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 那麼巧都要去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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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既然您不肯放我父親一條生路,那民女隻有得罪了。”楊盈盈抱著必死的決心和信念朝趙穆撲了過去,動作快如閃電。誰都沒有料到她會有這一手,就在眾人發楞的當下,匕首已經架上了王爺的脖子。
“王爺,請允許民女替父去死。否則,就休怪民女不客氣了。”看著紛紛拔出劍的眾人,無所畏懼。反正都是一死,有何所懼。
“你以為這樣做,本王就能饒恕你的父親。如因本王貪生怕死,放任貪官橫行,那本王活著還不如死了。”正義凜然的回答。
其實光憑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就算脅迫了他,他也不擔心。之所以不動手,也是為了保留她的一條性命。
“如果你們不放過我的父親,民女就和王爺同歸於盡,民女說到做到。”話音剛落,手中的匕首一閃,趙穆的胸前立刻浮現一道血印。
看到趙穆胸前的血跡,燕兒怒火中燒,這年頭的人是怎麼了?好人還沒有好報了,為救一個貪官,竟敢如此囂張。
搶過旁邊官差的刀,抓起旁邊的楊鴻天就是一刀下去。楊鴻生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那刀口比趙穆身上的深了許多。
“你敢傷害他就試試看。你砍他一刀,我就砍你父親兩刀,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下得了手,看看你是救父還是殺父。”要比狠,那就比比,反正她也不會差。
她根本就不會殺趙穆,隻是想做垂死掙紮。
“你,你以為我不敢,反正我父親如果活不成,有王爺陪葬也不錯。”看到父親傷口流出的血,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你就砍啊,怎麼不砍?手怎麼發抖啊?姑娘,你還是放手吧,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保證王爺不會怪罪你。”這麼美麗的女子,殺了也怪可惜的。
“盈盈小姐,你快放了王爺,快啊。燕兒姑娘保你沒事,你肯定沒事的。”小月趕緊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勸說楊盈盈。刺殺王爺是滿門抄斬的事,盈盈怎麼那麼糊塗。盈盈小姐對她有恩,她一定要想辦法勸她趕快放了王爺。
不僅小月,連受了傷的楊鴻天也苦苦哀求她放了王爺,既然王爺不追究她的過錯,他也不想要他的命了。此時此刻,女兒的安危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楊鴻天跪在地上拚命的磕著頭,不知道在請求百姓的原諒,還是請求女兒趕快收手。血從他的肩頭不斷的冒出,滴在地麵上,染紅了他的額頭。這個罪大惡極的人在生命前的最後一天,用這樣的方式表示著自己的懺悔,很多人都動容了。
燕兒死死的盯著楊盈盈的反應,如果楊盈盈始終不聽勸阻,那麼她手中的長劍必定會比她的匕首快一步。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就是賭她下不了手。
匕首慢慢的從她的手中滑落,她衝到父親的麵前,悲慟的神情那麼明顯。父女倆抱在一起,痛哭不止。燕兒阻止了官差要抓拿盈盈,也許這樣的相處會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次。
看著她焦急的神情,拍拍她的手,告訴她無大礙,這才放心下來。安靜的等待著這對可憐的父女最後的告別。
“王爺,請處死民女。民女犯下滔天罪行,不可饒恕。”楊盈盈停止了哭泣,跪地請求。她知法犯法,不可饒恕。
趙穆緩緩的開口道:“本王說話一向算數,既然答應不追究便不會在追究,你走吧。”
“不,王爺。民女冒犯了您,願求一死。”說出來的話氣死人,這世界上還真有自求死路的人。
“好了,盈盈姑娘,不要在這求來求去的了,你既然想贖罪我就給你指條明路。我聽小月說你非常的善良,曾經救助過很多生活有困難的人,既然你如此的樂善好施,何不在你以後的歲月中積更多的德行更多的善,這樣總比你一死了之有意義得多了吧。”其實主要還是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如花般的生命就這樣凋零了,這種有情有意的女子如今也不可多得了。
“盈盈,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替爹把欠下的債都還了。如果你還傻傻的要求死,我地下有知也不會原諒你的。爹這一生做了太多的錯事,隻能指望你能替爹贖罪了。”此時的楊鴻天不在是那個凶殘的楊鴻天,他隻是一個父親,一個可憐的父親而已。
“爹,女兒救不了你,不過你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著,就是上天恩賜給我們最大的幸福。
話說那楊盈盈姑娘,確實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自那日大鬧公堂後就沒有在哭過,哪怕眼睜睜的看著楊鴻天腦袋搬家,也沒有露出絲毫悲傷的表情,哀莫大於心死就大概是這個樣子。她和幾名家丁安排著父親的身後事,雖然簡單了點,卻也盡到了一個女兒最後的義務。
蘇州府後院的花園裏,兩個身影被夕陽拖得長長的,她們矗立在荷塘邊,茫然的注視著遠方。良久,小月開口問道:
“盈盈,你有何打算?”
楊盈盈收回目光,搖了搖頭。這世界之大,她卻無容身之地。父親那邊的親戚在聽聞他們家出事後,派人來告訴她,意思就是害怕被牽扯,讓她以後不要認他們這些親戚了。她身為一個女子,能在這男人主宰的時代裏平安的生活,就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造化了。
“不知道,好像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苦笑了的搖搖頭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和我一道去瀘州吧,我那裏還有一些親戚可以幫幫忙的。”平日裏,盈盈小姐對她很好,對自己也有救命之恩。
“我爹殺了你哥哥,你不怪罪我,我已經狠開心了,怎麼好意思在麻煩你。”
“盈盈,你救了我,還埋了我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連哥哥的屍體都找不到,就跟我一起走吧。”小月拉著她的手,真摯的說道。
“小月,你們要去哪?”人未到聲先致,除了燕兒還能有誰。
“燕兒姑娘,我正在勸說盈盈和我一起回我老家瀘州。”看到王爺也來了,兩人趕緊行禮。
一聽到瀘州兩字,心裏就打起了如意算盤,自己不正要趕往瀘州嗎?何不和她們一起走,路上也有個伴。否則到了瀘州,她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找人?有小月在尋找包拯也許會輕鬆許多,真是一舉兩得。
“我也要去瀘州,要不我們一起走,也有個照應。”
能一起走當然好,這樣就不怕路上無聊了。
“好啊,盈盈,你就不要猶豫了,和我們一起走吧。”
沉思了良久,楊盈盈歎了歎氣後點了點頭,和小月去瀘州也許是最好的決定了,否則她也隻能剪了頭發當尼姑去。
暗夜裏,四個人影迎風而立,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