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 【腹背受敵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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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剛回到府裏,便聽到廖轍有些焦急的聲音。
“主子,樂樂她昨兒個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嗯?倒是把她忘了。”公子苦笑一聲扶額,“她應該是到夜巷那附近玩去了吧,你去那裏尋她回來就是。”
這樣一說廖轍更躊躇了,似是很不想說出口:“屬下今兒去了,隻看見她進了浮雲端……”
公子聽廖轍這語氣,雖不知浮雲端是何地但想那應也不是什麼安全之地,便問道:“那你為何不跟著?”語氣裏是自己都未曾察覺出的冷意。
廖轍被公子嚇得直想往大哥廖遠那邊躲,卻又不敢。倒是廖遠站出來解釋:“主子,那浮雲端是家青樓。阿轍還小,想是麵上不好意思不願進。倒也怪不得他。”
這話說出廖轍麵上登時一紅。
倒是公子聞言笑了下,語氣也鬆了些:“阿轍也不小了,一直像個孩子一樣木訥將來如何成事?去吧,把那野丫頭給我拉回來。樂樂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廖轍資質平平,武功能有現下不錯的狀況多數是靠著自己的努力。雖說輕功仍趕不上安樂,卻也屬上乘了。這會子奉了公子之命來到浮雲端門外,便跟個柱子似的拄在外麵半點不想往裏挪了。他多數跟著廖遠身邊忙活,不如安樂跑得野,所以女人見得少,青樓見得更是少。而就在這踟躇間已有眼尖的風塵女子走出來貼住了他,一隻手撫上他胸膛笑得諂媚。
“公子眉眼長得可真俊,是第一次來吧,讓霏霏服侍你可好?”
廖轍身體立刻僵硬,一股厭惡情緒湧上來,卻也不忍對一女子下重手,便硬生生從那女子身邊掙脫道:“姑娘誤會了,我隻是來找人的。”
這時那浮雲端的老鴇也出來了,說是老鴇看上去卻似乎仍很年輕,隻不過濃妝豔抹行為做作讓廖轍覺得渾身不舒服。那老鴇帕子一捂嘴嬌嬌一笑更是把廖轍給嚇得不輕。
“哎喲,公子不是來找姑娘的,那還找什麼人?”那老鴇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手,“原來這麼俊的公子是個斷袖啊,哎呀那跟我來跟我來……”說罷一把抓住廖轍的胳膊往裏拉,走進大門後廖轍終於忍不住一把扯回手冷冰冰地發了脾氣。
“別跟我拉拉扯扯的!我問你,今兒個上午可有一姑娘進來過?”他說著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刀架在那臉色發白的老鴇脖子上,老鴇嚇得臉上的粉撲撲往下掉。
“公,公子咱有話好好說……”老鴇喉結動了動,“那姑娘……那姑娘在樓上,我帶你去,帶你去……不過你先把這個……這個……”
廖轍冷哼一聲收回刀子:“帶我上去。”
其實在廖轍趕過來之前這老鴇已被安樂給嚇過一次了,老鴇這浮雲端開了這麼多年了,哪見過姑娘來找姑娘的,當真是嚇得不輕。不過那姑娘給的錢多多的,她也就不便再說什麼了。有銀子賺,管他誰誰呢。
倒是安樂剛拉了個看著順眼不膩歪的姑娘進了房,就被人擾了大好時光。
她進了屋子凳子還沒坐熱就有一不識相的推開她的門極不講理地說她搶了自己要點的姑娘,更可惡的是那人聲音還很好聽很熟悉。她怒火衝衝地抬起頭,卻發現竟是前些日子才見過的禽獸桃花眼秦初。
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跑,冷落也冷落不掉,於是就演變成了秦初一個男人和安樂以及另一個叫顏顏的姑娘共處一室談笑風生的局麵。說是談笑風生,也隻能說是秦桃花談,顏顏姑娘笑,安樂生氣生得要瘋掉。
“從前有隻大灰狼來到森林裏,看到了一隻香嫩嫩的小白兔。”秦禽獸煞有介事地靠坐在桌邊,紅衣一襲,一副風流倜儻樣。“然後大灰狼惡狠狠地對小白兔說:‘我要把你吃掉!’然後你們猜,怎麼了?”
安樂白都懶得白他,倒是顏顏姑娘緊張得臉都紅了,柔柔地問:“怎,怎麼了?”
秦禽獸桃花眼一勾,雙手攤開:“然後?然後啊,哈哈哈,然後大灰狼就把小白兔給吃掉了。哈哈哈。”
聽完這個結局,相對於顏顏的泫然欲泣,安樂按在腰間的手骨節白了幾白,終於唰地抽出藍蛇一鞭子拍在秦初麵前,擦著他挺拔的鼻尖帶著風甩了下去,顏顏姑娘被嚇得臉色刷白,倒是被害人秦初摸了摸險些受害的鼻頭假裝委屈:“秦某在這裏費心費力講故事逗姑娘笑,姑娘不但不領情反倒恩將仇報。秦某真真是委屈得緊。”
說罷一把抓過顏顏擁在懷裏,滿目憐惜:“看還把顏顏給嚇成這樣。”
安樂繼續怒:“你把顏顏放開,我要和你打架。”
這會子安樂正目眥盡裂地凶狠地瞪著秦初,鞭子舉得高高的。廖轍跟著嚇得瑟瑟發抖的老鴇上來之後推看門正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可他第一個反應不是問樂樂你在幹什麼,而是直接再一次唰地抽出腰刀朝著安樂瞪的對象衝了進去。老鴇腿腳一軟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
尚不明所以的秦初終於苦逼地成了腹背受敵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