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集 389 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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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蜻蜓
A
黑的綠的藍的紅的黃的白的
揮著大翅膀鼓著大眼睛的
可愛的蜻蜓
飛呀飛呀飛呀飛呀
巡遊在家園周圍的竹林
啊,它們跳著舞蹈唱著歌兒
輕盈而自在,自在而輕盈
像極了從前在我身邊逡巡著的
那些可愛的女孩
那些甜蜜的戀人
啊,曾經,記憶中的曾經
曾經是那麼美好
曾經是那麼傷心
都已煙消雲散一去不返
卻還有你們跳著舞蹈唱著歌兒
繞著我飛呀飛呀飛呀飛呀
輕盈而自在,自在而輕盈
像極了我那些從前的戀人
B
一切死了的回憶
於瞬間激活
一切枯萎了的意象
又浮現眼前
追尋著那最古老的寓言
與那最新鮮的感官
昆蟲界最高明的獵手
忽於人世間浮遊
卻變得衣衫不整潦倒窮愁
猶自不生不死假冒風流
罪過啊罪過
罪過衝昏了我那顆
過於高貴的頭
C
明天,啊,明天!
明天我要去哪裏?
啊,朋友!朋友?
我還有朋友麼?
朋友們都已付諸東流!
看這碧波般的竹林
看這巨人般的草莽
看這頹廢了的莊園
看這凋敝了的花朵
看這王者們的孤墳
啊,秦扶蘇!啊,漢劉盈!
善啊,善的楷模,仁的化身!
你們在哪兒?或者正朝我呼應?
或者你們正聲嘶力竭?
我卻充耳不聞。
或者你們的使者就在眼前?
我卻目不識君。
啊,蜻蜓!蜻蜓!
蜻蜓!蜻蜓!
蜻蜓必知我心。
2012/09/12於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