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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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嫵見過大娘。”我盈盈跪下向大娘行禮。
“許久不見我們玉嫵倒長得這樣標誌了。”大娘過來扶起我滿臉堆笑的說。
“大娘說笑了,跟明嫻姐比玉嫵此等姿容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我畢恭畢敬答道。
大娘聽後似乎很滿意,示意我坐下。
我暗自打量著屋裏的每一個人,除了坐在主座上的爹爹及爹爹左手邊的大娘和她的陪嫁婢子雪姨之外其他的我真真是一個都不認識了。
現在算來我已經有八年多未曾踏足過碧園以外的地方了。想想不禁有些淒涼。
七歲那年爹爹給我帶來一隻貓兒,見到這貓兒真是歡喜得不得了
日日與它玩耍、
親手給它洗澡、
親手準備它的吃食、
把它當成親生兒子般疼愛。
因這事兒玉致流景她們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貓母。
事後為了那外號我跟她們倆小丫頭片子慪氣了好幾天。
記得那日碧姨(就是前文的碧瑤姑姑)去外邊兒領日常用品去了,
玉致流景二人又被我遣去修剪院子裏的梅花枝去了
我便一個人在碧園門口逗弄貓兒玩
許是這碧園太冷清了,連貓兒都耐不住寂寞
趁我不留神,忽的一下就跑出去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哪兒魔瘋了,明明爹爹從前叮囑過我沒事別碧園可我還是追著這貓兒就追出去了
後來不知道為何貓兒竟引我至了前廳,它一看到大娘就跟看到仇人似的撲了出去
雖知那是大娘,我竟也不顧一切跟著它撲了出去
可不巧,大娘那天是在接見客人。
大娘是何等人物,她當然不可能輕饒了我,把貓兒的四隻爪子剁了之後又盤算著把我毒打一頓扔進拆房任我自生自滅
可不想這事兒鬧到了爹爹那裏
爹爹平時嘴上雖對我不聞不問,可也許是因著對我那死去的娘親留有的一份愧疚吧
他愣是冒著跟大娘撕破臉皮的危險也把我保了下來
隨後我就被請回了碧園,這一回竟是八年。
想至此不禁哀歎一聲。
一聲極富威嚴的聲音闖進了我的耳朵:“玉嫵,在碧園可是過得不順心?為何剛坐下就歎氣?”
我自是不會告訴她我對她積怨已久,真真是恨毒了她,隻好敷衍道:“玉嫵隻是覺得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罷了。”
“玉嫵這小丫頭片子也會吟詩了呀?想當年她娘也隻不過是個府裏的粗使婢子,這生了個女兒能知道這些也不容易了啊。”
我順著那聲音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暗紅色的袍子上繡著朵朵芍藥,珠翠滿頭,活脫脫一首飾架子。我這才想起。
我掩嘴一笑:“玉嫵不才,哪比得上鳳芍姐滿腹經綸,讓鳳芍姐見笑了。”
鳳芍許是得了便宜,得意起來:“就說她是下賤坯子,果然下賤,這樣明顯的一句話居然還聽不出是在罵她。”
大娘看到她這情況樣子,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我著實意外。卻見大娘不緊不慢道
:“玉嫵啊,你這已經過了及荓的年紀了,早該找個好人家了,可是大娘一直舍不得你啊。可再舍不得能怎麼辦呢?”
我不禁心理一驚。
“這樣吧,我們玉嫵天生麗質嫁與凡夫俗子豈不是委屈了,半年後選秀每個官宦人家都要出一個秀女,你爹作為當朝丞相當然是首當其衝了,玉嫵你可願意去選秀?”
“為了長孫家,玉嫵什麼都願意。”我盈盈一拜,答道。
大娘又拿出了她那副慈祥的樣子:“如此甚好。”