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路舒雲抱著手坐得那叫一個嚴肅，表情那叫一個苛刻，一直緊繃一直緊繃，眸色更是隻有一個形容詞——冷冷冷冷冷……
     胡令不安地站在路舒雲麵前，臉龐一下子添了二十年的滄桑，皺紋都快要把他的臉龐掩蓋。當個醫生難，當個禦用醫生更難，當個禦用的還盡被支喚做些古怪事情的醫生最最難。
     “解釋。”路舒雲臉龐上一點牽扯也沒有，就隻有薄唇在動，兩個字吐了出來。
     “路少爺，事情是這樣的……”
     “重點。”路大少爺明顯不滿意胡令那拖拖拉拉的語氣，繼續吐出兩個字，順帶把眉頭扭了扭。那表情，就像在說：朕不喜歡聽廢話。
     “是。”胡令聽罷馬上精神地一點頭，誰也不知道，他的腳在抖，腰在顫，連皺紋也在抽搐。但是，在路大少爺麵前，遲疑一丁點，那你就離死亡近了。總統的侄子殺人有金鍾罩照著，他區區一條老命才沒人替他伸冤咧。
     “和平研究中心最近研究出一種能改變人體機能的藥物，能在短暫的時間內讓人體機能發生快速轉變，使機能盡毀的雙腿像變魔術一樣新生另一雙完好的腿，隻是，這種藥物還在試驗階段，而那時候我也剛好拿到試驗藥物……”
     “所以你就不知會我一聲，把這沒有認證的藥物用在我的奴隸身上了？”路舒雲眯起了眼睛，平靜地看著胡令。對，平靜，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平靜的。
     “小人該死，我也隻是覺得這會對喬森有用……”胡令跪了下來，連忙求饒。他記得，他最上一次惹怒路舒雲是在路舒雲十歲的時候，那時候，路舒雲找職業拳手打了他一身，每一拳都是致命的，他能存活下來已經很奇跡，現在他的身體裏還留著那時候被敲碎的骨頭屑呢。
     這些年來，胡令一直都很謹慎地對待路舒雲的吩咐，連路老爺他也沒有這麼怕，路老爺的脾氣雖然也不好，但是懲罰方法很特別，最起碼不會名正言順地打你或者奪取你的手腳。
     路舒雲則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主，他平時也沒什麼，隻要不激怒他，他的表情雖然不鹹不淡，但也不至於讓人怕得發抖。況且平常時候的路舒雲，有兩個很親切的愛好，逛街和看電視劇。如此少女的愛好，自然讓他變得親民不少，但是生氣起來的話……
     胡令老骨頭直打哆嗦，手不斷地抖抖抖，老年病犯了，話也不敢說，就跪在路舒雲跟前等路舒雲吩咐。
     這回會怎麼懲罰他？自從路少爺搬出路家後，已經很久沒懲罰過下人了，現在流行什麼花樣他也不知道……胡令隻希望路舒雲別一下子就把他這副老骨頭糟蹋完，起碼給他留一條活命來將功補過啊！
     “你給他做一次完整的手術，把他的尾巴切掉，安上兩條腿。”路舒雲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眼簾一低，居高臨下地直視胡令，那倨傲的模樣跟個皇帝一樣，一雙細長的眼睛如利劍，好像要把胡令戳穿到底，“你別再玩什麼花樣，這會我要你解決得徹徹底底的。”
     “是……是。”胡令趕緊五體投地跪拜皇恩。殿下，您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