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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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少帝顏睿正看著顏澳的奏折,過了好長時間,他憤然扔下奏折,恰巧皇後曹芳領著侍女端來一盤新鮮瓜果來,看見顏睿大動肝火,忙示意眾人退下。
曹芳走上前,拾起奏折,柔聲道:“皇上為何事煩惱?”
顏睿:“朕真是恨!這天下究竟是誰的?朕要封四弟為魯王,他偏要奏請朕改封敏郡王,朕要是不答應,這敏郡王四弟也做不成。”
曹芳歎口氣:“皇上還是忍耐一下為好。”
顏睿:“好,朕這就準奏。可朕也要讓他知道,朕寧願拱手把皇位讓給別人,也絕不讓他顏澳來做這個皇帝。”
曹芳失聲道:“皇上切不可有這種想法,祖宗的江山重要。”
顏睿輕笑道:“什麼祖宗的江山,不過是先帝爺趁亂從大西穆宗皇帝手裏搶來的,別人不敢講,朕才不忌諱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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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一處幽深僻靜的院落裏,隱約可以聽見琴音。房中的人正焚香撫琴,竹簾遮住了他,加上房間光線較差,很難看清他的真實麵目。隱約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一個人走進去,彈琴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仍舊撫琴。走進房間的人並非他人,正是端王府幕僚秦素陽。
彈琴人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秦素陽點頭。
彈琴人:“找我何事?”
秦素陽:“向您通報些情況。”
彈琴人並未說些什麼,仍舊專心彈奏,秦素陽也未感受到冷落,依舊鎮定自若。他沉聲道:“眼下皇位之爭日趨激烈,皇上和端王的矛盾時刻都會被激發。朝廷裏也是分成了兩派,水火不容,這個時候對我們最為有利。”
彈琴人:“一切按計劃行事,以不變應萬變。”
秦素陽:“您一直擔心顏崇俊,沒有他端王便少了左膀右臂。三年來,世子從未回過長安,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平心而論,您的計劃實在讓素陽佩服。”
彈琴人:“陶芷南一死,自然會讓這對本就淡漠的父子變得更加疏遠,不過我從未想過這對顏崇俊的打擊會這麼大。”
秦素陽:“您為了這件大事,受了太多的苦。”
彈琴人沒有繼續說話,他輕輕合上雙眼。秦素陽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站了一會兒,掩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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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大鄭和北方的石亶國發生衝突,石亶國派輕騎兵三萬襲擊幽州、代郡、上陽等地,大鄭朝損失慘重,少帝無奈接受屈辱的和議,約定每年進貢二十萬匹絲綢、三十萬擔粟米等。全國上下一片恐慌,端王顏澳決定起兵舉事,隨調撥親兵三千交由顏仕秋指揮,意欲中秋節包圍皇宮,逼少帝退位。
國內形勢一片複雜,一股早已醞釀好的血雨腥風即將拉開帷幕,正在這時石亶國國主巴爾斯亡故,傳位給自己的長子阿克木。為穩定局勢,阿克木決定暫時與大鄭修好,這在一定程度上為這場政治風暴提供了一個較為安穩的外圍環境。
端王府內。
秦素陽低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顏仕秋:“秦先生不必擔心,仕秋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一天,想必先生也是一樣的吧!”
秦素陽:“包圍皇宮事關重大,一切俱要小心。”
顏仕秋突然皺眉道:“顏崇俊會回來嗎?”
秦素陽:“他回來與否,對大局無關緊要。如果他不回來,反倒還能保住他的一條命,權且看他的造化了。”
顏仕秋不再說話了,他的目光直視皇宮的地方,自語道:“該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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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皇宮內大宴百官,少帝和皇後曹芳也出席了宴席。這樣一片和諧的氛圍,實在讓人很難察覺有什麼異動。
突然,顏澳舉杯走過,向皇帝和皇後敬酒道:“皇上、皇後娘娘,請允許臣向二位進酒,恭祝皇上聖安、皇後娘娘金安!”
少帝微笑道:“多謝皇叔美意,朕也祝皇叔安康!”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皇後曹芳難得見皇上和端王這麼融洽,便笑著說:“值此中秋佳節,正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難得大家這麼高興,還望皇上和皇叔多吃幾杯。”
少帝側過臉,笑著對皇後道:“芳兒,你哪裏明白,皇叔今兒個不是來祝朕安的,他是要朕的命的。”
群臣聽到此話,頓時大驚失色,就連顏澳也未料到事情會提早被皇帝知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後急忙打圓場:“皇上喝醉了,便跟臣妾開起玩笑,臣妾還是陪您回宮醒醒酒吧!”
少帝“哈哈”大笑起來:“皇叔,侄兒沒說錯吧!你派心腹顏仕秋率親兵三千包圍朕的皇宮,不就是想殺朕嗎?好啊!朕倒是要看看皇叔的手段到底如何。皇叔在十八年前已經做過一回亂臣賊子,今天再做一回也無妨。皇叔啊!你現在肯定在想,憑什麼我顏睿會知道您的計劃呢?這可就要怪您有眼無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