉上的胡渣看，顯得非常的頹廢。
    “陳炙，齊禦風來了。”譚嘯在陳炙的耳旁低語。
    聞言，陳炙隻是抬頭看了看居高臨下的齊禦風，隨後繼續低著頭跪坐在一旁。
    齊禦風沒有遺漏陳炙那布滿血絲的雙眼，還有他那隱忍的憤恨與自責。
    祭拜完，齊禦風與莫淩天便離開了。
    直到齊禦風轉身，陳炙才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齊禦風的背影，而眼底的溫柔、不舍與無奈隻有陳炙心裏清楚。
    一旁的譚嘯歎了口氣，這就是無法訴說的無奈吧；抬頭看著江辰的遺照，譚嘯在心底對他說：或許這對你而言也是一種解脫吧，不必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痛苦，更不用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愛著別人而痛苦。
    坐回車上，齊禦風一直悶悶不樂，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陳炙，似乎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了，沒有歡笑也沒有悲傷，就這樣仿佛凍結了周圍的一切。
    “怎麼，你同情陳炙？”莫淩天開著車，沒有看齊禦風。
    “同情？不，我沒有同情他，隻是沒想到他也會傷心難過。”齊禦風淡淡地說著，可心裏卻在隱隱作痛。
    “禦風，隻要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會心痛的。”
    “哦？你好像在替他說話。”
    “禦風，知道為什麼我不願繼承家裏的一切嗎？”
    “為什麼。”
    “因為我害怕，我害怕遇到像陳炙今天這樣的事，身在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看似擁有的比其他人多，可實際上真的能隨心所欲的卻少之又少。更何況，難保不會傷害到身旁重要的人。”
    聽莫淩天這麼說，齊禦風陷入沉默。
    “哼，像他這樣的人也會有在意的人……”
    聽齊禦風這麼說，莫淩天無奈地笑了笑，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剛才他的表情看，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麼冷酷。像你現在這樣生活著，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不必介入他們的戰爭，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也正或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在知道你真實身份後不將你帶回去。”
    “照你這麼說，難不成他還算是在保護我不成？”
    莫淩天沒有回答，但他多多少少懂得了陳炙的想法，處於那種身份下的人就算金錢再多，身邊保護的人再多，也免不了因被仇家盯上而傷害到身旁在意的人。所以，你才會對外假裝從未認識齊禦風對吧，陳炙……
    莫淩天知道，齊禦風以淩風的身份活著對齊禦風而言是最好的防禦武器，沒人有會將這兩個人聯想到一起，就算身份被人懷疑；但隻要莫淩天本人在，也沒幾個人敢直接動他的人。
    畢竟，要得罪陳炙與莫淩天兩個人，實在是一項很不劃算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