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雲的車停在研究所門口的時候，葉間笑容滿臉地迎上來，服務周到，管開門管接送，就差鋪條紅地毯以表誠意了。
     “葉教授已經等候兩位多時。”
     研究所最裏麵是具有最頂尖設備的研究室，這是葉之有的專屬研究室，連帶旁邊的幾個小研究室，都是他的領地。
     三人走了進去，突地‘嘩啦啦’一片，所有機器一時間全部運作起來，連帶燈光，也是現在才亮起來。
     “你們來了。”方位不明，空氣中響起一把低沉的聲音，不陰不陽，不明不白。
     一直很安靜的喬森聽到這樣的聲音，馬上便在原地跳了起來，手腳麻利地縮到路舒雲的身後。突如其來的膽小毛病又犯了。
     喬森剛一站穩，便覺得背後被什麼撞了一下，回過頭去看，馬上嚇得尖叫。
     “啊！”——喬森尖叫著的時候，不知從哪裏走出一個穿著研究服的機器人，把他抓起來丟進一台巨大的機器裏。
     路舒雲看到自家奴隸被抓，當然著急，沉著臉一腳掃過去，把那個機器人踢翻，但還是救不了喬森，喬森一進機器裏，進口就關了。路舒雲過去猛拍那台大型機器，卻見喬森的小臉蛋出現在頭頂的大屏幕上。
     “舒雲，這裏很舒服。”喬森對著鏡頭一笑，樂滋滋地指著旁邊的軟墊，“你看你看，靠著這個睡覺很舒服呢！”
     這家夥，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呢，還這麼高興。
     葉之有盯著屏幕，思量片刻。喬森也察覺到他的視線，驚叫一聲，“啊！就是你，剛才就是你嚇著我了！”
     剛才喬森感到有什麼東西撞了他後背一下，回頭一看，便看到白花花大胡子怪物，嚇得他隻顧得上尖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捉起，丟進這裏來了。
     葉之有仿若沒有聽到，隻顧控製著機器，深入研究喬森的構造。
     葉間見路舒雲緊張得恨不得過去砸了那台機器，連忙過去拉住，這可是整個研究所最昂貴的器械，毀了可不得了。
     “路先生，您別著急，這是我們研究所的研究機器，沒事的。”
     葉之有把喬森翻過來幾遍，在機器裏，翻轉起來就像在水裏一樣，喬森倒也適應，也覺得有趣，不住地笑著，把剛才被嚇的不安都忘記了。
     “他的人魚尾巴呢？”葉之有看向路舒雲，濃密的頭發和胡子把他的臉龐包裹起來，就像白毛野人，眼神藏在裏麵，看得不清楚，卻能感受到那股瘋狂。
     那種，對於研究的執著，絕對不容得一點兒戲的瘋狂。
     葉間聽到葉之有那完全不客氣的質問，知道他恨不得把路舒雲整個人撕扯開來，隻為這條貨不對板的人魚。而路舒雲，也因為葉之有這語氣皺起了眉頭。
     “哎喲，路先生，真是對不起呢，這樣對待您家奴隸。”葉間繼續眉開眼笑著，“不過研究就是要有點犧牲……”
     “犧牲？。”路舒雲瞄葉間一眼，打斷他的話，眼神淩厲。
     “不不不，沒有犧牲，沒有犧牲……我就是想文，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露出魚尾嗎？”
     這個……路舒雲轉頭看著屏幕上還在笑的喬森。真不知道裏麵有什麼，能讓他一直笑著，還笑得那麼盡興。
     喬森也在看路舒雲，跟他搖手打招呼：“舒雲舒雲，這裏麵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你怎麼不一起進來看看啊！”
     路舒雲不答話，隻是，他開始著手解開皮帶。喲，路舒雲，這裏可是嚴肅的地方，你脫褲子幹嘛？
     葉間睜圓了眼睛，看著路舒雲優雅地解開皮帶，想製止卻沒敢上前。
     “舒雲，你要幹嘛？”喬森變調的聲音衝出來。
     葉之有看到研究體的活躍度在上升，喬森在興奮，在激動……
     然後……一條褲子從機器的排汙口溜了出來。喬森一激動起來，魚尾巴便會敗露。
     喬森搖著魚尾巴，雙手捂著眼睛，還不忘留出一條縫，偷看路舒雲。
     路舒雲看到目的到達了，便優雅地把皮帶重新係好。啥也沒有得看。
     人魚個體出現，葉之有眼露光芒，開始靈活而快速地按著一係列的按鈕，眼睛越瞪越圓，恨不得要把這些都看通透。
     那不斷變化的數據昭示這生命體的活躍程度，這是和人類構造不完全相同的個體，卻又包含著相同點。
     葉之有驚訝著的時候，視線突地在一個變化著的數據上停留。
     “數據在下降。”葉之有陰沉不定的聲音響起。
     路舒雲還是在看著喬森，察覺到喬森似乎困了，眼皮倦怠，對他擺手，“舒雲，我又困了，能回去睡覺了嗎？”
     “那是什麼數據。”路舒雲隱隱察覺到不安。
     葉間也看去，怎麼會這樣？雖然隻是在輕微地變化著，但是卻保持著穩固的規律，一點一點地降低。
     “生命值。”葉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