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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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路人馬飛馳而過,為首的正是端王府世子顏仕秋,其餘眾人均是端王府平日訓練有素的軍士。顏仕秋突然勒住了馬,其餘人等也敢緊勒住馬,等待顏仕秋的吩咐。
顏仕秋拿著馬鞭,冷冷的問道:“他們現在到哪了?”
一位軍士回複道:“報告世子,收到前方傳來的奏報,衛小姐已經到了蒲家口。”
顏仕秋緊握馬韁,冷峻的眼神直逼前方,下令道:“立馬趕往蒲家口。”
眾人馬不停蹄的朝蒲家口趕去,身後卷起陣陣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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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家口,顏仕秋看著碼頭周圍那一片白色的蘆葦在風中肆意搖曳,心中起伏難定。身後的侍衛早已下馬待命,他的腳下匍匐著地方的官員、碼頭的船工,可是自己一眼都沒看看。他靜靜地看著遠處水天一線,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終於冷冷的問道:“還有沒有快船?”
一個船工恭敬地回答道:“世子,已經沒有船了,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有船渡江。”
顏仕秋氣憤的說:“放肆,沒船,你知道多逗留一天意味著什麼嗎”
船工大氣不敢出,他分明看到顏仕秋那冒著怒火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是的,顏仕秋不想說,他不想讓人知道未來的世子妃跑了,就算她不願做世子妃,可畢竟也是衛將軍的女兒,衛瑩玉離家出走的消息若傳出去,對衛府而言將是莫大的恥辱。顏仕秋無奈的搖搖頭,沉重的歎息望向蒼穹:衛瑩玉啊,衛瑩玉。你究竟還要到哪裏去?你可知道整個將軍府快鬧得天翻地覆?一個堂堂端王府世子難道真的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嗎?
一名侍衛快步上前,低語道:“世子,屬下打探過了,再向東六十裏,有一個較小的渡口在荷州,如果世子今天非得坐上船不可,不妨辛苦些,我們騎馬趕緊去荷州,或許還來得及。”
顏仕秋回頭看了一眼,立刻率領侍衛匆匆上馬,他命令道:“大家聽令,快馬加鞭趕往荷州,就是把馬跑死,也得死在荷州!”眾人領命,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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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陶芷南領著陶櫻觀賞四周的景色,衛瑩玉從自己的臥房裏出來,看到她們姑侄二人在甲板上,高興地走過去和陶芷南打招呼。
“陶小姐,怎麼這麼有興致呀!”
芷南回頭看見衛瑩玉向自己走來,微笑的說:“衛姑娘,原來是你。怎麼不好好休息一番呢?”
衛瑩玉:“我啊,呆不住。看見你們在,我就過來了。”
芷南微笑不語。
衛瑩玉轉眼又想,試探的問:“陶小姐,看你的年紀與我相差不多,怎麼就成了濟世堂的東家了,況且又是女兒家。”
芷南:“說來話長,我隻不過是替侄兒暫行東家之職,等他長大了,這擔子自然就由他挑。”
衛瑩玉仔細瞧瞧陶櫻:“哎呀,果然長得清秀,不知年方幾何?”
陶櫻清脆響亮的答道:“六歲了。”
衛瑩玉笑道:“這麼小就來幫姑姑,你爹娘舍得嗎?”
陶櫻難過的低下頭:“我爹娘很早就去了,隻有姑姑。”
衛瑩玉連說“對不起”,陶芷南安慰道:“衛姑娘不必自責,不知者無罪。對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衛姑娘是哪裏人氏,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衛瑩玉:“我是潁川人,家門不幸父母兄長都已故去,不過是命如浮萍、自在閑散之人。”
這時柳道琰走過來,看見衛瑩玉和陶芷南在一起,欲言又止。陶芷南注意到柳道琰,笑著說:“衛姑娘,失禮了。”說完,走向柳道琰。
柳道琰:“芷南,應掌櫃從長安飛鴿傳書過來,雖然還未查清他們二人的底細,卻打聽到一件事。”
陶芷南饒有興趣的問道:“哦?何事。”
柳道琰:“現在整個長安城在秘密戒嚴,似乎是為了找一個人。他們不查男子,隻查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應掌櫃托人打聽,這事兒和端王府有關。”
陶芷南:“端王府查人?”
柳道琰:“是。應掌櫃還在繼續打聽,不過我想他們找的女子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陶芷南想了想,突然反問道:“四叔,你記不記得我們從長安城出來時,滿大街的都在說鎮國將軍的女兒要嫁到端王府做世子妃?”
柳道琰:“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會和世子妃聯係到一起?”
陶芷南:“我沒有直接的證據,隻是直覺。衛瑩玉說她自己是潁川人,可是她的口音裏卻是夾雜著塞北地區的方言,想來她應該是在塞北生活過或者她身邊的人是塞北一帶的。衛瑩玉騙我說她是潁川人隻能說明她的來頭的確可疑,況且她自稱家世淒涼,可自己卻識文斷字,言談舉止之間頗有貴族之氣。你覺得衛瑩玉這種情況,她的真實身份應該是怎樣的呢?”
柳道琰細想:“應該是官宦人家出身。”
陶芷南:“不僅如此,衛瑩玉身上沒有普通大家閨秀的矯揉造作,還有幾招功夫。四叔也是習武之人,你看她那幾招功夫,是哪幫哪派的?”
柳道琰微笑道:“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武功,應該是軍中最基本的幾套拳腳。”
陶芷南點頭:“衛洵曾鎮守塞北長達十年,自然會夾雜一些塞北的口音。雖然不知道衛洵女兒的閨名,但我想站在我們眼前的衛瑩玉就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姐,未來的端王府世子妃。”
柳道琰吃驚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們該怎麼辦?而且還有疑問,衛瑩玉若真的是衛洵的女兒,那她為何悔婚出逃呢?”陶芷南默不作聲,這個問題她還未仔細思考,一切隻得等待長安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