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酷刑下
     齊洛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那透明的黃色液體流入自己的體內，驚恐、不安、憤怒充滿著他的腦海。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陳炙，我求求你。”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他低估了陳炙。
     陳炙溫柔地擦去齊洛眼角的淚水，矜憫餘誠般地親吻著他的眼角，隨後道：“不要流淚齊洛，你的眼淚……不值錢。”
     隻因這句話便讓齊洛停止了叫喊……
     “開始吧。”陳炙放開了齊洛，眼底沒有一絲柔情。
     “不！！！”
     陳炙背過身，一旁的醫生也開始了手術。
     看著他的背影，齊洛絕望地嘶喊著，由於藥物的關係，齊洛的頭腦保持著高度清醒的狀態。束縛在床頭的手腕早已被他用力地磨出了血，他多麼希望自己就這麼死過去，可腳上的疼痛卻一遍又一遍地撕扯著他的靈魂。
     齊洛就像是失去水的魚一般地不停滴彈跳，江嘯沒有辦法，隻能再次給他打了鎮定劑。可鎮定劑似乎根本發揮不了用處，這樣隻會使手術失敗，無奈之下，他示意身旁的保鏢壓住齊洛的身體，不能讓他動彈。
     四個保鏢分別壓製住齊洛，讓他連最後的掙紮都失去。
     “陳炙，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啊！！！殺了我啊！殺了！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宅內，讓所有聽到這聲音的人都感到心悸，可所有人都當做沒聽見一般地做著各自的事情。
     最後，喉嚨沙啞了，齊洛已經叫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喘息著……。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終於結束，好在那些個保鏢都壓製住了齊洛的掙紮，手術還算成功。再看一眼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齊洛，江嘯感到悲哀，那個叱吒風雲，總是高高在上的人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光輝。黯淡的神情，空洞的眼神，都昭示著這個人就像是個斷翼的天使一般落入了深淵。
     拿下麵罩，江嘯早已滿頭大汗，他不忍再看一眼齊洛，後麵的收拾工作都交給了他的助手。
     來到門外，看著落地窗江嘯點燃一根煙。
     “你在同情他？”陳炙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江嘯的身後，深不見底的雙眸不知他在想什麼。
     “不，不是同情，隻是處於醫生對病人的痛苦無力感到悲哀。”
     “你一定覺得我很可怕，在心底鄙視我吧。”
     “不，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我不希望你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所以那天你衝入病房阻止我的暴行。”
     “對。”
     “什麼時候拆。”
     “半年後我會再來，這半年內最好不要隨意動他，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
     兩人的談話很快結束，而齊禦風則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譚嘯隻查到那日他去了機場，本想再查下去的時候，陳炙來了電話。
     “譚嘯，取消繼續查找齊禦風的下落。”
     譚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我已經查到他去了HK，已經有了頭緒，你不會怪我辦事不利，轉而讓其他人幫你查吧。”
     “怎麼會，我隻是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也是時候放他自由了。”
     在米國的譚嘯不知道陳炙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不過既然他不讓查那譚嘯也沒必要深究，自己查不就好了，大不了查到了不告訴他。譚嘯在心底笑道。
     自從齊洛手術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膽小如鼠，無論身邊有什麼動靜，或是誰的聲音大了點，都會引起他的顫抖。
     他將自己關在房內的一個角落裏，每當陳炙出現，齊洛都會像個受驚的小獸一般躲得他遠遠的，雙腿不便的他哪裏快得過陳炙的步伐。
     見他拖著打著石膏的腿想要亂走，陳炙都會非常生氣，“你想幹什麼！不知道這樣會讓手術前功盡棄嗎？”
     一聽到手術兩個字，齊洛渾身抖個不停，“對……對不起……我……不敢了……求你不要……我不要做手術……”
     見他這樣，陳炙暗歎一聲，一點也沒有報複後的快感，“既然不想做手術，就給我乖乖躺著，聽醫生的安排，不然就等著再做一次手術。”
     “是……我……知道了。”
     陳炙想將被單幫他稍稍拉高一些，可他的動作卻引來齊洛更大的顫抖，見他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陳炙隻覺得好笑。他隻是想幫他拉一下被子而已，他以為自己想幹什麼？
     “你好好睡覺吧。”最後，陳炙丟下了這麼一句話離開了房間。
     待陳炙離開後，齊洛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些，雙腿還在隱隱作痛，齊洛隻能在無人的房內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