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七 【這是條獨一無二的有毒的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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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上,紛亂鬧攘,事事是相對而言的,有善便有惡。沒有什麼是一定有界限的,可人人都愛分出個仔細的界限來,畫上一條線站進去,將一臉高尚演得理所當然堂而皇之又無可挑剔。
什麼是善,救死扶傷的醫生,救濟百姓的富人,還是公平公正的官府?什麼又是惡,夜行盜竊的小偷,行走江湖的騙子,還是殺人越貨的強盜?
這些似乎很明顯,卻沒有人能真正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個人都知道,江湖上有兩大惡,為所有正義之人所不恥。北賊南豔,北方有個盜術高明的盜賊歐陽酌,已經到了光明正大盜取人物財物而不被抓到的地步,是的,你沒有看錯,歐陽酌不禁盜物還盜人,不僅是個高明的小偷還是個色欲熏心的采花賊。此人從不懂得盜亦有道,貧富美醜善惡全著過他的道,隻要被他看上。所以人稱江湖一大惡,官府早已懸重金拿他人頭卻遲遲沒有人能拿到。而此人也一直高調行事仿佛故意挑釁,每次偷盜完還留下字據自稱酌爺路過。歐陽酌的影響很大,不說因他盜竊而造成的財物損失,就是他對各類青少年的不良影響已經讓國家開始著急了。而南豔,指的是南方一個名叫霍豔的人,而且他是個男人。霍豔會出名,完全是因為他的喪心病狂,曾在某一年不知為何連殺一十八人,而且全是權貴之類的人物。可此人或許隱藏手段太過高明,直至今日仍未能抓到他。雖然霍豔很低調,自從大開殺戒一次之後再沒有出現也沒有殺過人,但他和高調的歐陽酌一樣是官府無期限通緝的超級犯人。
此二人為公認大惡,後來有人傳出霍豔消息,說這人因為皮相不錯,被某個有斷袖之癖的權貴給收了去,不介意他的過往將他養了起來。而這個有斷袖之癖的權貴,隱隱有苗頭指的便是九王爺。但蘇橋蘇轍美少年美名在外,算到如今霍豔已是三十多歲老男人一個,所以九王爺豢養霍豔的傳聞,也有不少人懷疑其真實性。但僅僅是一個苗頭,就讓九王爺這麼些年來韜光養晦苦苦積攢的名聲被毀去了不少,斷袖也就罷了,性取向別人管不著,何況你還是個王爺。可你藏了大奸大惡之人,群眾是不會這麼容易原諒你的。尤其當年霍豔一十八條人命的慘案,不僅僅是一十八條人命,更是一十八個甚至更多個受苦遭殃的家庭。公認的惡誰會原諒?公認的惡誰敢包庇?
公子和廖遠回到客棧歇下來,廖遠去斟了杯茶過來給他遞上。
“果然如同何東暉所言,莫軻此人的弱點在性格脾氣上。”
雖年少有為,卻不代表沒有弱點。公子既是貴客,作為東道主自然沒有怠慢的道理,而勸客留宿也並非什麼逾越之舉甚至是應該的。可莫軻打一開始就沒想要好好招待,先是給盲眼的公子安排舞蹈看,又當庭發脾氣。
公子啜了兩口那茶又忽然放下,拇指緩緩摩挲著茶沿,不接方才廖遠的話反問了句:“樂樂有多久沒親自泡茶了?”
廖遠一愣,明白公子這大約是想樂樂了,麵上不易察覺帶上一絲笑算了算道:“約摸有個把月了,也不算太長。”
公子默然片刻,歎了口氣道:“怎麼我卻覺得過了很久。難道是心老了,便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麼?”
