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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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端王府的正堂內。
端王滿意的看著顏崇俊等人,欣慰道:“崇俊,你沒有辜負父王的囑托,這一次,我要向皇上為你請功。”
顏崇俊緩緩道:“謝父王。”
端王點頭,又看向其他人:“秦先生運籌帷幄,自然勞苦功高,本王在此多謝了!當然,仕秋也是功不可沒,真是後生可畏啊!”
顏仕秋謙虛的說:“仕秋有今日,都是王爺的指點,仕秋不敢貪功。”
端王微笑點頭,轉而吩咐管家洪安大擺筵席,給眾人慶功。洪安趕緊吩咐下人擺宴,顏崇俊向端王請求,暫時離開正堂回到自己房中。顏仕秋注意到他自從回道長安後一直悶悶不樂,於是趁眾人忙碌時來到顏崇俊的房間。
顏仕秋一推門,就看見崇俊一個人正自斟自酌,便開玩笑道:“好嘛,一個人跑這兒來躲清閑了。”
顏崇俊悶悶道:“外麵太熱鬧,我不喜歡。”
顏仕秋樂了:“沒想到,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離開長安十年,一點都沒變。”
顏崇俊歎了口氣:“仕秋,你真的認為父王這樣做對嗎?”
顏仕秋一愣,反問道:“難道你認為有什麼不妥嗎?”
顏崇俊:“仕秋,你也看到了,我大鄭的百姓究竟過的什麼日子。漕運堵塞、吏治腐敗、民生凋敝。這些,你都看到了啊!這麼些年,都是你呆在父王的身邊,他視你如同親子,有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父王為了皇位殺的人還少嗎?多少前朝舊臣稍有閃失,重則砍頭、輕則流放,還有邊疆一帶也不太平,石亶國虎視眈眈、擄掠邊境,可是我們的朝廷呢?黨爭日盛,又有幾人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顏仕秋沉默了,勸慰道:“成大事者,自然要付出些代價。”
顏崇俊聽了,大笑道:“仕秋,你果然和我不同,你的心比我更狠。是,我沒有辦法去親手殺了陶芷南,不,應該是上官芷南,她是前朝穆宗皇帝的女兒,可她一出生就離開了親生父母,流落民間。陶家待她極好,如果不是我們,她也許會像普通的女子一般,嫁人、生子,然後直到老去。是我逼迫她墜入懸崖,她是無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顏仕秋深深歎口氣:“崇俊,你知道的,當你愛上她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們生來就是敵人,再怎麼隱瞞都是不可能的。”
顏崇俊猛灌一口酒:“是啊!她的兄嫂,乃至她的一家都是我師父間接害的,我們注定了一輩子隻能做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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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顏仕秋來到秦素陽的臥房內,將白天顏崇俊的情形都告訴了他,秦素陽背著手在屋裏踱步,沉思著。
顏仕秋無不擔心的說:“世子這樣下去怕是不好,借酒澆愁,恐會傷了身體。再這樣下去,世子的大婚典禮上會出事的。”
秦素陽:“大婚?世子不會大婚啦!”
顏仕秋驚異道:“什麼?不是說好了,要娶衛小姐的嗎?”
秦素陽冷笑道:“你應該了解世子的脾性,衛瑩玉離家出走是為什麼?還不是要逃婚?世子很清楚這一點,這讓端王府失了大麵子,世子是絕對不會再娶她了。再者,去鎮國將軍府提親的人不是世子而是你。”
顏仕秋:“這麼說,您和王爺壓根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衛家聯姻?”
秦素陽點點頭,拿起茶碗吹了吹,細細的品了一會兒茶。
顏仕秋完全明白了,他站起身準備離去,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問道:“秦先生,陶芷南她——”
秦素陽馬上打斷他:“仕秋,有些事情你不必問的太多。”
顏仕秋沉默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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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景德宮。
年輕的少帝顏睿端坐在龍椅,看著顏澳的奏折,眉頭逐漸舒展,不斷的讚歎道:“端王爺不愧是我大鄭的股肱之臣,眼下前朝餘孽已除,我大鄭再無後顧之憂。朕準了王爺的奏請,賜號端王府世子為武英世子,食邑三百。”
顏澳攜世子俱拜倒:“臣,謝主隆恩。”
少帝微笑道:“起來吧!朕給了一個武英世子的封號,又想起來朕的兄弟。先皇有四個兒子,長子顏崇智、次子顏崇憲、朕還有四弟顏頌,可惜大哥、二哥英年早逝,死在戰場上,不然也輪不到朕來坐這個皇位,所以朕想追贈大哥為孝忠武太子、二哥為純王,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眾臣工俱是稱讚少帝,顏澳本人也沒覺得有何不妥。顏睿看見沒有異議,很是滿意,又開口道:“至於四弟嘛!雖然年齡尚幼,但也是先皇的血脈,不如朕也一並開恩,就封四弟為魯王。”
顏澳一聽,反對道:“皇上不可,我朝封王有規定,必須是同姓且立過功、年齡合適的宗族才可封王,現在先皇四子年齡才十二歲,還達不到封王的要求。”
顏睿動怒道:“十二歲又怎樣?朕現在隻有十四歲,照端王爺的說法,朕就不可以登基了嗎?”
顏澳:“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丞相陸鳴岐奏道:“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要封王,已成定局,端王爺想讓皇上的話變成言而無信、信口開河嗎?”
顏澳忍住怒氣,勸道:“皇上尚未親政,不能隨意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