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如此地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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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平等的。命運,是不公的。
——題記
“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沒有理由得到他人的同情。”
“啪!”話剛落下,臉頰上便挨了爹地的一巴掌,他的眼神那麼憂鬱而悲傷。
“誰也無法否認我的原則……”那一年,我七歲,眼眸裏卻嵌著無法掩藏的叛逆。那倔強的目光,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刺眼。
總是不知不覺地想起兒時的事,夜裏無緣無故地醒了,睡不下。在媽咪去世之後的十年裏,我幾乎夜夜失眠。嘴角一抹苦笑,悄無聲息地掩去。微垂下眼瞼,讓細密修長的眼睫在迷茫的瞳中,投下一片寂寞而虛幻的陰影。
“洛洛,孩子的父親呢……”那抹優雅而美麗的身影,在眼前逐漸清晰了,她嘴角的笑,是我所熟悉的溫柔。
腳下是嫩綠的鮮草,貼合著腳掌,陽光溫暖地灑在身上,這種感覺——多麼讓人懷念啊。看著眼前向我伸開雙臂的女人,眉頭,卻是輕輕地攏起。
“媽咪。”我從未對自己的聲音感到如此地陌生。腳步邁開,走向眼前的女人。一步,兩步,三步……微風撩起了額前的發,露出了隱隱作痛的疤。
沾血畫麵,如此淩亂,在腦海裏交錯浮現。頓住腳步,抿緊唇角,呼吸著著讓人窒息的溫暖。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逐漸地淡漠,如同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也許,我應該叫你,舅媽。”兩個字,輕輕地,似乎是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笑意,清晰地綻放眼角。
依然溫柔的笑臉,聲音卻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悲哀。
輕輕地搖了頭,看向她的目光,淡漠中帶著絲憐憫。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我,莫名地,這樣的沉默讓人莫名地難過。
“看看,你離開她以後,她就像活在天堂中的天使一般。”眼睛望向天空,夢中的天空,藍得如此純淨,這樣的美麗毫不真實。“她長得很像你,幾乎是擁有著同樣的一張臉,所以世家的房間裏找不到一麵鏡子。不要覺得你的孩子會對你留有一絲眷戀,她沒有媽媽,她也不會再稱呼你為媽媽”
“洛洛,你愛上誰了?”
瞳仁驟然緊縮,轉過頭去,不讓她看見我現在的表情。
“歐亞夢,你走!永遠滾出我的生命!”指尖難以抑製地顫抖,可我始終沒有回頭。
“我願你——在此下地獄。”……
“洛洛,醒醒!不要沉溺夢中了!”眼前一片黑暗,耳邊一聲聲的呼喚,掙紮著張開雙眼。迷蒙占據了視線,清晨的光,一片又一片溫暖的碎片,這折射出一張焦慮的俊顏。
“庫亞。”念著他的名字,聲音難掩沙啞。金發碧眸的青年,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淡而清新的橙香,聞起來如此安心。
“安眠藥沒收。你的腦神經,已經很脆弱了。”原本壓在枕頭下的藥瓶,被庫亞看也不看地扔出窗戶,好吧,我已經放棄那瓶安眠藥了。
“庫亞,昨晚是我第一千五百九十三次失眠。”一句話,換來的是沉默。
拜托庫亞去給我買些新的顏料,卻在潔白的畫布上畫著一張陌生的臉,憂鬱的上色,每一筆都那麼地用心。英俊的青年,臉龐白皙卻不失剛毅,細長上挑的眉,隱隱透露著囂張,眼瞳中的笑,全是使人迷惑的味道。嗯,他的鼻骨是高挺的,就像他的人,一樣的孤傲。筆,落於他的指尖,遲疑了……
那是一雙靈巧的手,總是以最優雅的姿態,彈奏最優美的旋律。冰冷的指尖下,永遠都是黑白相間的琴鍵。
“聖熙,過得好嗎?”
“對不起,聖熙他把手機落在我家了。有什麼事,對我說,也是一樣的。”是個女孩的聲音。
“麻煩你告訴韓聖熙,他還欠我一樣東西。”
“你……”按下關機鍵,使勁使勁地按下。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鼻孔裏一滴一滴地滴下,在潔白的地板磚上,暈開一片又一片鮮紅的印跡。
“這就是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嗎?”兄妹所生下的孩子,象征著這背德之愛又能活多久呢?
即使爹地不說,我也明白,他的眼神為何那麼憂鬱而悲傷。
“聖熙,你想我嗎?”指尖撫上那熟悉的臉龐“手中的刻刀狠狠地劃向畫布,原本纖細優美的指尖,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沿著裂痕,上挑手中的刻刀,用了那麼大的力,連指尖都在顫抖。
要怎樣才能毀掉你那雙扼殺命運的雙手,隻有我才會懂。聖熙……聖熙……韓聖熙隻有我懂你,我懂你的溫柔,你的笑臉,你的悲傷以及你的歹毒。這個世上,隻有我能懂你。
“喜歡你,乖洛洛。”溫柔的語調,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