公子一向很強勢,永遠沒什麼慌亂,也不愛猶豫不決,安樂不愛示弱這一點大約便是隨了他。而今忽然聽到他這般說話,廖遠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外麵的雨淅淅瀝瀝仿佛也給他心間平添了幾分惆悵。忽而廖遠又笑,總覺得自己早已過了觸景生情的年齡,卻如今還在這裏惆悵。
公子聽得廖遠一聲輕笑,微訝,隨後苦笑。
“你定又要笑我少年老成,可不知我總覺得我已經老了。”
廖遠微微欠身:“二十七的年齡,哪裏算得老。年華還有一大把。主子這是想樂樂了,過沒幾天阿轍接了她回來,便不會這般了。”
公子將那茶杯蓋上起身:“許是吧,如今喝什麼茶都嚐不出味道來。”
廖遠拿了件大氅給公子披上,公子信步走到門口,雨聲如音樂般打在他耳膜,他眯了眯眼又道:“莫軻武功不錯,在中原聲望也不低。這件事要做成,還需更小心謹慎些。這次派薛柳柳去……是個不錯的決定。”
“……主子是說和樂樂比起來?”廖遠不明白怎麼忽然又轉到了這裏。
公子微微笑:“嗯。樂樂,還是個孩子,有時候太極端。”
“或許吧。”想起安樂看公子的眼神,廖遠眉頭微皺,沒有再多做評論。
小小的登封裏下了場稀罕的冬日雨,南方的杭州卻隻是濕潤的漸漸冷起來。安樂和廖轍已經進了那長得奇妙的樹洞,隻是樹洞裏地方大得很,卻空空蕩蕩,找不到那神醫口中的巨蟒。樹洞外的小蛇們雖然強悍,卻似乎對這裏很是敬畏或是畏懼,這洞中很幹淨,沒有那麼多五彩斑斕的蛇。
“我從不曾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大的樹洞。”
廖轍站在中央四處看著,一邊帶些忐忑又一邊帶些興奮。
安樂白他一眼四處摸摸,樹洞的內壁上偶爾有些黏黏濕濕的液體,她指尖觸到了些,覺著極不舒服,仿佛那腥臭的氣味已經撲麵而來,可實際上除了可以在內壁上摸到少許令人不舒服的粘稠感之外,這樹洞裏並沒有什麼難聞的氣息,或者說很淡很淡。可安樂又找不出到底是哪裏通了風,或者哪裏有另一個出口,讓這傳聞中的巨蟒並不在自己的窩裏休息。
“我們這麼貿然進來,真是有些危險。”
興奮完了的廖轍隻剩擔憂,看到安樂一臉不舒服的表情將沾了內壁上粘液的手指抽回來,更是覺得這裏太危險。粘液雖不能說明這裏有巨蟒,卻能說明這裏一定近期生活著什麼,隻是現下不在罷了。可它是什麼,又到底在哪裏呢?
安樂可以忽略掉指尖上那一點不舒服感,繼續皺著眉頭找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了,就必須把東西拿到手。不進洞,你要怎麼拿?”
廖轍歎氣:“蛇鱗也就罷了,蛇信上的毒液,你要怎麼取?”
安樂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站直身體看著廖轍道:“這個我已經想好了,蛇鱗嘛,靈活點,揪下來就好。至於毒液……取的時候怕被咬,那就把它牙齒打碎舌頭割下來好了。”
“……”
廖轍很想問一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的你,真的是那個在家裏快要把草食性動物小秋喂養成一隻肉食性動物的樂樂嗎?
“你看這裏!”
忽然廖轍聽到已經走到另一邊去的安樂一聲低呼,忙趕過去,卻看到這坑坑窪窪的樹洞內壁的這裏,極不明顯地,有一個形狀糾結的出口。因為它是通往地下的,而在它的上方又有凸出來的東西擋住它,附近又生長著些小青草,便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好在他們發現,這洞並不是特別大,起碼這蛇的巨大程度比他們想象得要小一些。
而就在他們兩人還在看這洞口的時候,有什麼聲音隱隱從下麵傳了過來,並且在朝他們的方向迅速靠近。兩人對視一眼,很默契地往上一跳各自找了個落腳點靜悄悄地將自己懸空安放。
那靠攏的聲音漸漸清晰,然後安樂聞到一股淡淡的,和這洞中不明顯的氣味一樣的腥臭漸漸也朝這裏散發過來。
其實兩人鬥一條蟒蛇應算不得太難,隻是這樹洞太小,施展不開,難度便加大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就在安樂和廖轍兩人思考對策的時候,那洞口忽然竄出一個蛇頭,猩紅色的眼睛竟直盯著廖轍的位置,蛇頭剛鑽出來便直朝廖轍所在的位置搗了過去,整個身子瞬間從那洞口滑出來,如同地底噴薄而出的水流一般朝廖轍攻了過去。
“阿轍小心!”
廖轍一個跳躍險險避過那蟒蛇猩紅色的眼睛和沾滿粘液的蛇信子以及那顆呈倒三角狀的巨大蛇頭,然後迅速又蹬牆轉移落腳點,果然那蛇一擊不中又繼續朝廖轍跳走的方向一個猛擊,攻速極快,起碼這樣龐大的身軀,按平常來算,是折騰不來這麼快的速度的。
那蛇現在仿佛隻找準了廖轍攻擊,把躲在一邊的安樂看得焦急,仔細瞅了瞅那蟒蛇道:“人都說蟒蛇基本是無毒的,又說三角形頭的都是毒蛇,可這個又是三角頭又這麼大,到底是有沒有毒啊。”
廖轍鬱悶:“我知道你就想告訴我這是條獨一無二的有毒的蟒蛇。”
安樂在落腳點看了會,道:“你就這麼讓它追著你,我從後麵先取它身上蛇鱗。我盡量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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